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張合影照
她幾乎是用吼的，“你做夢！”
旁邊幾道目光好奇望來，越看越覺得他們兩人長得眼熟。
楚漫不想被人認出來，她抬起手拿包遮住半張臉，從座位站起來後，打算走出咖啡館，“既然談不攏，那就沒必要繼續約會，我在家門外等你回來。”
“等等。”陸少丞叫住她。
楚漫回過身，“還有事？”
“希望你今天不管看到什麽，到了我媽跟前，都把嘴巴給我閉得嚴嚴實實的。”陸少丞翹起的那隻腿，鞋尖在空中輕輕點著，“我不喜歡有人在背後捅我的簍子。”
楚漫捏緊手拿包，“我會的。”
之後，她漫無目的逛了圈就打車回了陸家，同陸少丞約好在家門口會和，既然是兩個人的約會，楚漫自然不敢一個人回去，她躲在一處僻靜的涼亭，這個角度，隻要陸少丞車子回來，她能一眼就看見。
豈料，這一等，就是五六個小時！
從大白天等到日落西山，楚漫足足喂了幾個小時蚊子，始終不見陸少丞的影子。
她按耐不住，掏出手機給男人打了通電話，也不知他聽沒聽見，許久都沒接。
楚漫反反複複撥過去，十多通電話後，陸少丞終於接了。
可——
接是接了，不等楚漫開口，他就不耐煩的說出兩個字，“等會兒！”
爾後，掛了。
楚漫再打過去，關機！
她咬著半邊嘴角，單手撐在腰間，一臉懊惱的扶住額頭。
陸家家規森嚴，上官文佩見這個時間點楚漫和陸少丞還沒回來，她拿起家裏的座機，先是打了兒子的電話，再然後又打到楚漫手機上，楚漫一看來電顯示，就知道大事不妙。
“喂，媽。”
“還知道我這個媽呢？”上官文佩口氣很不好，“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
楚漫單手抱住胳膊，“我們馬上就回來了。”
“少丞呢？他電話為什麽關機？”
楚漫撒個謊，“少丞手機沒電了。”
“太不像話了！”單從電話裏就能聽出來，上官文佩臉色有多難看，“小漫，既然是我們陸家的準兒媳，你就該守陸家的規矩，我花這麽大價錢準你進門，是讓你勸少丞定下心來，而不是跟他一塊胡鬧！”
“我知道，媽。”
上官文佩啪一聲，把電話線掛斷。
楚漫看著屏幕跳回主頁，微弱的光線，將她姣好容顏照耀得異常璀璨，楚漫歎口氣，坐回到涼亭的石凳上，由於是大夏天，楚漫身上隻穿件裙子，光手光腳的，被蚊子咬得奇癢難忍，胳膊上的皮都快抓破了。
她又等了個把小時，才等來陸少丞的跑車。
楚漫坐入副駕駛，“風流夠了麽？”
“怎麽了？”陸少丞傾過身，單手靠在副座的椅背上，笑容肆意張揚在楚漫耳邊，“這麽漂亮的未婚妻，若是生起氣來，可就不好看了。”
楚漫不想同他扯下去，“趕緊回去吧，媽起先都打過電話了。”
“她說什麽？”
“說你電話關機。”楚漫臉蛋別至窗外，口氣頗為無奈，“我說你手機沒電了。”
陸少丞舌尖頂起左唇角，溢於眼角的笑容，邪魅性感，“你說我媽怎麽就給我，相中這麽個好媳婦兒？”
楚漫閉起眼睛， 不願再說一句話。
回到陸家後，免不了要被上官文佩嘮嘮幾句，陸少丞早就習慣了，上官文佩疼愛他，自是不會說多重的話，可楚漫不一樣，再好的兒媳也是個外人，上官文佩責備起來留不了情麵。
陸少丞先上樓，楚漫挨了些罵才回臥室。
她走進門，看見陸少丞正躺在床頭翻看一本雜誌，楚漫掃眼穿著比基尼的雜誌封麵女人，畫麵相當暴露，她把臉挪開，陸少丞聽見腳步聲，從雜誌中抬起頭，“我媽的政課上完了？”
楚漫沒有理會他，徑自到抽屜裏翻出瓶花露水，她坐在沙發上渾身塗抹。
陸少丞一甩手，雜誌被他隨意扔上書桌。
男人起身，拖鞋踩過地麵幹淨的羊毛地毯，來到楚漫跟前，她手臂上、腿上，到處都是紅紅的印跡，一看就是被花蚊子咬的。
陸少丞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凝視楚漫烏黑的頭頂，“被蚊子咬這麽慘，也不知道先自個兒回來？”
“兩個人出去，一個人回來，你覺得你媽會放過我麽？”
他雙手插兜，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真傻還是裝傻，“你就說我逛窯子去了，不就行了？”
楚漫又倒了些花露水在掌心，“我不是那種人。”
“那你是哪種人？”
楚漫彎腰抹著小腿，滿屋子刺鼻的味道，“你不需要知道。”
陸少丞眯起一隻眼角，潭底光線諱莫如深，像是一把刀刃，妄想剝開她的皮囊看個究竟。
夜深，男人衝個熱水澡，腰間裹著條浴巾走出來。
楚漫換上睡衣睡褲，坐在筆記本電腦前，正在仔細檢查酒店經理傳來的旅行社合同，確認無誤後，她又把文件夾原封不動傳回去。
陸少丞行至她身旁，楚漫從楚家搬出來時，除了這台電腦什麽都沒帶，陸家要什麽有什麽，上官文佩把她的行頭全都準備的妥妥當當，楚漫隻需來個人就夠了。
電腦桌麵上，是一張照片，由於楚漫電腦關得快，陸少丞沒看得太清楚，反正是她和一個男人的合影。
“看來，你心裏果然有個老情人。”
楚漫把筆記本收入電腦包裝好，陸少丞慵懶倚著桌沿，盯視她手裏的動作，“人在陸家，心卻在外頭，楚漫，你膽子真不小啊，敢把情郎帶到這兒來。”
“你別胡說！”
陸少丞漾起笑容，“難道不是麽？”
“不是！”她錯開他，走往床的方向，男人腳步跟過去，“你這麽迷戀人家，他知道麽？還是說，他和我一樣，一夜能給你六次？”
楚漫頓住雙腿，陸少丞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能瞅見楚漫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收攏成拳頭，她並沒有多說什麽，邁開步伐後，直接掀開被子躺上床。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楚漫隻要閉上雙目，滿腦子都是雲烈的影子，轉啊轉的，始終揮之不去。
深夜十點，陸少丞接到通電話，原本楚漫已經睡著，也因為手機鈴聲被吵醒。
男人蹙起的眉端閃過襲不耐，他坐起上半身，手機貼近耳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