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慘白的血夜
今夜格外的特別,梨都的整片天空都是血紅色的,藍言站在窗前惴惴不安,這麽鬼魅的一夜,翻來覆去都睡不好,心裏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呼喊著,讓她怎麽也睡不著。
“睡不著嗎?”
紫蒼煜一身黑色衣裳站在她的身旁,同樣抬頭望著血紅色的天空。
“你也睡不著啊。”
回頭看了眼他,總覺得他的眼睛裏泛著紅色的光芒,自嘲的笑了下,可能是看天看的久了,眼睛都看差了。
再回頭看天的時候,赫然發現。
一幅山水墨畫的樣子印在了天空中,一個模糊的看不清的身影在極度緩慢的轉過身來,讓藍言驚詫的是,天空中出現的圖案竟然和墨色江南煙雨圖如出一轍,隻是畫中的女子身著一件血紅色的衣裳看起來就好像剛從血池中出來的一樣,陰森恐怖的讓藍言都忘記了思考,慘白著臉色王後退了一步。
“弱水。”
紫蒼煜也發現了這奇怪的一幕,扶著藍言,睜大眼睛看著天空在慢慢變的清晰的畫麵。
“紫蒼煜,正北方出事了,我必須馬上去。”說完,藍言轉身就準備出門去。
“弱水,我陪你一起去。”
藍言擋著他,麵色沉靜的說:“你別去了,萬一被人發現你就罪加一等了。”
紫蒼煜笑了一下,將麵具重新戴上,拉著她就朝外麵走去。
“放心吧,隻要你不叫我,沒有人會發現的。快走吧,也能感覺到肯定有什麽事發生了。”
同一時刻
雍和殿偏殿
“王爺,竹春先生出宮了。梨都天空一片血色,城中的百姓好像中邪了一樣。”
“備馬。”
還沒出殿門,便急忙吩咐道:“重兵把守雍和殿。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梨沁宮。”
“先生,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那個白衣勝雪,絕色容顏的男子正站在北方的山巔,笑容燦爛的俯視著腳下一片慌亂的百姓,嘴角的笑容讓人為之膽寒。
汜水流年,江山舊如故,默默淒淒涼月色。風景淡如畫,心冷無照。
那幾個字越來越明顯的時候,藍言更加確定,墨色江南煙雨圖就在那裏,兩人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衣翩然的男子披頭散發的站在山巔之上,旁邊除了站著甘年還有嶽華,當時在行宮見過一次麵,拿走畫的竟然是竹春。
“竹春,不,遙。我都不知道是該叫你竹春還是遙了,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紫蒼煜看到他的背影時,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他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梨沁宮秘技,竟然能從祈水的暗室中奪來畫,他是想要顛覆紫景的江山嗎?
這裏已經被人下了咒語,若是解不開,誰也離不開這個地方,他瘋了嗎?
看著四方布置好的東西,紫蒼煜額上青筋暴起。
聽了藍言的話,他正緩緩的轉過身來,手中提著墨色江南煙雨圖。魅惑的聲音好像從天邊傳過來的一樣,仿若空穀幽蘭一般,讓人忘記了所有的苦痛。
“或者你應該叫我,逍王爺,釧哥哥,瑾兒。”
紫蒼釧轉過來的時候,藍言硬生生的往後倒退了幾步,要不是紫蒼煜及時扶住她,隻怕她會倒下去。
藍言驚恐的看著麵前的臉色慘白的男子,他的眼角正流著鮮血,臉上卻掛著俘獲眾生的笑容。藍言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麽多的鮮血,一直在流,流到畫上,流到地上,好像流不完一樣。
顫抖的抓著紫蒼煜的衣服,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那個讓她為之欽佩的男子,那麽瀟灑自若的一個人,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睜大著眼睛,他是遙也是竹春,站在紹城城頭笑的雲淡風輕的那個男子,坐在行宮優雅自若下棋的那個竹春,總是穿著白色衣服的遙,寵愛關心他的紫蒼釧。
“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藍言掙脫紫蒼煜的懷抱,往前走著,大聲叱問著:“為什麽要幫著連厥攻打紫景,為什麽要在聖上的藥裏下藥,為什麽要派人去祈水奪墨色江南煙雨圖,為什麽要做這些讓人痛恨的事。”
“五哥。”藍言的話音剛落,剛剛趕過來的紫蒼尹,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早就猜測到會是他,卻沒想到竟做到了這個份上。
“梨都的百姓已經死傷過半了,瘋的瘋,互相殘殺,他們都是你的臣民,五哥你快停止吧。”
“停止?”紫蒼釧好像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一樣,大笑著。
“你看看這天,卯時早都已經過了,天亮了嗎。”突然那雙流著鮮血的眼睛刷的一下子睜開了,通紅的眼睛看著所有人,嘴角依然掛著燦爛的笑容,看在藍言的眼裏隻覺得格外的恐怖。
“瑾兒,過來。你不是想要這副畫嗎?你過來,我就給你,好不好,乖過來。”
他的話好像有魔力一樣,藍言雙眼迷惑的看著他的眼睛,又看看他手中的畫,像是著了魔一樣不斷向前靠近著。
“言兒,不要看他的眼睛。”紫蒼尹著急的將藍言拉了回來,聽到他的話,藍言急忙閉上眼睛,才恍然大悟。
“七弟,你明知道瑾兒心裏沒有你,你何必這樣呢。看到這幅畫沒有,它可以實現你心中的想法,得到你得不到的,比如你瑾兒,就是你懷裏的女人。”
紫蒼尹的臉色蒼白,眼神有些迷離。
“紫蒼尹,不想聽他的話。”紫蒼煜出聲阻止道。
“甘年。”藍言出聲喊那個默默站在紫蒼釧背後的男子,奈何他卻無動於衷。
“逍王爺,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奀瑾煙,那,你想過姑姑沒有,想過那個疼愛你如同親身兒子一樣的雅貴妃一樣沒有,還有疼愛你的父皇,與你一起長大的兄弟,這些你都不在乎了嗎?你哪怕稍微有一點理智都不要做出這種事,生來就含著金湯匙,擁有比別人更多的財富,擁有別人沒有的地位,你到底有什麽不滿的,如果是因為姑姑的死,那麽現在她已經死了,要是她在天上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讓她怎麽瞑目。你從來都不是那麽自私的一個人,設身處地的為關心你的人好好想想。”
藍言說話的時候,梓英和沐喬已經上前和甘年,嶽華糾纏在了一起。
聽完藍言的話,紫蒼釧冷笑一聲,大吼道:“母妃,奀雅那個賤人,你當真以為她是真的那麽大公無私的疼愛著我這個兒子嗎?我告訴你,奀瑾煙,她就是個精神失常的變態,紫殊梨表麵對她寵愛無比,全是因為奀磬的緣故,你當真以為就憑奀雅那個女人可以讓紫殊梨多看她一眼嗎?奀瑾煙,你還真是天真的要命啊,宮中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會勾心鬥角,隻是看誰隱藏的比較好罷了,而奀雅也不例外,表麵上待人謙和有禮,賢良淑德,背地裏卻是個折磨人的變態。”
紫蒼釧扔出來的針為不可見的刺在了藍言的身上,原本他的目標是紫蒼煜的,藍言卻眼尖的先一步擋在了紫蒼煜的身前。
“弱水,怎麽樣。”
藍言捂著刺痛的胳膊,對他笑了笑說:“我沒事,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