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她十八歲成人禮的這晚

  夜，大雨傾盆。


  沈媛穿著雪白紗裙，一雙美目直直看著桌上的蛋糕，微微走神。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她縮了縮手臂，這樣的夜晚，竟那樣像五年前。


  門突然被撞開，司機扶著軟醉如泥的沈哲南走了進來，“小姐，先生喝醉了。”


  沈媛忙迎上去，把沈哲南扶上樓。


  每回下雨，沈哲南都會喝得爛醉如泥，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沈媛去浴室拿了帕子，剛走到床邊就被沈哲南抓住了手腕。


  沈哲南拽著她往自己身上一拉，呢喃道：“媛媛，不要走……”


  沈媛抵著他的胸口，臉色升起一絲燥熱，掙了幾下沒能脫身，隻好低笑道：“我不走，先放開我好嗎，你都濕透了。”


  沈哲南果真鬆了手，沈媛笑了笑，剛轉過身，腰上卻橫亙上了一隻強勁的手臂，一個天旋地轉，人已經到了床上。


  沈媛滿身血色全部湧上了頭，別開頭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結結巴巴說道：“哲南……你……你喝醉了……”


  此時的沈哲南分明睜著眼，黑眸半眯著，一瞬不眨地看著沈媛。


  “哲南？”


  沈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卻被他一把握住，狠狠壓在頭頂，他低下頭來，呼吸紊亂，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她臉上，兩人呼吸交織，逐漸糾纏。


  沈哲南含住她的嘴唇，半強迫地撬開她的檀口，狠狠地吸吮著，而沈媛隻能青澀地任他索取，小手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節奏，慢慢的，她終於將手滑向了他的衣扣，纖纖十指纏繞著。


  “媛媛……”沈哲南大手貼著她的腰際滑下，攀爬過大腿的裙擺，鑽了進去，細細地撫摸著柔嫩的肌膚。


  沈媛阻擋不住全身的戰栗，細碎的吟哦聲也從兩人偶爾脫離的唇縫溢出，牽出一絲絲火熱的氣息，她亦學著青澀地回應他……


  陽光傾瀉而進，慢慢地爬上了床，床上的人猛地睜開眼，揉了揉眼睛，習慣性地翻身拿過床頭的日曆，用紅筆勾去一天。


  二十一天，從沈哲南那天摔門離開，他已經有整整二十一天沒有回過醉南山莊了，從剛開始的屈辱與心痛，到現在的寧靜平和，沈媛都有點兒懷疑這樣冷靜的人還是不是自己。


  穿著睡衣下了樓，她抓著一頭亂發大聲道：“盧媽，我餓了！”


  盧媽不在，不過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精致的西式早餐。


  “嘩啦！”是翻報紙的聲音。


  沈媛循聲看去，卻看到那個久久沒有出現的男人竟然安然地翻著報紙，一貫的沉默、冷漠。


  她眯眯眼，遊魂似地飄到餐桌旁，左右開弓解決早餐。


  “嘩啦！”


  她手頓了一下，馬上又選擇無視，她一定是相思成病繼而產生幻覺了，沈哲南怎麽可能出現在醉南山莊，這個時間他應該坐在老板椅裏指點他的江山了，工作狂都是好上司，上下班不打卡也比打卡的人勤快。


  吃完早點，沈媛依舊眯著眼打算悄無聲息地飄回樓上，誰知一隻腳剛跨上樓梯，有人說話了，“收拾一下，十五分鍾後去老宅。”


  看吧，不是幻覺卻比幻覺還殘酷，她差點兒都忘了，每個月要回去看老爺子一次。


  換了一件鬆散的T恤外加一條休閑褲，沈媛把頭發紮成馬尾，清爽利落地下了樓，手裏還提著一個禮盒。


  沈哲南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出門上車，沈媛聳聳肩老老實實地跟著。


  沈家老宅落在鬆針密布的君山山腰，是一座盤踞了整個山腰的別苑，規模大小甚至超過了醉南山莊，整個宅子的布置古風濃厚，很符合老爺子的愛好。


  沈媛熟稔地和楊媽打了招呼，又問道：“爺爺還好嗎？”


  “小少爺、小小姐掛心，老爺身體健朗，連個頭疼腦熱都稀罕。”楊媽很是高興，沈家的子孫都出息，老早就出去單過了，這麽大個宅子平時也就老爺子和下人們在住，有人回來看看自然是熱鬧的，“老爺早讓我準備了綠豆湯放在冰箱裏冰著，就等著你們呢！”


  沈哲南點頭，瞥見門邊放著的一盆盆景，問道：“三叔回來過了？”


  楊媽笑眯眯道：“三少爺和三少奶奶昨兒回來過，盆栽就是三少爺帶回來的，老爺很喜歡。這會兒四少爺和四少奶奶在裏麵。”


  沈媛看了眼盆栽，心想三叔出手倒是很大方。


  沈哲南卻眉頭一皺，大步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