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第一次做壞事良心不安
沈哲南聞言便知道她在擔心什麽，遂道：“就算整個袁家跳進去，這次也救不了袁子琳！”
“哇……！”
小茶廳裏，尹藝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長椅上的婚紗，異口同聲地叫喊出聲，“太漂亮了！”
尹藝衝到婚紗邊豔羨地摸來摸去，“世界聞名的服裝設計師queen設計的婚紗，世界獨一無二的婚紗……！”
“還是粉色的，我真是太喜歡了！”風雨同樣一副垂涎的模樣。
“瞧你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陶鶓鶓歪鼻子哼了哼，“要淡定……我以後結婚也要做一套！”
“切！”兩人同時嗤之以鼻。
沈媛看她們幾個興奮的模樣，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做新娘呢！”
“我不做新娘，我要做伴娘！”尹藝搶先說道：“媛媛，無論如何這個伴娘的位置你都得給我！”
“哈哈！”陶鶓鶓作仰天長嘯狀，“伴娘的位置我兩年前就預訂好了，所以你是沒份兒了！”
“不成！”尹藝跳起來，“兩年前我跟媛媛不熟，不作數，咱們要公平競爭！”
“先來後到，別想！”陶鶓鶓奮力反駁。
這兩個人眼見著就要掐起來，沈媛無奈地笑道：“不如你們倆一塊兒上吧！”
兩人對視一眼，舉手在空中擊掌，末了又轉頭過去看十分淡定地在喝茶的風雨，好奇問道：“你不想當伴娘嗎？”
風雨眼裏冒著精光，“沒意思，我要當司儀！”
沈媛扶額，她有預感，她的婚禮一定會被折騰的不像樣子。
關於伴娘的事討論完了，又有人開始琢磨伴郎的事了，本想讓兩對情人在一塊兒，但是譚淇元顯然是不可能的。
“別糾結了。”尹藝道：“到時候我哥他們肯定是一塊兒上，怎麽的也要幫哲南哥哥擋酒！”
沈媛笑著正想說些什麽，手機突然進了來電，低頭一看是狄墨的名字，她衝幾人說道：“我接個電話。”
走出茶廳，她按下接聽鍵：“找到那幾個人了？”
“找到了，我在福佑路7號。”
沈媛氣息沉了沉，道：“我馬上過去。”
和三人道了別，沈媛坐上車子就朝狄墨報的地址去了。
韓雪穎坐在車窗邊，正好看到她的車子錯過，她忙叫司機掉頭跟了上去。
福佑路7號。
曲瑤跪坐在地上，反捆著的雙手勒得她雙手幾乎都要斷了，眼睛被蒙著，嘴也被膠布貼著，她不能喊不能逃，隻能靠耳朵聽。
在回去的路上被打暈，醒來之後就已經待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眼睛感覺不到一絲光線，周圍沒有人的聲音……
“噔噔噔……”有腳步聲接近，有好幾個人！
推開門，狄墨按亮了房間裏的燈，指了指地上的人道：“在那兒！”
沈媛冷眼看著地上的人，走過去猛地扯開纏著她眼睛的布條。曲瑤眯著眼睛適應房間裏的光線，待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禁怒怯交加，身體向後縮，“你想幹什麽？！”
沈媛走到桌邊坐下，伸手從包裏拿出幾張照片扔到地上，“認識這幾個人吧？”
曲瑤低頭看過去，眼中的驚駭一閃而過，卻死不承認道：“我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沈媛的聲音極輕，卻帶著濃濃的諷刺與質問，“不認識沒關係，但是接下來的幾個人你一定會認識。”
狄墨擊掌兩聲，六個彪形大漢魚貫而入，整齊地立成一排。
曲瑤惶恐地看著他們，又看沈媛，高聲道：“沈媛，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能對你幹什麽？”沈媛笑著反問，“你不是忘記了很多事嗎，我隻想幫你回憶一下。”
話落音，六個男人便朝曲瑤走過去。曲瑤驚恐退後的時候已經被其中一人扯住了腳。
沈媛偏過頭不去看她，神情冷漠地聽著耳邊布料碎裂的聲音，還有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我記得了我記得了！”曲瑤努力縮著身體不讓男人的髒手碰她，邊朝沈媛狂喊。
沈媛轉眸看著她，“光記得還不夠，你也該體會一下那種感受。”
“啊――！”身上的衣服四零八落，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曲瑤尖叫起來想踢掉伸過來的手，但無論如何也敵不過他們的力氣，她失聲痛哭，“不要……不要啊……！”
沈媛深深皺著眉，恍惚間仿佛聽到了傑恩的慘叫聲，她一個激靈，揚聲道：“停！”
曲瑤閉眸掙紮時才恍然覺得在身上遊走的手不見了，她抑製不住地全身顫抖，越過靜止不動的幾個男人看向沈媛……
“沈媛，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沈媛一直沒有正麵對她，手指在皮包上敲擊著，似乎在思索什麽。曲瑤以為她還在考慮，連忙求饒，眼淚流了一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其實沈媛腦子裏一片空白，最初她想做的，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冷靜下來後，她實在難過良心那一關……傑恩滿身的傷痕以及他純真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不禁長長歎了口氣，疲憊感油然而生。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曲瑤已經哭到聲嘶力竭，恐懼的等待幾乎要讓她崩潰！
沈媛抽了張紙巾走到她跟前，抬手擦拭著她的臉頰，將模糊了的眼影一並擦去，曲瑤絲毫不敢動，臉上的動作很輕，但她害怕沈媛下一個動作就會翻臉。
擦幹淨她的淚痕，又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沈媛道：“不如你回法國吧，傑恩一定不想再見到你。”
曲瑤以為這是她的警告，連忙點頭，“我明天就回法國，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沈媛垂眸勾了勾唇，卻沒有半分笑意，道：“別這麽害怕……”她說著從包裏抽出一條裙子放在她手邊，道：“等會你穿上衣服就離開。”
說完她起身就走，正當曲瑤緩緩伸手去拿裙子的時候，她突然又轉過身來道：“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曲瑤被她嚇得忙縮回手，待聽清楚她的話之後，又連忙點點頭。
沈媛又勾了勾唇，這才離開，狄墨，以及那六個大漢都跟在她身後。
走出那個房間，沈媛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自嘲地笑笑，她發現自己有點兒神經質。
狄墨和她並肩而行，不由側目問道：“怎麽了？”
沈媛指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道：“第一次做壞事，覺得這裏不得安寧。”
狄墨這才反應過來，原以為剛才那些反複無常的舉動是做出來嚇唬曲瑤的，卻隻不過是她的心理鬥爭。
“你……很有天分。”他中肯地評價。
沈媛笑了笑，沒有再接話，不是她理想主義，隻是她覺得這樣單純的報複非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會延伸出更多的麻煩。
“法國那三個人呢？”她問的是被曲瑤收買對傑恩施暴的人。
狄墨略微有些歎息，依照他的處理方式，那三個人本就應該扔進海裏喂鯊魚，但是：“已經送進警察局了，沒有十年八年出不來。”
每個人的世界都不同，就像他的世界沒有白色一樣，沈媛的世界裏也沒有黑色。雖然黑色可以投進白色中，但是黑色裏麵一定不會有白色。這就是他和沈媛的不同。
臨上車時，沈媛轉過身鄭重地看著狄墨，道：“謝謝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
說著不等他開頭又道：“別說什麽等價交換之類的話。”
狄墨看著她的眼睛，少年的瞳孔裏泛上暖暖的溫度，就像是世界外照射進來的一縷陽光，被黑色，吸收殆盡。
沈媛嘴角漾起微笑，上前兩步輕輕抱住他，低聲說道：“你該多笑笑，不然會像你哥哥一樣麵癱的。”
說完她就退開，兩人相識一笑，各自離開。
兩輛車子朝著不同的方向開去，一直躲在旁邊的韓雪穎這時才走出去，看了看這房子，不由好奇沈媛到這裏來做什麽……
轉身欲走之際，曲瑤的身影一晃而過，她一愣，連忙側身躲到一邊。思緒幾個回轉，她大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刻意從曲瑤背後走出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表姐，有什麽事嗎？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哦！”
曲瑤眼中閃過慌亂，但很快鎮靜下來，“我能有什麽事！”
看著曲瑤淩亂的背影，韓雪穎的眼光仿佛淬了毒一般陰狠！
“好久不見。”當上官瑗立在醉南山莊的客廳裏時，沈媛正貓腰整理著一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婚訊已經發布，不少商業上有往來的人都提前把禮送到了，不過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沈媛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請坐。”
上官瑗隨意坐下，盧媽遞上香茶，她看了滿地的禮盒道：“這麽多東西，你看得過來嗎？”
沈媛抹了抹額頭笑道：“還真是有點兒多。”
她起身喝了口茶，笑問道：“一段日子沒見你，是專程趕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上官瑗眉宇間有淡淡的喜悅之色，“哲南結婚我當然要回來，我一直把他和鈺鋒當成弟弟一樣看待。”
提起鈺鋒，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沈媛隻以為她心存愧疚，畢竟那次出任務她也在，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弟弟，自責也是難免。
“哲南下來了！”眼神觸及樓梯上走下來人，沈媛連忙道：“你們聊聊，我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