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來著？
楚漫吃痛，輕‘啊’了聲。
陸少丞笑下，“這都還沒開始呢，就叫上了？”
“痛。”
“有第一次痛嗎？”
窗外雨聲很大，夜色被衝刷過後，整座城市宛如被什麽東西給吞沒了般。楚漫枕在床頭，她嫌頭頂的光線太強，下意識的抬手遮住眼簾。
陸少丞扳開她的手，黑瞿的眸仁直落到楚漫臉上，他撐著一隻手，用以往那種最頻繁的姿勢，壓在她身上，“楚漫，你上次說，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來著？”
“什麽？”
“快說。”陸少丞另一手的食指點著她的眼角，“我要你說。”
“我有說過這話麽？”楚漫想來想去，真沒什麽印象，陸少丞好意提醒她，“那天去小巷喝酒說的。”
“不記得了。”
那天她是醉酒才說了那番話，楚漫想不起來很正常，可陸少丞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楚漫大惑不解，“你問這做什麽？”
“隨便問問。”
男人俯下身，親吻著楚漫的唇角，她配合的閉起眼睛，陸少丞盯著她細致的五官，盯著盯著，嘴上便停止了所有動作。
楚漫睜開眼，見他的眼神很沉，“怎麽了？”
“楚漫。”陸少丞輕喊她，也不知是為什麽，某些事他今晚非要探個究竟，“不是說女人因愛而性，男人才因性而愛嗎？”
陸少丞退開身，這下，原本被他遮擋的光線，大把大把盡數照到楚漫身上，她兩手反撐著床單，跟著他的動作坐了起來，“陸少丞，你心思很深，有什麽話盡管挑明了說，不然我聽不懂。”
陸少丞立在床頭櫃旁，吸頂燈的光線穿過男人的俊臉，將他覆在牆角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
“楚漫，你又買避孕藥了是吧？”陸少丞這回說的直白。
楚漫就知道瞞不過他，“對。”
陸少丞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眼底並未有任何笑意，“你連撒個謊都不會嗎？”
“我撒不了謊。”楚漫搖搖頭，“你明知道，我騙不了你。”
陸少丞的黑眸投向楚漫，她今晚不抗拒他的觸碰，陸少丞就猜到楚漫鐵定是有所準備，“看來你是下定決心要離開陸家。”
“比起呆在楚家，我倒覺得我更適合這裏。”她的話模棱兩可，陸少丞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他摸了摸褲兜，掏出精致的煙盒，“和我上床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
他總喜歡說這種色色的話。
楚漫臉一紅，拉過被子蓋到自己腰上，“不知道。”
“不知道？”
楚漫背脊靠向床頭，抬起眸凝視他，“床上的感覺沒有什麽形容詞可以說出來。”
楚漫說得是事實，每次和陸少丞歡愛的時候，她身體的潛意識都有些抵觸。有人說，把身體交給最愛的人，是對自己的最高獎賞。
可她對陸少丞呢？
她心裏有自己的感情，根本容不下別人，楚漫性子如此，對待感情專一且執著。
更多的時候，她和陸少丞做那種事，更像是完成一件任務。
“那你知道我是什麽感覺嗎？”
陸少丞拍開打火機，冰藍色的火焰如同他潭底此時撩聚的斑斕，清冷中又透著凜冽，楚漫看著他指尖劃開的動作，男人將煙頭點燃後，卻並未抿一口，而是夾在兩指間，任由它慢慢燒灼。“每次壓著你的時候，我都覺得爽，很爽，那種身體上的默契，是從前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找不到的。”
煙霧彌漫在四周，尼古丁的味道很濃，楚漫看見他搭起眼瞼，濃密的睫毛遮住眸中神色。
“陸少丞，你今天不高興，是不是因為我白天說錯什麽話了？”
男人冷冷繃直唇線，不說話。
“陸少丞……”
少傾，她聽見男人的歎氣聲，“睡吧。”
既然他不願說，楚漫也不會刨根究底去問，眼瞅陸少丞狠狠掐滅煙頭，楚漫躺回枕頭，將被子拉蓋過雙肩。
這場雨，一連幾日都下個不停。
楚家。
楚榮剛從學校回來，司機的車停穩後，楚榮馬不停蹄鑽出來。廚房內的飯菜香傳得老遠，楚榮纏得直流口水，“媽——”
她以為李雲在做飯，豈料回應她的是周姨，“二小姐。”
楚榮站在廚房門口，並未瞧見李雲的身影，“我媽呢？”
“太太不舒服，在樓上休息。”
楚榮皺起眉頭，“我媽怎麽了？”
“不知道啊，最近兩日太太精神都不是很好。”
楚榮臉露擔憂，轉過身大步上了二樓，她來到李雲的臥室，敲了敲門，“媽，媽？”
李雲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幾日，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楚漫猙獰的臉，李雲嚇的不輕。她不知道她和張川海的事，陸少丞究竟知道多少？
她害怕東窗事發，害怕精心策劃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楚榮一個勁兒敲門，“媽？”
李雲經不住打擾，幹脆踩著拖鞋下了床，她兩步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榮榮，什麽事啊？”
楚榮掃見她滿臉倦容，“周姨說你不舒服，哪不舒服？”
“沒有，就是下雨天讓人疲倦。”
李雲折身朝屋裏走，楚榮跟在身後，“要不看看醫生吧？”
“真沒事。”李雲來到沙發前坐下，她拿起遙控器點開電視，“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麽？”
楚榮噘著嘴，滿臉不高興。
就在這時，李雲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楚榮隨意瞥了眼來電，是個沒有存儲的陌生號碼，她並未放在心上。
李雲隱藏著潭底的異樣，神色如常的點著遙控器換台。
楚榮拿起果盤內一個橘子剝起來，“媽，你怎麽不接電話啊？”
李雲麵不改色的盯著電視屏，“最近總有保險公司的騷擾電話，懶得接。”
“萬一不是呢？”楚榮放了瓣橘子進嘴裏咀嚼，她將橘肉裏的米粒吐到手心，俏皮的笑笑，“我來幫你接。”
說著，她上半身往前傾，右手衝著不遠處的手機支過去。
李雲眼疾手快，先一步拿起電話，“還是我來吧。”
楚榮手臂僵在半空，她掃了李雲一眼，母親的反應一下子就觸碰到了她的神經線，“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