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
“娘,娘你睜開眼睛看看卿兒,卿兒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蘇家燒包,你起來嚐嚐,娘,娘!”
李元卿握著她娘早已冰涼的手,哭的稀裏糊塗的,小小的臉兒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在陽光下,襯托的極為嬌俏。
“三小姐,那個卑賤的鄉野村婦已經過世了,你真真的生母在八年前就去世了,三小姐莫不是學壞了規矩,到這鄉野來,也沒幾年就管著別人叫娘了?我
們尚書府的規矩何在?三小姐還是快些和老奴回京城吧,老爺和大夫人都還等著三小姐呢。”
一旁的老奴看似說的是合情合理恭恭敬敬的話,可話裏明顯夾槍帶棍的想置李元卿於不義之地。不過就是個我住在鄉下的灰鴨子,還真能變成白天鵝不成?空有其名罷了,一個不得寵的三小姐諒她也不敢同自己說不!
李元卿忽然從悲痛中抽出身來,回頭看膽敢在她的靈堂前囂張跋扈而不自知的人。
細細看來才發現是陳嬤嬤,就是當年那個送她來鄉下的人,忽然覺得有些可笑。還是那麽胖,那麽的囂張跋扈膽大包天。不過今日是時候讓她知道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陳嬤嬤別來無恙啊?一晃八年了,陳嬤嬤嘴還是這麽臭,多長時間沒漱口了啊?”
說著還佯裝好臭的樣子扇了扇鼻子。
氣的陳嬤嬤一巴掌朝李元卿扇了過去,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像極了潑婦。
李元卿側身一躲,輕輕鬆鬆的就躲過了陳嬤嬤揮手扇來的鹹豬爪。
陳嬤嬤一看竟然沒打著?微微怔了一下,這丫頭幾年不見竟變得如此厲害了,可旋即有想通了,鄉下的野姑子,難免粗俗點,很正常。
可惜陳嬤嬤想錯了,李元卿確實厲害了,靠的卻不是什麽鄉下的粗俗之力,而是,鬼穀老人的親傳弟子,鬼穀霜!
“你個臭丫頭,竟然敢罵老奴?還敢躲?小賤蹄子,你那賤娘都被我殺了,你個賤貨是不是想下去陪她?賤種不愧是賤種,不識抬舉!”陳嬤嬤一口一個賤貨,一口一個賤種,本來陳嬤嬤殺了李元卿的娘,死是必須得死的,不過現在李元卿改變主意了,她要讓陳嬤嬤活著死去,讓她受盡折磨,在折磨中死去!
“你罵誰賤種?”突然,李元卿雙目赤紅,好似從地獄走來,就像是被鬼神阿修羅附了體。
陳嬤嬤這才知道害怕,那紅色的眸子令她極度恐懼,可是她那殘存的愚蠢並不容許她這麽做!她是個嬤嬤,是在尚書府縱橫多年的陳嬤嬤,連大夫人都敬她三分,諒她也不敢拿自己怎樣!
想通了這點之後的陳嬤嬤明顯麵對著那雙赤紅的眸子有了絲毫的理智,確實底氣足了不少。
“賤貨是罵你那野死的娘,賤種自然是罵你個不識抬舉的東西!”
陳嬤嬤越說越狠毒,成功激起了李元卿的殺心。
“嗬嗬”李元卿怪笑了兩聲,一把攀住陳嬤嬤的脖子,纖長的手指掐著脖子嘎巴嘎巴的響。
一瞬間,陳嬤嬤仿佛看見了閻王再朝自己招手,嚇得趕緊轉身就跑。
“你!我可是大夫人的人,你掐死了我,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陳嬤嬤惡狠狠的放言,欲恐嚇李元卿,迫使李元卿放了自己,可她想錯了,李元卿這會的心裏早已是恨意滔天,又怎會為了這幾句話放棄一條命?
“都是臨死之人了,還不忘恐嚇姑奶奶?姑奶奶跟閻王交情好得很,閻王他還不敢勾去姑奶奶的魂兒。”
話畢。李元卿手下的力氣更是重了起來,就在陳嬤嬤氣若遊絲,快要斷氣的時候,李元卿出乎意料的放開了手,被解放的陳嬤嬤哐的一聲坐到了牆角,大口大口貪婪的汲取著空氣,心肺咳嗽的都要攪動起來。
李元卿眸子裏的赤紅稍微退去了些許,站在陳嬤嬤麵前,居高臨下的說道:“有勞陳嬤嬤了,把我娘的屍首埋在那棵大榕樹下,你必須用手去刨土,一寸寸的刨開,不許用任何工具輔助,不然讓我發現,就把你活埋了!”
語氣中的威脅昭然若揭。可就是這樣,陳嬤嬤也不敢得罪李元卿這尊大佛了。
。。。。大榕樹下。。。。。。。。。
“娘,你安息吧,卿兒定會為娘報仇,讓尚書府全家為您陪葬,我已經親手把陳嬤嬤活埋了,誰讓陳嬤嬤她欺負娘呢?娘你不用擔心卿兒,以卿兒的性格又怎麽會受人欺負呢?這兒有卿兒為娘親手製得梨花釀,娘你喝完了就告訴卿兒,,,卿兒明日變啟程去尚書府了,娘你好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