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沉痛哀悼!
上官文佩取下金框眼鏡,用袖口擦拭鏡片上的淚水,複又重新推向鼻梁。
陸子衡薄唇微抿,俊臉繃得極為陰晦,即便他再怎麽強忍,仍舊掩飾不了逐漸猩紅的眼角!
別墅外,雨勢越下越大,劈裏啪啦打得窗台清脆作響。
遠處,一輛紮滿菊花和劍蘭的殯儀車緩緩駛來,車頭兩盞大燈掃過窗口,上官文佩見狀,瘋也似的趴在陸老爺子胸前,哭得撕心裂肺,“爸,爸爸啊——”
明月的父親含淚去拉她,“姐……”
“姐,”明月母親淚流滿麵,“保重身體啊。”
上官文佩什麽都聽不進去,她沉浸在悲傷中,門口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來,上官文佩更是將老爺子護得緊,“爸,你怎麽就舍得丟下我們,爸——”
“姐,”上官武軒從後麵擁住上官文佩的雙肩,用力拉開她,“讓爸安心的走吧。”
幾名身著製服的殯儀館人員拿著擔架上前,上官文佩虛軟的倒在弟弟懷中,膝蓋無力往下彎曲,上官老爺的壽衣壽褲早就穿戴整齊,上官家請了京城最好的入殮師,是名年輕女子,她手裏拎著化妝箱,神色嚴謹的站於一旁。
楚漫受不了生離死別,她揚起頭,支離破碎的視線朝陸少丞射去,沒有什麽是比送走摯親更痛苦了。
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將老爺子抬出去,所有人步伐沉重的往外跟,陸少丞走在最前麵,他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傘,親自為外公撐上。
暴雨襲卷而至,陸少丞站在雨幕中,渾身早已濕透,純白色襯衣緊貼著健碩胸膛,繃勒著完美的肌肉線條,上官老爺被推入殯儀車,兩扇車門在陸少丞潭底漸漸關上,雨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順著男人有型的短發蜿蜒往下,淌過他深邃的五官,然後流入衣襟內。
其餘人杵在台階上,眼睜睜目視殯儀車漸行漸遠。
楚漫抿緊下唇,視線再度模糊。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陸少丞,之前,她總以為,他除了心狠手辣,除了桀驁不馴之外,就隻是個沒心沒肺的無賴,卻不曾想,無賴也是有血有肉,也是會痛的!
這樣的夜晚,猶似被施過魔咒,天空黑得一絲光暈都沒有。
陸少丞腳下的雨,劈裏啪啦跳動著,原本,他抻在地上的暗影,被景觀燈拉扯得很長很長,但忽然之間,他的影子就不見了,頭頂的雨也不見了,一片黑暗無端端罩住頭頂。
男人回過頭,一眼對上楚漫水汪汪的大眼。
她撐著把黑傘,就那麽筆直的站在他麵前,擋去了不少風雨。
陸少丞稍怔,她身上依舊穿著那件西裝外套,過大的尺寸把她瘦弱的身材修襯得更為嬌小,楚漫眼周紅紅的,明顯因為方才那一幕而哭過。
陸少丞一瞬不瞬盯著她,鷹隼般的眸仁有束微亮的斑駁,“這又是你安慰我的一種方式?”
楚漫輕挽唇角,“算是吧。”
雨水拍打著傘頂,沿著傘沿四周滾落而下,兩人被隔在一個單獨的世界裏,仿佛隻剩下彼此!
陸少丞似乎感覺心口正被什麽東西一點點撐開,又有什麽東西在慢慢往裏塞,一點一點,想將他的那顆心全部填滿。可當他想要仔細去感受時,又覺得那隻是……一種錯覺。
之後,上官武軒為他們安排了住的房間,明月的母親送了兩套新衣服過來,楚漫忙接過,“謝謝舅母。”
“還缺什麽盡管提,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招呼不周,小漫你別見怪。”
浴室中有不斷的水聲傳來,陸少丞正在洗澡,楚漫雙腿站於客房內,明月母親沒有要進來的意思,楚漫就隻能杵在門口同她說話,“舅母,您不用對我這麽客氣。”
“那你們好好休息。”她勉強笑了笑,“待會兒你舅舅和你爸要去八寶山守靈,過兩天就是你外公的追悼會,家裏可能會很忙,舅母先到樓下去部署些東西。”
“好,辛苦了舅母。”
楚漫目送她離開後,將房門輕掩上。
落地窗外,大雨滂沱,整棟碩大的宅院處處都是風聲雨聲,楚漫覺得冷,幾步過去把窗戶關上。今夜,上官家許多人估計都無法睡覺了。楚漫猶記得,母親離世那年,她才蹣跚學步,那個時候她還什麽都不懂,直到得知雲烈的死,那種椎心蝕骨的疼痛才像決堤的水,抨擊著她所有的神經。所以陸少丞今晚的悲慟,她依然可以感同身受。
親眼目睹一場生死,總會發人省醒,人在活著的時候,是不是該好好珍惜身邊的一切?
浴室內,水聲突然嘎然而止,陸少丞將門拉出一道縫隙,“楚漫,衣服給我。”
她放下其中一條黑色連衣裙,隻留了他的那套送過去,楚漫站在浴室外,雙手往前伸遞,她本來就沒有多想,豈料,男人忽然攫住她的腕部,將楚漫連人帶衣一並拖了進去!
砰!
霸道的摔上衛浴門!
楚漫背部抵著濕潤的牆壁,臉色瞬間就變了,“做什麽?”
浴室內的香豔自是不用說,陸少丞剛衝過澡,這會兒什麽都沒穿,滿室氤氳著熱水的霧氣,即使花灑已經關了,可朦朧的煙霧依然沒來得及化開,陸少丞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楚漫甚至看到被燈光照耀得亮晶晶的水珠,從他發尖處滴下來,複又順著麥色胸膛蜿蜒著往腹肌凹槽中滾去。
畫麵,早已不是單單一句性感可以描述的!
楚漫臉頰逐漸爆紅,她手裏還捧著衣服,雙臂揚在半空,卻不知該如何擺放才好,而陸少丞雋永深刻的俊臉,越壓越近,音線也似被水彩潑過,低沉沙啞,“楚漫,我需要你。”
她不明白他所謂的這個需要,究竟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她搭下眼簾,說不出的滋味,“陸少丞,我……”
話未說完,男人一個俯身,猛地噙住她的嘴唇!
陸少丞捧住她的臉龐,吻得熱烈而凶猛,恨不能把她揉入自己的骨骼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