第三十一章 吃醋
第二天起床，葉洵朝身旁摸了摸，空落落的，睡意散盡，拿起手機就給陌上打過去，一秒兩秒三秒……一個熟悉的手機鈴聲在身後響起。
葉洵放下手機一看，陌上的手機還在這，她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兒手機鈴聲居然就是出場自帶的，一時之間葉洵來了興致，隨意一劃，連密碼都沒有，她是多沒有自己的生活……
通訊錄裏，除了那幾個所謂的“家人”就是導師、教授還有同學，備注都隻是名字而已，再往下滑還有一個備注為師兄的，想到那晚在酒店，陌上叫金聖師兄，想必這師兄就是金聖了。
再看看自己，備注居然就隻是—艾倫！
樓下，陌上燒開了水將餛飩放進鍋裏。她記得小時候上初中後養父的身體漸漸就不好了，不能再送她上學，她便自己拿著養父給她的十塊錢零用錢，到樓下的早餐攤吃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她住的小城鎮民風淳樸，鄰居街坊也都認識她，早餐店老板是個中年阿姨，喜歡陌上乖巧的樣子。每每看到陌上來吃早飯還要多給她兩個餛飩，那個時候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
她正想著鍋裏的餛飩就已經浮到了水麵，陌上拿勺子把它們盛出來，葡萄牙也有餛飩但跟這種“國產”的還是差了不少，餛飩出了鍋，陌上要把它們端上桌，剛一回頭眼前就出現了“一堵牆”。
碗裏的湯湯水水被陌上這一“刹車”，差不點灑了出去。
陌上抬頭，對上葉洵一張笑臉，這是兩人確定在一起後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早晨，再想到昨晚……陌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道，“我煮了餛飩。”兩人雖一直用漢語溝通，可陌上擔心他聽不動這個詞於是又用葡語解釋了一下，話還未說完，葉洵就打斷了她，在陌上的注視下拿出了陌上的手機，上麵是通訊錄頁麵，備注：艾倫。
陌上不明所以，“怎麽了？”
“我是你的什麽？”葉洵鬆下笑容，用無比正式的表情看著她問道。
“老板。”
“還有呢？”
“男……朋友……”
葉洵抱起手，說道，“改。”
陌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還這麽在乎這個？
陌上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看到葉洵幽深的眼睛和並未開玩笑的表情，用餛飩碗遮住臉道，“嗯，會改的。”
飯桌上，陌上想起昨天在葉洵辦公室看到的女孩兒隨口問道，“對了，你還有個妹妹啊？”
葉洵手裏的叉子一頓，抬起眼看她，“愛麗絲？”
“嗯，我昨天去你辦公室送餃子的時候遇到她了。”
葉洵點點頭，“她是我……爸的弟弟的女兒。”
陌上笑出來，“叔叔？”
“中文應該這麽說吧……”
“怪不得，她的眼睛好漂亮，是綠色的，就像寶石一樣。”
葉洵又點了點頭，淡淡說，“嗯，家裏隻有她是這樣。”
陌上見葉洵似乎不太願意說這些便岔開話題說，“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葉洵放下叉子，立刻問道，“去哪兒？”
“裏斯本，趁著還有幾天才開學我要去找兼職，剛才我跟媽報阿城的平安時她跟我說，她那邊還欠很多錢……”
“還差多少？”葉洵不讓她說完，直接問道。
陌上猜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便說，“你已經幫我交了學費，我不想再要你的錢了。”她看了一眼葉洵又說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這點錢，可我在乎，我去打工，不會很累，能幫她一點就幫一點……”
葉洵見她言辭懇求，鬆下語氣，“我幫你找兼職的地方。”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在我們學校附近的葡餐廳，周二周四我還去甜點。”
葉洵沒再說話，陌上也隻當他默認了。
吃過早飯，陌上送葉洵到庭院外的大門口。
葉洵轉過身撩開陌上額前的碎發看了看她的傷口，昨晚處理的還算及時，現在臉頰已消了腫，隻是血痕和傷口還在，雖很嚴重但也不至於觸目驚心了。
陌上笑了笑，“走吧。”
走了幾步葉洵回過頭對陌上說，“出門時別忘了帶胸針。”
陌上一個恍惚，過了會兒反應過來，點點頭。
“我擔心你丟了。”葉洵補充道。
送走了葉洵，陌上收拾了東西坐了早班去往裏斯本的火車。
火車上，陌上遇到了許久不見的金聖，他似乎很疲憊，歪頭靠在車窗上。
“金聖！”陌上看到他立馬走過去。
金聖沒注意到是陌上，恍惚了好一陣兒才認清，“陌上？”他本用懷疑的語氣叫她，又像是明白過來在這裏會遇到她的原由又變了個語氣。
陌上笑了笑，“好巧，你怎麽在這兒？”
金聖也笑了笑，笑容裏藏著些許疲憊，“嗯……有些家事。”
陌上見他不願多說便也沒再繼續問，跟金聖身邊的男人換了位置坐了下來。
陌上坐下，對金聖說，“謝謝你，那天……我姐姐。”
金聖粲然一笑，“別客氣，你姐姐呢？走了嗎？”
陌上想到阿城目光一暗，隨後淡淡搖了搖頭，金聖了然說，“我沒想到你的家人……”看到陌上的反應金聖頓了頓笑著繼續道，“這幾天我有些忙沒顧得過來，你還好吧……”
金聖這個問題意味深長，既有家人方麵的好與不好又有葉洵的，那晚陌上在金聖的注視下被葉洵帶走，她還一直沒來得及解釋，如今這場景陌上也不好再說什麽隻點點頭回答，“嗯，你呢？”
金聖摸了摸鼻子，“如你所見。你這是回學校嗎？還是去哪裏”兩人說了許久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我是想找份兼職，既然姐姐回來了，我總要養活起我們兩個人。”
金聖點點頭，“在哪裏？”
“學校附近，一家葡式餐廳。”
“森羅？”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