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究竟是怎麽了?
“被誰定走了?”楚漫就相中這款,“我可以高價收購。”
“不好意思,簽了合同沒辦法。”
“不能商量下麽?要不你給買主打個電話,我看能不能和他談談。”
老板斟酌一下,道:“要不這樣吧,反正他們待會要過來驗貨,你若不忙的話,就在這等等吧。”
“好,”楚漫一口答應。
隨後,她和劉溫坐到沙發上,老板倒了兩杯茶水過來。楚漫耐著性子左顧右盼,沒想到這一等,就是近三個小時。
並且,還等來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楚漫自座位上站起,當買家氣勢淩人的杵在她跟前時,楚漫麵容上好不尷尬,“雲伯母。”
周碧仙定眼一看,“又是你?”
陰魂不散!
楚漫耳朵上戴著一串耳環,墜子直垂至肩膀,再加上剪了短發,氣質和之前截然不同。
周碧仙前腳進門,雲烈欣長的身影後腳就跟了進來,經過幾個月的修養,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步伐穩健有力,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楚漫同他對望眼,她張了張口,最終沒將那個‘烈’字喊出口。
老板上前一步,說明情況,周碧仙聽完後直接扳著個臉,“你想從我手裏買花床?”
自打她進門,楚漫得知買主是她後,也就沒抱加價購買的希望。
“抱歉,當我沒說。”
周碧仙有收藏老式花床的習慣,家裏專門空出棟別墅囤積這些漂亮的款式,她知道城市綠島是個複古的主題酒店,隻是沒料到兩個人能在這碰上。
周碧仙冷笑下,她恨透了楚漫,若是可以,真想就這樣撕爛她的臉,“聽說你被陸少丞拋棄了?”周碧仙睨眼雲烈,口不擇言道:“真是好啊,隻要是個男人都能看穿你這喪門星,也隻有我兒子當年鬼迷心竅!”
“雲夫人,”楚漫當場改了稱謂,“麻煩您放尊重點。”
“尊重?”周碧仙氣笑了,“你害慘了我們雲家,還敢提尊重?”
“我害你什麽了?”
以前楚漫和雲烈在一起時,周碧仙就多方阻攔,但那時候周碧仙對她隻有討厭,沒有這麽強烈的恨意,之後便是五年未見,五年後,周碧仙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敵意,深惡痛絕!
楚漫始終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麽含義。
兩人的對話分明就是積怨已久,老板回到收銀台前,沒敢再吱聲。
漫總的私事,劉溫也不便於插手。
周碧仙有苦難言,眼眶內氤氳起水霧,就是說不出口。
雲烈寬厚的手掌握於她雙肩處,輕聲安慰,“媽。”
周碧仙就勢靠在兒子胸前,雙腿微彎呈現搖搖欲墜,“媽真是悔不當初啊!”
“已經過去的事,別多想。”
周碧仙輕捶胸口,“都是這個掃把星!”
楚漫越聽越糊塗,但又不願再去深究,如今的她早已是淡漠如煙,沒那精力尋思別的。
提起左腿,楚漫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周碧仙不肯放她走。
楚漫置若罔聞,她加快腳步,周碧仙誓不罷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楚漫掙扯道:“放開我!”
周碧仙氣急敗壞,一巴掌甩至楚漫臉上。
啪!
清脆聲撲麵而來,周碧仙一隻手死死握住楚漫的手臂,反起手背又是一個巴掌,楚漫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吃下這記耳光。
啪——
周碧仙幾乎拚盡全力,劉溫見苗頭不對,慌忙上前勸阻,他擒住周碧仙的手,不讓她再有動作。
楚漫著實被扇懵了,腳步一連往後退,鞋跟撞過旁邊一株茂盛的盆栽,一屁股摔坐在地!
劉溫急切的衝過去,“漫總!”
楚漫單手撫向額際,清明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她甩了甩腦袋,隻覺劉溫的臉在她潭底越發朦朧,有好幾個影子分開後又重疊。
劉溫察覺出異常,“漫總,你怎麽了?”
楚漫眼皮沉重,頭頂一圈仿若有千百斤,她朱紅微啟,唇間才發出一個音節,便昏厥過去。
“漫總?漫總!”\t
……
勞斯萊斯商務車內,雲烈繃緊唇色。
這輛車就停在人民醫院的馬路對麵,楚漫被120送往這家醫院後,他執意要跟著救護車過來趟。
男人手掌撐向前額,幽深的眸仁輕闔起,看似有些疲憊,“媽,你方才太衝動了。”
周碧仙和他坐在同一張真皮倚上,她神情暗沉,心灰意冷,“我怎麽知道她這麽弱不禁風?”
“你先回國吧,臨安市不適合你呆。”
“為什麽趕我走?”
雲烈望向車窗外,他看到醫院門口有不少人進進出出,多數人臉上一籌莫展,“剩餘的事,我會親自解決。”
“兒子,”周碧仙側過身,“難道,你也對楚漫動了情?”
“媽!”
眼見雲烈俊顏布滿陰霾,周碧仙止住嘴,“好好好,我不說,我什麽也不說。”
雲烈背部往後輕枕,疲倦感更是肆無忌憚的爬上眉宇間,“開車。”
“是,雲先生。”
臨到傍晚,楚漫才轉醒。
她躺在病床上,一睜眼便瞅見楚榮坐在床邊。
“姐,你醒了?”
楚漫環視四周,她撐了下手肘打算枕靠起來,楚榮上前幫她把枕頭豎好,“姐,你感覺怎麽樣?頭還暈麽?”
楚漫搖頭,“不了。”
“那就好。”
楚榮稍稍放下心,她又坐回板凳上,鳳目低垂,顯得心事重重。
楚漫盯視著她精巧的鼻梁,“榮榮。”
“姐。”楚榮微微抬起眸。
兩姐妹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楚漫眼神清盼且淡若秋菊,直逼入楚榮眼底深處,“榮榮,我為什麽會突然暈倒,醫生說是什麽情況?”
楚榮躲開她的目光,“沒什麽大礙,就是太過於勞累了。”
“真的?”
“是啊,”楚榮勉強笑了下,努力扯動嘴皮,竟是比哭還難看。
楚漫不好糊弄,楚榮又是個藏不住事的人,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楚漫更加不會相信這種說辭。
她伸直被子下的雙腿,兩手交扣放於小腹前,義正言辭道:“說吧,我究竟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