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通殺！
她螓首望向車窗外，濃稠的夜幕令人喘不過氣，二丞趴在她大腿間，小小身軀蜷成一團，楚漫更覺不是滋味。
這是她和陸少丞之間共同的牽扯，就像孕育的孩子般。
“楚漫，”陸少丞口吻篤定，眉梢的鋒利見棱見角，“我不會讓它有事的，你信我。”
楚漫視線一瞬不瞬盯向他，車室內光線很暗，她看不清陸少丞此時的神色，隻是覺得這樣一句話，給了她不少勇氣。
兩人的訂婚到現在已有八個月了，這八個月的相處，從剛開始的抵觸到如今的愛意，楚漫變化很大，她愛陸少丞，不知道愛到什麽程度。
她隻知道，她依賴他，依賴到再也離不開。
有人說，在一段感情中，誰認真誰就輸了，楚漫從不否認，在陸少丞麵前，她輸得徹徹底底！
“陸少丞，”楚漫偏過腦袋，眸仁清淺地盯住男人模糊的輪廓，陸少丞車子開得很慢，夜色靜謐的宛如隻有他們兩個人留存於這個世界，“有時候我真的猜不透你，你一麵對我好，一麵又很疏遠。”
陸少丞沒有說話。
楚漫嘴角勾勒下，“你對趙情，也是這樣嗎？”
陸少丞一雙眸子目視前方，隻留給楚漫一個陰柔好看的側顏，“我隻對你這樣。”
楚漫以為他又要說什麽令人傷心難過的話，沒想到，陸少丞卻是這一句。
她有些吃驚，“是嗎？”
陸少丞下意識撇過頭，眼眸隱在黑暗下，隻有一縷冰冷的流光溢出來，“我對趙情並不好。”
“為什麽？”
“她還沒到那個值得我對她好的程度。”
楚漫迎上他的視線，“陸少丞，你別騙我，你知道的，你說什麽我都會信，你別給我這麽大的希望，不然，我會當真的。”
陸少丞十指緊緊握著方向盤，越握越緊，像是種隱忍，他不說話時，周遭的氣息都跟著安靜下來。
楚漫耐心等著他的下文。
陸少丞喉結滾動間，潭底藏著抹晦暗，最終沒有勇氣將真相告訴她，“我方才給歎子發了條短信，讓他查查臨安市醫術最好的獸醫，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楚漫失落的垂下眸，“好。”
陸少丞索性將車停在路邊，他食指敲著方向盤，時不時看眼被扔在儀表台上的手機，滿目不耐。
城市另一端，某間大廈。
昏暗的房間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霓虹燈微微點亮屋內的黑，沙發上，男人優雅坐立，背脊往後輕枕，那一身銀灰色手工西裝，在濃厚的暮色中顯得異常蕭冷。
“雲先生，”一名中年男子卑躬屈膝杵在茶幾旁，“我們要不要將目標從楚家大小姐身上轉移？”
“為什麽？”
中年男子上半身彎得很低，目光僅能瞄見跟前這個男人的褲腿，“因為竊聽器的內容……”
“嗬，”男人嘲諷冷笑，“放的煙霧彈而已，你也會信？”
“那萬一……”
“我不要什麽萬一。”男人薄唇勾翹，劃出的弧度非但不染潭底，反而襯得雙眸犀利無邊，“既然分辨不出竊聽器裏的話是真是假，那就一箭雙雕，兩個女人的命我都要！”
他拿起茶幾上這幾日的報紙，十指漸漸收攏，將報紙狠狠捏碎於手掌內，“總有一個會是真的。”
“是，”中年男子應道：“接下來這個局，我會好好部署。”
按照歎子發來的地址和聯係電話，陸少丞載著楚漫跑到一處較為偏僻的鄉鎮上。
獸醫是位年邁的老人，他的店鋪不大，裝潢簡直上不了台麵，這麽晚了，老醫生還未關門，依然有附近的居民來找他拿藥。
他什麽都能治，包括雞鴨鵝。
陸少丞的豪車停在店鋪門口，竟顯得格格不入。
“這破地方也能把病看好？”
男人滿嘴嫌棄，楚漫解開安全繩，“你忘了我以前帶你去吃的那家宵夜麽？看事情不能單看表麵。”
她推門走下去，陸少丞紋絲未動，獸醫站那扇玻璃門上，張貼著一頭大肥豬的宣傳照，照片是在豬圈拍的，牆角甚至能清晰看見幾坨豬屎。
陸少丞蹙緊眉宇，當即有種反胃的感覺。
他媽的，什麽鬼東西？
楚漫朝裏推開玻璃門，老獸醫戴著老花鏡正坐在簡陋的辦公桌前看報紙，燈光拉過楚漫的影子，她漸漸走近老人，嘴裏的話還未說出口，老醫生的臉就從報紙上抬起來。
二丞被她抱在懷裏，精神狀況還算不錯，至少意識是清醒的。
“醫生，”楚漫擔憂道：“我的狗患了細小，麻煩您給看一看。”
“細小？”老醫生神色如常，“確診了嗎？”
“用試紙測過了。”
“把它放這兒。”老醫生站起身，他拿開桌上的報紙，示意楚漫把狗抱過去。
陸少丞進門時，就見二丞被隨意放在桌上，這裏的一切設施簡陋的仿佛貧民窟，連寵物醫院一半的檔次都及不上。
陸少丞不悅皺眉，這狗不拉屎的地方也靠譜？
老醫生戴上手套，檢查了下二丞的屁股，“已經拉血了。”
“還有救嗎？”楚漫眼裏露出希翼。
老醫生反複觀察著二丞的眼睛，“你讓它站起來，我看看精神狀況。”
“它已經好多天都不吃不喝了。”
老醫生點點頭，二丞四肢立在桌案上，興許是胃部疼痛，它駝著背，身體明顯在瑟瑟發抖，楚漫於心不忍，又將它摟到懷裏，“醫生，能治嗎？”
“治倒是能治，看它的精神還算好，不過……”
楚漫擔心得要命，“不過什麽？”
老醫生盯著二丞無辜的眼神，“能不能活，這個沒人敢保證，一般拉血就是晚期，早點送過來頂多三天我就能治好，拉血的話，可能有點麻煩。”
“那到底是能治還是不能治？”陸少丞按耐不住冒了火。
“百分之70的希望。”
“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會死？”
老醫生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就算人到醫院治病，醫生也不會說是百分之百能治好，在我手上痊愈的細小不計其數，還有比它更嚴重的我都遇到過，比起其他犬類，泰迪本來就是最容易得這種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