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借錢
瑾煙本來走的好好的,想事情太過專注,一個不注意就碰到了前麵的人。氣的瑾煙直跺腳,手摸著鼻梁憤憤的罵:真是倒黴幹嘛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害的她差點斷了鼻梁骨。
芷蘭跟在身後甚是無語。她剛要出聲她家小姐就撞了個正著,伸出去的手急忙收了回來,她隻能很無奈的低著頭,當沒看見這一幕。
紫蒼煜轉了過來,皺著眉看著低著頭的瑾煙。
“喂,撞到了人都不知道道歉的嗎?幹嘛突然停下來,不知道後麵有人的嗎?沒事長的那麽結實幹嘛,差點廢了我的鼻子。”瑾煙覺得有些納悶,本來今天來借錢,沒借到已經很生氣了,現在被人一撞,更火大了,不過這個人很奇怪,她說了這麽久這個人怎麽沒反應呢。抬起頭一看嚇了一跳,居然是這個冰山,條件反射的向後挪。
幹笑了兩聲說:“是,是夙王爺啊。那個我不是故意的。”瑾煙看了看臉色不怎麽好的紫蒼煜,更加擔心起來。這個一向冷漠的人不會大發雷霆吧,要了她的命吧。
“以後看著點,撞了別人是小,小心你的鼻子。”冷冷的留下這句話後紫蒼煜就走了。那紫蒼煜的思想好似沒人能摸的明白,那麽怪異的,每次說的話總是那麽的出人意料,和正常人的思想有出入吧。
“哎,王爺等一下。”瑾煙上前一步拽了拽紫蒼煜的衣袖,現在就看他了,最後的一線希望了,現在除了他還真不知道能去找誰。紫蒼煜低頭看了看被瑾煙拽著的衣袖,什麽話也沒說。他真的很不明白,之前一直有傳言說奀家的三小姐做事不經過大腦,而且不按常理出牌,現在看來好像和傳言不相同啊,這個女子的骨子裏時時透著分倔強與不屈。
可是瑾煙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她隻是怕一個不小心這個夙王爺給跑了。猶豫了半刻,抬起清冷的眸子,小心的說:“王爺,瑾煙想問王爺借一千兩白銀。我會給王爺利息的。一年後還王爺兩千兩可好?”瑾煙已經鬆開了拽著紫蒼煜的手。一千兩的利息應該不算少了吧,可惜她對古代的銀子沒什麽概念啊。
紫蒼煜看著瑾煙好一會,從她的眼睛裏什麽也看不出來,這個女子不但聰明而且還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緩緩的說:“什麽時候要?”
“明日。”瑾煙有些遲疑的說。他好像從來不會多問一句,該是不關心的吧。她其實挺喜歡這種做事不磨嘰的男子的,也從不多問和自己無關的事,進退有度。
“明日來本王府上取吧。沒什麽事本王先走了.”瑾煙有些不相信的看紫蒼煜遠去的背影。真沒想到,關鍵時候幫她的盡是平時不怎麽說話的夙王,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興奮的差點就跳起來了,太好了,終於不用愁了。
待第二日瑾煙就去了夙王府拿銀子。瑾煙穿了件水藍色的長褶裙衫,披了件紅色披風上綴著白色的絨毛,這還是雅貴妃當日送她的,她一直很喜歡在冬天的時候穿大紅色的衣服,站在雪地裏看起來特別的耀眼奪目,而且也不用怕丟了,找不到路。
“小哥,麻煩通報一下。”
“是太師府的三小姐吧,奴才這就帶您進去。”
瑾煙有些詫異,這夙王府的人可真是客氣。看著裏麵布置清晰,瑾煙總覺得有什麽欠缺的,九曲回廊,十步一閣比奀府豪華了太多,不過裏麵的裝飾卻是很節儉,沒有一絲淫靡之氣。瑾煙跟著那人走過前廳,越過長廊,亭台總算是到了。看著布置有些像女子亭閣的‘兮琴閣’有些驚訝,為什麽會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來見他呢,一般見客不都是在客廳的嗎,看來他還真是有些怪癖。
瑾煙不知道的是,能進入‘兮琴閣’的女子她是第二個,兮琴閣是用紫蒼煜母妃的名字來命名的,一直是紫蒼煜最為看重的,所以不允許有人踏入這個地方。
“王爺,奀小姐到了。”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兮琴閣外說著。
“讓她進來吧。”
“是。”沒有多餘的話,一切都那麽的直截了當,直切入人心。
瑾煙看著閣內掛著碧色的珠簾,讓有人有一種心平靜下來的感覺。怪不得他會在這個地方見她,這些人還真是會享受,瑾煙看著在入神的彈著琴的他,原來是那麽的吸引人。高挺的鼻梁,一雙具有殺傷力的眼睛再加上薄唇,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霸氣,這一切好像都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真不知道他該有多出色。
琴聲平靜,不帶一絲波瀾起伏,就想他的作風一般不緊不慢,永遠都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知道最後一個音落。瑾煙笑著一拜:“王爺安好。”
“起來吧。”
“王爺的琴彈的真好。”這不是一句恭維的話,是瑾煙發自肺腑的想要說,沒有蕩氣回腸的曲折,卻有著平靜無波的寧靜,可以掃除心中的煩惱。
紫蒼煜彈完琴,隻是坐在一旁喝著茶,也不答話,也不說錢的事。瑾煙頻頻側首看他,他還是平靜的坐著,就好像從來都不知道瑾煙在這裏一樣。
時間過的很慢,瑾煙有些不明白,但是在他跟前她仿佛隻能乖乖的坐著就好,就這樣呆在他身邊什麽話也不說就覺得很有安全感,安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安伯,你帶奀小姐去賬房支一千兩銀票給她。”紫蒼煜淡然的說著,就好像不是跟自己借錢一樣。
瑾煙有些不明白,把自己帶到這來,什麽也不說,也沒問銀子拿去幹嘛,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當真不關心嗎。不過還是很感謝他:“瑾煙謝王爺。我會遵守諾言的。”
“嗯。”紫蒼煜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瑾煙剛走到門口,就轉過身來說:“希望這件事王爺能夠替我保密。謝謝。”說完便走了。
紫蒼煜看著瑾煙遠去的背影,笑了笑。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坐了這麽久,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似要問的也不重要,隻要感受到她的氣息就可以了,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一樣。
“安伯伯,王爺他一直這麽少言寡語的嗎?”瑾煙看著兩鬢已經爬上斑白的老年男子,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她總覺得紫蒼煜身上一定有很多的秘密。
安伯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小姐遲早有一天就知道了。”能進到‘兮琴閣’的人安伯自然知道這個人在夙王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盡管瑾煙對他的話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一向不是個多問的人,既然不願說,肯定是有難言之隱。萬事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