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這個人可以利用
“他也不想想，我是那麽笨的人嗎，他問我就說了！”
沈媛看她一股不解氣的模樣，心想那人肯定少不了一頓好罵，她岔開話題道：“盧媽，我們今天吃什麽？”
“每人愛吃的菜都買了。”盧媽愛憐地看著韓礪寒道：“尤其是咱們小寒愛吃的！”
韓礪寒平時不怎麽說話，但卻特別的乖巧懂事，盧媽喜歡的不得了，心底裏也是可憐他的遭遇，因此格外照顧，每次做吃的都先問了他想吃什麽才去買菜。
“謝謝盧奶奶。”韓礪寒抿起唇說道。
盧媽連連點頭，提了菜就去廚房了。
沈哲南端著泡好的茶走出來，衝沈媛比了比道：“上好的竹葉青，嚐嚐。”
“好啊！”沈媛頓了頓，又低頭在韓礪寒耳邊說了句什麽，後者點點頭放下書本就進了房子。
沈哲南好奇地問道：“你讓他幹什麽了？”
沈媛神秘一笑眨眨眼睛道：“秘密！”
沈哲南但笑不語，也不深究，而是和她各坐一邊，細細地享受起這頂級的茶葉來。
片刻韓礪寒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本子和筆，沈媛接過來大筆一揮，在上麵刷刷地寫出幾個字，然後將本子立在桌上，轉過頭對著別墅外的某一處微笑。
沈哲南看了眼本子上的字，微微一笑，道：“有必要嗎？”
沈媛點點頭，“別人在外麵蹲守了幾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沈哲南唇角微勾，不置可否。
韓礪寒看了看時間，徑直抱著書回了房間，走了兩步才轉過頭來道：“媽媽，我先進去了。”
“去吧。”沈媛點點頭，“去看看妹妹哦。”
韓礪寒正在養成說話的習慣，沈媛對此大加鼓勵。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來，盧媽風風火火出來開了門，看到來人揮手就要往外趕，“你這個人還要不要臉，去去去！”
卡爾?汶萊尷尬地站在門口，用夾生的漢語說道：“是韓小姐邀請我來的！”
“盧媽，請他進來！”沈媛揚高聲音說道。
盧媽嘟囔了兩句，拿看賊的眼光緊緊盯著卡爾?汶萊，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卡爾?汶萊穿著短褂背著槍，好在槍是在後麵，不然被盧媽看到了又是一番大驚小怪。
盧媽被支進去做飯了，沈媛邀請卡爾?汶萊坐下喝茶，他也不客氣，仰頭就把茶喝了個精光。喝完咂咂嘴道：“這什麽味兒。”
“粗人。”沈媛笑道，話語裏沒有半分輕蔑。
卡爾?汶萊也不介意，放下杯子自顧自倒了一盞，搓搓手道：“外麵鬧翻了天，你們還挺閑的，品茶？”
“看在你在寒風裏蹲守了幾天我才好心請你進來喝茶，能別說這麽掃興的事嗎？”沈媛搖搖頭道。
“汶萊警官很敬業。”沈哲南嘴角噙著一抹淡笑，意味不明地說道。
卡爾?汶萊在麵對這個聞名亞洲的軍火帝王也沒有半分膽怯，眼瞳裏有著灼灼鬥誌，“韋比爾死了，我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應該去問韋嚴。”沈哲南臉色更加冷淡了兩分。
卡爾?汶萊表情誇張地說道：“韋嚴那邊聚集了很多人，我要是能過去早過去了，不就是看著你們這邊人少麽！”
沈媛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道：“我猜你又沒有得到上級的批準吧。”她說著指了指左邊的位置道：“我可以向你的上級反映。”
卡爾?汶萊鎮靜自若，道：“我知道以韓小姐現在的身份要弄走我一個小小的警察綽綽有餘，不過小角色有時候也能排上大用場！”
他眼裏有光，“韓小姐不考慮跟我合作嗎？”
沈媛笑著搖頭，沈哲南接過話道：“黑白明著不能沾邊。”
卡爾?汶萊並沒有抱著說服他們的念頭，而是道：“韓小姐和沈先生如果有什麽地方用得著我，隨時支會一聲，上次在海洋號上的事我還沒有謝過韓小姐呢！”
“不用。”沈媛輕輕一笑，“你的同事也辛苦了，我讓盧媽準備些熱飲你帶過去。”
“恭敬不如從命。”卡爾?汶萊大方接受了。
看著這個聞名巴黎的“問題警官”，沈哲南微微點頭道：“太正的人容易折斷，太邪的人不能為人所用，隻有這種不正不邪的人，既不墨守陳規，又不貪欲熏心，看起來難以掌控，實際上這些人的底線很容易摸到。”
沈媛讚同，“死纏爛打才是最大的本質，這種人不好對付，不是冷幾天就能甩掉的人。”
兩人默契一笑，“這個人可以利用。”
“吃飯了！”盧媽出來吼了一嗓子，沒見到卡爾?汶萊，又問道：“剛才那個小夥子呢！”
沈媛“噗嗤”一笑，拉著沈哲南起身，邊往裏走邊道：“多做幾個人的飯菜送到對麵那棟樓上去，他們天天保護我們也夠累了。”
盧媽一聽，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保鏢，行，我等會就做了飯給他們送過去！”
“我就說那小夥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
傍晚時候韋皓終於來了電話，沈哲南和沈媛都鬆了口氣。
“我們要逃走？”邵苑看著他們詫異問道。
沈媛先是點頭，繼而搖頭，“算也不算，隻是我們倆走，你不用。”
邵苑有些忐忑，忍不住扶住胳膊道：“你們不會有事吧？”
沈媛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道：“別擔心。”
邵苑忍住想細問的衝動，隻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默默點頭。沈媛又安慰了兩句讓她回了自己的房間，轉過頭對沈哲南說道：“別墅交給卡爾?汶萊能行嗎？”
沈哲南笑道：“不是你提議的嗎，現在又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了？”
沈媛搖搖頭，“我覺得他這個人還是不錯，就是怕有心無力。”
“我讓韋皓再派幾個人過來。”沈哲南寬慰道：“卡爾?汶萊出事圓滑，在巴黎市，一般人不敢動韓家的人。”
沈媛轉眸看向窗外那扇一連幾天都拉著窗簾的窗戶，在心中默默說道：卡爾?汶萊，我可是把我最珍視的人堵在你身上了！
正在空房間裏吹著冷風挨餓的卡爾?汶萊突然打了個噴嚏，忍不住罵道：“這什麽鬼天氣！”
旁邊一個警員遞給他一個麵包道：“頭兒，吃不？”
卡爾?汶萊看到麵包就惡心，揮揮手道：“等我餓昏了再拿過來！”
守在這裏的五個人都餓，不過天天啃麵包吃快餐的日子確實難過，這大半夜的想吃快餐都得跑很遠，隻能麵包就著礦泉水。
“叩叩叩！”
門上的聲音讓幾人都打起精神來，卡爾?汶萊比了個手勢讓手下去開門，其他幾人分別移到門的兩側。
猛地拉開門，卡爾?汶萊見是沈媛別墅裏的管家連忙讓手下人收了槍。
盧媽提著兩籃子飯菜直接擠了進去，因為這房子沒人住，所以也沒張桌子，她隻能把食物放在地上，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這樣，那能光顧著工作不關心自己身體的，這大半夜的吃不上一點熱食多冷！”
說完就招呼他們分飯，又自發地去收拾地上的吃剩的快餐盒。
卡爾?汶萊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其他幾個警員早就忍不住了，惡狼撲食地圍了過去，看到香噴噴的飯菜口水都流出來了，七手八腳地就分了。
盧媽見卡爾?汶萊不動，端了一份給他，“孩子，吃吧，盧媽今天不知道你是來保護先生小姐的，現在跟你陪個不是！”
卡爾?汶萊頓時臉漲紅了，連忙道謝，又說自己也不對，然後也難以拒絕美食的誘惑，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負責望遠鏡的警員捧著飯盒隻瞟了一眼就蹲地上吃飯了。
“叮叮叮……”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震動起來，一時也沒人顧得上。
但電話卻鍥而不舍地響著，卡爾?汶萊吞下了最後一口飯菜才掏出手機，打了個飽嗝道：“喂？”
沈媛在那頭笑，“汶萊警官，吃的好嗎？”
卡爾?汶萊一口飯差點噴出去，心下叫了一聲不好，連忙跑到窗邊查看對麵的情況。
“不用看了。”沈媛望著兩邊倒退的路燈說道：“我們已經走遠了。”
卡爾?汶萊頓時明白這送飯之舉不過是分散他注意力的方式，心底不由冒起一股氣，一拳打在牆上，他低聲咆哮道：“韓小姐，沈老大到底打算做什麽？”
沈媛輕笑一聲，看了眼沈哲南才說道：“反正不是違法的事。”
卡爾?汶萊哼了聲，“他還不違法？”
“我打電話隻是想請你幫個忙。”沈媛語氣誠懇地說道。
“說！”
“保護我的孩子和邵苑。”沈媛說道。
卡爾?汶萊沉思片刻，也冷靜了下來，道：“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幫你？”
“韋嚴的事結束後，你能得到權力。”沈媛開出條件，“你也想為巴黎市人民多做些事吧，有藍焰地產成為你的後盾，你以後做事也會方便很多。”
卡爾?汶萊眯起眼睛，淺藍色的眼瞳散發出淡薄的光，這個條件的確很劃算。
“好，成交！”他定聲道。
沈媛笑了笑，道：“汶萊警官，我的孩子和邵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保護好他們。”
卡爾?汶萊掛了電話，蠢蠢欲動的笑容已然溢滿臉上。
沈媛收了電話，轉頭對沈哲南說道：“搞定了！”
沈哲南開著車，道：“接下來就是讓韋嚴知道我們‘逃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