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陸盡頭
細長綿潤的一吻……
還沒等陌上反應過來，Allen已起身，他帶起身邊的空氣，一絲微涼。
陌上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仿佛像是做了個短暫的夢。一點也不真實。
他起身站在陌上跟前，垂眸看著她，昏暗光線中淡淡的哀傷目光，陌上不敢看他，隻得低著眼睛看被子，心裏翻湧不停。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著。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陌上頭上的汗卻流了下來。
艾倫轉身關上玻璃窗，又關掉了床頭的台燈，良久，在黑暗裏說了一句，“晚安。”
陌上舒了口氣，聽著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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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特拉的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進屋子，窗外布穀鳥的鳴叫聲響徹山穀。早晨漁夫出海的喊叫聲遙遠寧靜。
一絲靜謐而美好。
陌上早早就醒了，雖然傷還沒好，可她還是自己下地洗了洗臉紮好頭發。鏡子裏的她臉色十分蒼白，身體虛弱消瘦不過依舊很美。
冰箱裏的食材依舊豐富，陌上煮了咖啡，煎了培根和雞蛋，這算不上是葡式早餐但這是陌上能做的最好的。
剛將叉子擺好，陌上看著盤子裏的早餐還算不錯會心一笑，隻聽頭頂傳來一個低沉的聲線，“對自己的作品這麽滿意？”艾倫式調侃。
陌上下意識的抬起頭，就看見艾倫站在二樓到一樓的回轉樓梯上正壞笑著看她，他穿著藏藍色衛衣和休閑褲，頭發沒有特意整理過，有些雜亂但顯得他整個人慵懶肆意，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他插兜站在那，不知站了多久但正好看見了陌上的笑。
陌上臉騰的紅了，低下頭嘟囔，“早。”她聲音本就沙啞聽著讓人不覺心疼。
艾倫走下來，坐在餐桌前，“起這麽早幹嘛？”
陌上也擦擦手坐了下來，“早飯。”
艾倫笑著拿起叉子嚐了一塊培根而後津津有味的仔細咀嚼著，“不錯，比牛排好吃多了。”
……
“謝謝……”
艾倫放下手裏的咖啡，看著眼前的人，“這謝謝是不是有些晚？”
陌上抬起眼睛，大大的瞳孔裏是艾倫不羈的笑臉，她的神色有些慌亂，就像是被獅子嚇到不敢出洞口的兔子，“對不起……”
艾倫啄了一口咖啡，咖啡濃鬱的味道縈繞舌尖，“謝謝什麽？對不起又是什麽？”
“學費和……救了我……”陌上回答，她說著心內忽然有一絲心酸。
艾倫將身子前傾，雙肘支著桌沿，看著陌上。“那麽……你很聰明。”
“我知道學費是你替我交的，我很想立刻還你可是那晚發生了那樣的事。”陌上大大的眼睛裏淚光點點，那是她不願提起的痛苦回憶。
艾倫看在眼裏，故意揚聲調侃，“沒想到，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
“錢不必還我……至於救你嘛……你讓我想想你該如何報答。”艾倫語氣輕快地說完。
陌上點點頭，笑著說，“好，我一定會報答你。”
艾倫放下咖啡看著陌上
“吃過飯帶你去個地方。”艾倫隨口道。
陌上疑惑的抬頭看他。
收拾過餐具二人啟程。
一路觀光，陌上才知道艾倫帶她去的原來是羅卡角，歐洲大陸最西端。
下了車就看到羅卡角十字碑，屹立在懸崖之上經受海風洗禮，那上麵寫著一句世人為之動容的句子，“陸止於此，海始於斯。”
陌上站在木質圍欄前憑欄遠眺，海麵之上，鉛灰色的天空將紅白相間的十字碑和燈塔映襯的無比奪目。
深秋的羅卡角風很大，陌上的長發被風吹揚，“怎麽會帶我來這？”
艾倫站到她身側看著茫茫無際的大西洋，“散心。”
陌上回頭看著十字碑下排隊照相的遊客發呆，“要去拍照嗎？”艾倫見她看著十字碑發呆。
陌上搖搖頭，“我隻是覺得……十字碑好孤獨。”陌上的語氣寥落飄零，似乎大風一吹就消散了，艾倫看著她的側臉，融合的陽光照在上麵，將她的麵孔修飾的毛茸茸的，長發被風揚起，帶來一股桂花香味。有一瞬間，艾倫仿佛回到了以前，往事如雲的以前……“那裏有賣名片的地方，要不要去？”陌上指著木質小屋對艾倫說。
艾倫抽回思緒點頭，笑著答道，“好。”
木質小屋裏出售羅卡角專屬紀念證書，陌上搶著買了兩張，她拿給艾倫一張，“喏。”
艾倫看了一眼搖頭說，“我不要寫。”
“為什麽？”
“我還會再來的，需要紀念嗎？”
陌上皺眉思索了一下，似乎思索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她才豁然開朗說道，“要紀念，因為這次是我們兩個來的。”
不等艾倫再說什麽，陌上拿著紀念證書就到一邊寫了起來。
艾倫無奈笑著要來一支筆，紀念證書上寫著：我，XXX，今到此一遊，遊客隻要把名字填上去就可以了。
陌上提筆寫完。
走出木屋卻找不到艾倫了，今天是周末羅卡角本就是旅遊景點，此時遊客很多，陌上四下找了好久根本沒有艾倫的身影，手機……忘記帶出來了……陌上急切慌亂的找到一個景點服務人員，“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這麽高，穿著黑色風衣的男生，他……”
“他帥嗎？”
“帥……”陌上下意識脫口而出。一轉身正對上艾倫的目光炯炯。
“你去哪裏了？”陌上低頭不去看他，聲音裏有幾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