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猜疑
按著原路返回偏殿,才發現屋子的空氣裏有股腥味,藍言的眸子瞬間冰涼,是何人會躲在這裏。
裹好長裙,步履輕盈的朝內室邁去。
越往裏,越覺得氣氛怪異,不自覺的斂住呼吸。
今日能安全的出瓊落殿,難道是他在試探,突然覺得一圈一圈的陰謀在朝著她撲麵而來。
唰
瞬間男子捂住了藍言的嘴,呼吸粗重的小聲說:“別動,是我。”
抵在他腰間的匕首哐嘡一下鬆開。
藍言麵色蒼白的看著黑夜裏男子灼灼生輝的臉,急忙點著蠟燭,上前檢驗他的傷勢,著急的說:“你怎麽回事?怎麽會受傷的?幾天沒見,你就搞成這個模樣回來了,祈王今天叫我去了。”
流雲的額上冒著冷汗,笑笑說:“果然,不過你還是穿女裝好看些。吸。”
“怎麽辦,這裏也沒藥,你等著,我去找藥來。”
剛要出去,被流雲一把就給拉住了。
他麵色蒼白,臉上毫無血色,搖搖頭。
“來人,快,將這裏統統搜查一遍,刺客肯定跑不遠的。”
藍言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流雲,將他快速推向裏邊,自己解下衣裳,快速上床,拉過被子,將兩人蓋著。
通的一聲,門就被撞開,一下子湧進來數十名侍衛。
“啊。”藍言嚇的尖叫一聲,將被子往高拉了拉。
披散著的頭發,香肩半裸,睡眼惺忪,紅唇微揚,嬌聲問:“各位將軍這是怎麽回事?”
那無辜可憐的模樣看的那些個男人一個個都心癢難耐,打擾美人睡覺,聽到美人的詢問,個個麵色難看,喉結滾動,藍言心裏偷笑。
“打擾姑娘休息了,有刺客偷襲成宮,陛下特命我等追捕歹人。”帶頭的口氣略微改善一下。
瞬間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嬌顫道:“那辛苦各位將軍了,隻是我一直都在睡覺,沒聽到有什麽歹人進來,各位將軍還是快些去別的地方看看吧,若是被那歹人跑了可就不好了。哦,要是幾位將軍不放心,在我宮裏看看,我也放心些。”
“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我等慚愧。搜。”
看來他還是個在美色麵前不會鬼迷心竅的人,如此的冷靜執著,心裏難免對他的印象好些。
那幾個人這裏看看,那裏看看,並沒有損壞什麽東西,想來剛才難免做還是正確的。
“叨擾姑娘休息了。告辭。走。”
看著他們逐漸遠離的身影,直到確定安全,藍言才連忙將被子掀開,將衣服拉好,扶起流雲。
“你怎麽樣?”
流雲輕咳了幾聲說:“還好。難道你忘記了我也是大夫,自己知道是什麽情況。”
“喝點水,你的傷口包紮了沒?要不要我看看。”
“不用了,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他懶懶的,看起來很累,臉色也不好。
“要不要吃什麽?”藍言下床端來點心遞給他,突然想起剛才那些人搜查的人,隨即問:“你去祈王的成宮了?”
“是,但是戒備森嚴,大多都是暗衛,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我已經很小心了,本來想探一下路的,剛找到機關,卻沒想到祈王突然到了成宮,便被他發現了。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幅畫絕對在成宮的暗室裏放著。隻是很難拿到,看來我們隻有依靠欒王了。還有這幾天我可能要在你這裏躲幾天,我告訴祈王有事出宮幾天,後天才會回來。”
“和欒王取到聯係沒有,他是否準備好了?”
“嗯,再過幾天就行動。”
“知道了,早點睡吧。”說完藍言就去了外室的榻上。
接連幾天的時間中祈王總是會派人來請藍言一敘,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祈王借口說,今日天氣甚好,便邀姑娘相聚。
藍言無奈看著旁邊的人高馬大的侍衛,堆著笑臉說:“陛下說的是。”
“聽說,姑娘是草原人,可是聽口音卻有些南方的味道。”
藍言在心底冷笑。
難道她會沒調查出來,她曾是奀府的三小姐嗎。
“是,在紫景待過一段時間。或許是當時受了些影響。”
他擺弄著棋子,抬起頭,目光陰鬱道:“過來。”
“陪孤下棋。”
想起那爛的無法見人的棋技,幹笑兩下,推辭道:“還請陛下恕罪,我不會下圍棋。”
當初還是烏嬌戈教她的棋藝,這麽長的時間沒碰過之後,似乎忘記了該怎麽下。
他聽了藍言的也不生氣,反而失笑道:“不會下棋?孤原以為你才華橫溢,什麽都會呢,卻沒想到,竟連棋都不會下,看來是孤高估你了。”
他的話裏明顯的有些嘲笑的意味,愛笑就笑吧,我又不是來這位哄你開心的。藍言心裏思忖著。
“你和流雲是什麽關係?”
問的這麽直白,想要試探是嗎,那就如了您的意。
藍言麵上羞紅,低頭不語。
“他是你的心上人。”肯定,確定的語氣。
既然他這樣說,就讓他這樣認為好了,反正也沒什麽損失,或許這樣還會讓他知難而退。
不說話就表示默認了。
"陛下,德妃娘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祈王懶懶的說,一點都沒有多大的興趣,看來這個所謂的德妃是來一探究竟的。
“既然陛下有事,那在下先行告辭。”起身俯身,拱手,道別。
“去吧。”
出門的時候正好和德妃撞了個正著,幸好今日著的是男裝,即便是外麵有什麽捕風捉影的閑話,她若是個聰明人,想必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她若是個笨的,那也就沒辦法了。
藍言抬頭微微一笑,可是看到女子的容顏時,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是她。
難道是聖上派過來的細作,突然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現在雖和流雲日日相對,他對來祈水做什麽隻字不提,看來對他的了解最多是知道他和夙王為同師門,其他的一無所知。流雲跟著她來祈水,現在想來,夙王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不便說,看來一定是梨都發生了什麽大事,他才會連說都不說。
渾渾噩噩的回到偏殿,現下才旁晚時分,想來今日流雲該是帶來什麽消息了吧。
下午實在無聊,躺在榻上睡覺,卻做了噩夢被驚醒,嚇的一身冷汗,誠惶成恐的看著周圍。
她夢到父母了,他們被鬼魅纏身,她叫了半天,他們卻一點都不人那是她,看著他們被鬼魅纏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麵對於她的苦苦哀求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的是時間太久,他們都不認識她了嗎。
看見外麵的夕陽西下,心裏突生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