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玫瑰圖騰
火車到達法蒂瑪時剛好是下午三點鍾，初秋時分，葡萄牙雖依舊炎熱，但法蒂瑪小城在明媚的陽光和碧藍的天空映照下，充滿著愜意和悠閑。這不僅是法蒂瑪的特點，似乎整個葡萄牙都是如此，一直活在舊時代的榮光中，即便麵對貧窮，依然優雅、淡定、從容。
陌上一行人下了火車在人流不算多的車站一眼就看到一個舉著“X大臨床醫療學院”字樣牌子的中年男人，帶隊老師佩恩女士介紹，這是格雷，法蒂瑪當地向導，這幾天我們在法蒂瑪的行程就要由格雷先生安排了。
格雷點頭致意，陌上一行人也回以微笑。
商務車上，格雷向陌上一行人介紹著法蒂瑪的風貌，窗外，古老的街道有零星的人們走過，轉了幾個彎，可以看到一座很現代的教堂，一個類似梵蒂岡的橢圓型廣場，廣場外圍可以看到一些人們正虔誠的雙膝跪地，繞著聖母瑪麗亞像跪行。
“這是聖地，法蒂瑪聖母大教堂，這裏是1917年聖母瑪麗亞顯靈的地方，是梵蒂岡教廷承認的聖跡，幾代教皇曾經幾度拜訪這個地方。法蒂瑪是葡萄牙的天主教聖徒朝聖的地方, 每個月的13日都有大批信徒來到這裏朝拜。”
陌上看著窗外風景，沿路的一些紀念品店裏麵也都擺放著聖母像，就連酒館和咖啡店門口也都不例外的擺放著美麗的聖母女神像，陌上點了點頭，忍不住對這個國度對於天主的信仰而感歎。
露娜興奮地問，“那什麽樣的人是信徒呢？
格雷頓了頓繼續說，“想要分辨是否信仰法蒂瑪聖母, 最簡單的是看他的雙手, 如果帶有一條紅繩和一個聖母圖案的手飾, 那就是信徒了。”
“敬禮聖母瑪利亞時，信徒會誦讀玫瑰經。可能也正因如此吧，玫瑰對我們來說總是美麗高雅的。”格雷補充道。
陌上忽然想起那一晚在卡法酒吧，陌上清楚地看到艾倫黑色修身西裝上別著一枚精致的玫瑰狀胸針。
“格雷先生，請問玫瑰形狀的胸針是葡萄牙某個家族的圖騰嗎？”不知為何陌上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
“玫瑰？雖說是有，但玫瑰別針貌似太過常見了，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況且玫瑰狀胸針也有可能隻是裝飾品吧。”
陌上點點頭，卡法酒吧那一晚，艾倫的神情暮然出現在眼前，他胸前的玫瑰胸針精致而神秘，一時間陌上竟有些恍惚。
“陌上……”
一抬眼，竟是金聖，“嘿。”
“露娜呢？”
“已經下去了。”
原來已經到達目的酒店了，露娜早已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率先下車了。
金聖拿過陌上的背包，“快下來吧。”
陌上有些不好意思，隨著金聖下了車。
露娜與陌上被安排在同一房間，金聖和同班的費迪安住在隔壁。
安排好房間，佩恩就召集同學們開會，囑咐大家一些此次醫療活動的注意事項。
直到夜幕降臨，會議結束，回到房間，露娜還忍不住在抱怨，“本以為可以去看看法蒂瑪的夜景。”
陌上打開窗簾露出窗外小小的露台，“這裏也可以看夜景。”
露娜翻了個白眼，“算了，我去洗澡了。”
第二天十二個人整裝待發去往法蒂瑪醫院，然而，天空不作美，剛剛走到酒店大廳的一行人就看到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來的秋雨。
陌上和露娜都忘記關注天氣了，也都沒有帶雨傘。正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
“我多帶了一把傘。”回頭一看正是金聖那高大的身影和掛著溫柔表情的俊俏臉龐。
露娜看著今生說不出話，陌上接過來。“謝謝，我和露娜都忘記了。”金聖笑著說，“沒關係，出發前我提前看了法蒂瑪的天氣預報，這幾天天氣都不會太好的。”
終於到了法蒂瑪醫院，佩恩女士和年輕的院長埃裏克斯打過招呼後，就由埃裏克斯和一位外科醫生帶著大家去參觀外科門診和手術室等等。
陌上跟著大家走在後麵，正仔細聽著院長埃裏克斯的解說時隻見佩恩女士也故意落後朝陌上走來。
“李陌上。我看過你上個學期的成績，很好，尤其是那篇論文。”
陌上微微頷首，“謝謝佩恩老師的誇獎，教授們總是很照顧我這個笨學生。”因為陌上的專業課老師也叫佩恩所以陌上不禁對這個老師親近起開。
“你很聰明，希望你能繼續努力。”
陌上點頭，“會的，佩恩女士。”
陌上不禁在心裏暗自慶幸能得到老師的誇獎。
結束參觀，埃裏克斯站在電教室裏說，“好了，大家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大家七嘴八舌的提起自己的問題，直到最後，“先生，一些民間的診斷或習俗作為專業醫學院的我們該相信嗎？”
“有誰能回答嗎？”埃裏克斯不答反問，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聲音立刻安靜下來直到站在後麵的陌上說：“在我的國家有一種名為中醫的傳統醫學，講究望聞問切，和陰陽平衡，有人說這種傳統醫學已不足為信但在中國有人昏倒或是在突發情況後，總是在第一時間按住人中穴，這一簡單急救方法口耳相傳幾乎成為習俗，但其實它是中醫急救的一種，所以我覺得，某些程度上，習俗也是可以相信的。”
埃裏克斯聽後緩緩點頭，向這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女學生投來欣賞的目光，“專業證實過的，自然可信。”
一些專業性問題回答完畢後，有人突然說，“院長先生，請問法蒂瑪醫院是不是斯圖爾特家族企業中的一個。”
埃裏克斯攤手，笑容可掬，“斯圖爾特家族企業遍布葡萄牙乃至世界各地。”
“那我們這次實習結束後會看到斯圖爾特家族的人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實習後的論文如果寫得好倒是有可能登上由甜點出版的《醫學著錄》上。”
“天！”
“這是真的嗎？”
“甜點？我沒聽錯吧！”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發出驚歎聲。
甜點……
“陌上，你要加油哦！是甜點出版的《醫學著錄》誒！”露娜挽著陌上說。
想起艾倫那邪惡的神情，陌上幾乎是下意識便 脫口而出道，“我才不要！”突兀的聲音引得旁邊的同學紛紛投來嫌棄的目光。
甜點的名聲下，誰不是爭搶呢？
傍晚時分又開始下雨了，秋雨纏綿竟淅淅瀝瀝直到實習結束。
第四天，佩恩女士允許同學自行安排時間，等待周五晚的醫院舉辦的晚宴。
陌上陪著露娜逛了很久直到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個商店，酒吧和煙草咖啡店都紛紛亮起了霓虹燈，宣告著夜晚的來臨。
陌上和露娜在一家商場門口停下來，正準備進去，隻聽路的一邊一聲急促而巨大的刹車聲，陌上尋著聲音看去，原來是馬路上兩輛車撞在了一起，一輛奧迪轎車另一輛是黑色的SUV，SUV直接橫在了轎車前，駕駛室被撞的有些慘，仔細看看，這車子……好像在哪裏看過……
好奇心驅使著陌上往前走去，已經有幾個人圍觀者站在那，但是，陌上依舊清晰的看到，被撞壞駕駛室車門的SUV上走下來的男人，穿著一套合身的修身西服，深邃異常的麵孔下透著一絲受傷後的不適表情……
竟是艾倫！
“喂！陌上！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