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她變了，還是他變了
“你還要不要臉？！”沈靖潔罵道：“搶了別人的丈夫還想搶別人的孩子！”
“沈媛”垂眸低聲笑道：“能搶得走的東西就不是你的……我原本想給你錢讓你離開，但是我發現你好像不缺錢，這樣吧，你說出你的條件，我可以盡量滿足你。”
沈媛咬牙冷笑，這個女的，是不是搞錯了身份！
“不如你開條件，我來滿足你。”她冷冷道：“你纏著哲南，無非也是為了錢。”
“我愛他！”“沈媛”眼底閃過狂熱，挑釁地看著沈媛，“應該離開的是你，他現在已經不愛你了！”
尹藝上前推了她一把，怒道：“你還真是沒臉！小三而已，還蹬鼻子上臉，等哲南哥哥找回了記憶，我怕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沈媛”從容站定，拍了拍衣服，對沈媛道：“你覺得呢，原配？”
“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孩子不給我也沒關係，哲南本來也不想要的，隻是我怕你糾纏不休所以才這樣勸他，我們也打算好了要一個孩子呢，是我和哲南的孩子！”
沈媛心一緊，揚手就扇了她一個耳光，“沈媛”就像扶風弱柳一般跌在了地上。
收回手，沈媛暗覺不好，自己竟然那麽衝動動手打了人，這明擺著就是個陷阱……！
“媛媛！”沈哲南一聲驚呼，從樓上衝下來扶起“沈媛”，緊張地托著她的臉頰道：“你怎麽樣了？”
“沈媛”捂著臉頰道：“我沒事，我剛才提起把南媛留在哲南山莊的事……”
沈媛對上沈哲南憎惡的眼神，猛地後退一步，她該知道，他現在滿身心相信著那個女人，自己不該這麽衝動！
沈哲南隻看了她一眼便又將目光移回了“沈媛”身上，一直照看著她的臉，後來拉下手來，隻是有些紅。
沈媛動了動手指，不是她力氣小，也不是她用力不大，而是打這一巴掌的時候，那個女人巧妙地側過了臉！
看到“傷勢”不嚴重的“沈媛”，沈哲南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然後陰沉著臉就朝沈媛走來，沈媛下意識一退，餘光分明看到了在他身後笑的人！
“哲南！”“沈媛”狀似急切地上來拉住沈哲南，蹙眉衝他搖搖頭，“我也差點就是一個母親，我理解這種心情，孩子我們不要了吧，讓她離開沈家就行了。”
“不行！”
沈哲南與沈媛竟然異口同聲地說道，沈媛心底一喜，沈哲南卻為此皺了眉頭，而一旁的“沈媛”瞥了沈媛一眼，繼而哀傷道：“哲南，你真的那麽想要一個孩子嗎？”
惹起了她的傷心事，沈哲南頓時滿心愧疚，遂道：“就照你說的做。”
沈媛剛升起的喜悅瞬間被澆滅，她看著沈哲南，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沈哲南發現自己無法直視她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他道：“剛才的話你聽到了？”
“哲南！”
“堂哥！”
“哲南哥哥！”
“少爺！”
大廳裏的幾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這樣一看，沈哲南完全被那個假沈媛玩弄於鼓掌之中了，就是在以前，沈哲南也不會這麽寵著沈媛！
“沈哲南，南媛是你的女兒！”沈媛一雙美眸噴出憤怒的火焰，咬牙道。
沈哲南眉頭皺起，“我不想說第二遍，剛才的話就是我的決定。”
“去他媽的決定！”門口傳來一聲暴喝，一個人影朝沈哲南衝了過去，揮手就是一拳！
“哲南……”沈媛驚呼一聲，這才看清楚衝進來的人，連忙上前拉他，“韋皓，你冷靜一點兒！”
韋皓像頭憤怒的獅子似的看著沈哲南，“你小子忘了我就算了，竟然連沈媛也搞錯，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沈哲南嘴角破了，擦了擦，撥開上來扶他的“沈媛”，作勢就要以牙還牙，沈媛卻突然擋在了韋皓跟前，看著他，道：“不準打架！”
沈哲南捏緊的拳頭鬆了鬆，收了姿勢，譏誚地看著韋皓，“躲在女人背後，你也隻有這點能耐！”
韋皓暴怒，要不是沈媛拉著，又要衝上去打人了，沈媛拉的緊，他也不能真動手甩開她，於是道：“沈媛，你鬆手，我今天要把他打醒！”
沈哲南挽著袖子，一臉正有此意的意思。
一旁的宋恒平也上來拉住韋皓，道：“你冷靜下來，現在這樣也於事無補！”
韋皓狠狠地看了沈哲南一眼，道：“我發現有些人失憶後更加混賬了！不打不行！”
“哲南！”“沈媛”拖住沈哲南的手臂，道：“我們回去吧！”
沈哲南回頭看了眼滿臉哀求的她，隻得點點頭，此後便再也不看韋皓他們，帶著她徑直走了。
等到他們一走，沈媛按住韋皓的手也軟了下來，失落地看著沈哲南的背影。韋皓看著她的模樣，衝口而出道：“媛媛，沈哲南不要你我要你，我也會讓你幸福的！”
“你說什麽渾話？！”沈靖潔瞪著他，匆匆走到他跟前壓低聲音道：“什麽叫‘沈哲南不要你’？！你會不會說話？！”
韋皓一時也有些尷尬，看著沈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沈媛轉過身來，道：“腦子昏了就清醒一下，處理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怎麽也有種命令的意味。
韋皓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沈媛的痛楚，也隻能默不作聲，但是他聽到沈哲南的話時真是氣憤的難以抑製，那個人的腦子，被鬼迷住了嗎？！
沈媛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暫時先放一放吧，先把K市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說。”而且她現在要操心的事還不止這一件，藍焰那邊，也不知道梅楓調查的怎麽樣了，看來近期她還要回法國一趟才行。
韋皓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道：“媛媛，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沈哲南的事，他本人隻要在這兒K市基本上就沒問題了，本來這些事也是因為他的死傳出來的，既然謠言被攻破，一切也會回到正軌上。”
“我覺得沒錯。”尹藝道：“說實話我很擔心哲南哥哥，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麽。”
沈媛不是不想盡快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麽麵對沈哲南了，兩人甚至要好好說話都困難，更不用說建立起談話關係。
“我想找個機會，單獨見他一麵。”
“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她？”沈哲南蹙眉看著宋恒平，轉身欲走。
宋恒平連忙上前拉住他，道：“來都來了，你就不想把話說清楚嗎，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兒疑問？”
沈哲南用餘光瞟了沈媛一眼，淡淡道：“我不是沒有疑問，而是不願意相信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那你為什麽要逃避呢？”沈媛從座位上起身，冷靜地看著他，“難道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向你編織一個謊言嗎？”
“你既然不肯相信，為什麽不肯留下來聽聽我怎麽說？”
沈哲南略微思忖，撥開宋恒平的手返身走回去。宋恒平見狀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現在，隻有沈哲南與沈媛兩個人，麵對麵的。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卻不能上去抱住他，這樣的痛苦現在隻有她能體會吧！
“有什麽話就說。”沈哲南避開她的眼神道。
“你喜歡她什麽？”沈媛問道，“因為她在緬甸救了你？”
“還是你隻喜歡她的眼睛？”她盯緊他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像天使的眼睛，才是你的救贖？”
沈哲南內心最深處的執念不防被言重，他重重地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她，難以掩飾眼底的震驚於詫異。
沈媛緩緩抬手觸到自己的眼角，微微一笑道：“那你看我，現在的眼睛，還像是天使的眼睛嗎？”
沈哲南情不自禁地被那雙黑亮的眼瞳吸引，是似曾相似的感覺，但是卻又帶著一點其他的東西在裏麵，那是……對，是排斥！雖然很漂亮，他卻不想看到，就像是看到美麗的贗品一樣，就算接近完美，也比不上帶著裂痕的真品！
沈媛看著他的神情，苦澀一笑，就像吃了滿口的黃連一樣，準備下來滿腔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沈哲南眯起眼睛，冷聲道：“你想哭？”
“哭不出來？”
沈媛在心底點頭，是啊，她是想哭，被自己的贗品代替了，換了誰都想哭，可是現在的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我這雙眼睛，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沈媛指著自己的眼睛，道：“現在你卻不要它了……”
“什麽意思？”沈哲南越來越覺得氣氛怪異，不禁這樣問道。
沈媛隻覺得哀傷，莫名的悲戚無可抑製地從心底漫出，和自己競爭，或者說是和以前的自己競爭，這應該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了，可是眼前這個眼神茫然的男人心底真正想尋找的，卻是過去的那個自己……
她變了，還是他變了……？
沈哲南聽不懂她的啞謎，心底隱約著急，仔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試探道：“就算你再怎麽模仿也不會變成媛媛，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也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我知道你喜歡她。”沈媛幽幽道：“她那麽天真，整個世界隻有你，所有的心思也隻圍著你轉，全心全意地依賴你，隻想躲在你的羽翼下，看似堅強實際脆弱，就像永遠長不大一樣，拚命想讓別人承認的樣子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她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道：“這不就是你喜歡的沈媛嗎？”在那個暴風雨的夜晚也是一樣，雖然堅強，但為免太過弱小，那樣易碎的樣子才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但是現在她，已經完全不是當初那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