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栽贓嫁禍
“傻丫頭。”沈哲南將她攬進懷裏,柔聲道:“誰也不可能取代你,這個世界太渾濁,不配讓你去努力。”
沈媛抱著他的腰身,眼淚終於落了下來,連日來積累的委屈與心事仿佛全部要隨著眼淚流出。
剔透如玻璃般的眼瞳經過淚水的洗滌顯得更加清澈,這樣美麗的眸子讓沈哲南眼中閃過一絲癡迷,情不自禁地想去撫摸。
“哲南。”沈媛抬眸,梨花帶雨地看著他,柔弱的麵孔下是堅定的信念,“讓我試試。”
沈哲南的手不著痕跡的收回,拍了拍她的臉頰道:“乖,先去洗個臉。”
沈媛把衣服塞進他話裏,說了句“快把衣服穿上”就奔去了浴室。
沈哲南利落地套上衣服,拿起手機走到屋外的庭院,暗下孟銳的號碼。
“準備一下,我要把《守宮砂》交給沈媛負責。”
孟銳明顯一愣,不可置信地說道:“交給沈媛,她什麽都不懂,《守宮砂》是公司今年重點宣傳的電影,萬一……”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沈哲南冷道。
孟銳霎時語塞。
“找人帶著她,《守宮砂》就算賠幹淨了也沒關係。”
孟銳隻覺得一股氣湧到喉嚨,吞不下吐不出,錢多也不是這麽花的吧!
沈哲南掛了電話,微微仰頭看了眼霧氣蒙蒙的天色,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守宮砂》,那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不如讓沈媛練練手。
“哲南!”沈媛站在落地窗前,略帶羞澀地喊道。
沈哲南舉步朝她走去,攬著她的肩膀道:“今天好好玩兒。”
粉紅色的情侶裝,一走到公共場所,自然引得人紛紛側目,在驪山會館洗溫泉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也架不住沈哲南這一身粉紅以及他身上的杯具,瞠目結舌的模樣讓人發笑。
沈哲南卻十分從容,牽著沈媛的手招搖,那一身粉紅穿在他身上非但沒有違和感,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暖意,鼎鼎大名的冰山沈boss,終於也多了別樣的情緒。
“哲南!”老遠尹弘就在招呼他們。
沈媛回頭一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宋恒平和尹藝穿的居然是傳說中的父女套裝。
尹藝上來親密地挽住她的手臂,壞心道:“本來還有套媽媽裝的,我哥死活不肯穿。”
沈媛點點頭,這是正常的,其實她比較好奇……“你是怎麽讓宋恒平穿上爸爸裝的?”
尹藝故做神秘地笑著,把她拉到一邊,小小聲說道:“我拍了他的豔照,不穿的話,嘿嘿……”
猥瑣之意不在話下!
沈媛回頭看著正在交談的三個男人,唇邊笑意加深。
“很緊張嗎?”沈哲南抱著手臂倚在門邊看著不停做深呼吸的沈媛,嘴角有著不易察覺的笑容。
沈媛點點頭,道:“第一次去這樣的宴會,當然很緊張。”
她的頭發高高挽在腦後,白皙優雅的脖子裸露在外,一件齊胸的黑色小禮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長的腿踩著六厘米的高跟鞋,整個人顯得更加的高挑。
沈哲南取出盒子裏的珍珠項鏈走到她身後,看著梳妝鏡裏眉梢都染著春色的女孩,露出少有的執念。
冰涼的珍珠纏繞在脖子上,一粒粒圓潤飽滿,散發著溫潤的光澤,沈媛伸手觸了觸,道:“這珍珠真漂亮。”
沈哲南扶著她的肩膀,低頭吻了她的露出的背,低喃道:“你喜歡就好。”
沈媛微微向後靠著他的胸膛,看著鏡子裏相擁的兩個人,無比的滿足。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沈哲南把玩著她耳邊的垂發,問道。
“沒關係的。”沈媛轉身望著他,笑道:“我怕你去了就沒人敢跟我說話了。”
沈哲南摸了摸她的臉頰道:“去吧,袁子華等了很久了。”
沈媛這才想起一樓客廳裏負責帶她去宴會的袁子華,挽著他的手往一樓走。
袁子華初見到沈媛,難以掩飾眼中的驚豔,他起身笑道:“二位可恩愛纏綿夠了,再不走宴會就該散場了。”
沈媛看著沈哲南笑笑,鬆開他的手朝袁子華走去。
“走吧。”袁子華伸出手,示意她挽上。
宴會選在K市最頂級的酒樓辦的,可以說K市有頭有臉的商人全部到齊了,而沈媛之所以會這麽緊張,完全是因為這是她正式踏入商界參加的第一次社交活動。
“其實你不用太緊張。”袁子琳道:“隻要告訴他們你的姓氏,相信沒人敢跟你叫板。”
沈媛抿唇一笑,道:“你這會兒不是跟我叫板麽,難道要告訴你我姓胡才管用?”
袁子華咂舌,“孔子真是大師。”
沈媛挽住他的手臂,整理一下禮服,道:“走吧。”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早已人流雲集,而沈媛與袁子華的出現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袁子華雖然還沒掌權,但在K市的交流圈兒裏他算個名人,從未有過花邊新聞的他在這樣的場合上帶出了舞伴,肯定是引人好奇的,何況沈媛的容貌與氣質都十分的出眾,一時間,眾人都在猜測她是哪家藏著的小姐。
“那是誰啊?”阮伶俐用下巴指了指沈媛問身邊的女人。
“誰啊?”一襲大紅色曳地長禮裙的妮娜無聊地望了一眼,唇邊頓時生出笑意,她懶洋洋地倚著流理台道:“還能是誰,袁子華的小情兒唄!”
“真的假的?”阮伶俐看她一眼,“袁家公子不是從來不帶舞伴的嗎?”
妮娜勾了勾頭發,嫵媚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她連沈哲南的床都上過,袁子華又算得了什麽!”
阮伶俐聞言臉色一變,妒恨交加,幾乎要把手裏的香檳捏碎,“她算個什麽東西!”
妮娜輕蔑地睨了她一眼,說出來的話卻火上澆油,“那丫頭看著純,實際精著呢,上回我就吃過虧。”
阮伶俐把被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是個多要不完的主兒!”
妮娜別開頭,喝了一口香檳,目光卻落在笑顏生花的沈媛身上。
而另一邊,袁子華帶著沈媛四處打招呼,不少人都試探著詢問沈媛的身份,而袁子華卻簡略帶過,似乎還頗為享受這種被人指指點點的神秘感。
“你也太壞了吧!”沈媛壓低聲音說道。
袁子華同樣壓低聲音道:“你看著吧,等會兒爆了料,不曉得多少人會因為這會兒沒有巴結你悔恨交加呢!”
沈媛嘴角抽搐,“你不是壞,你是變態。”
貌似這不關他的事,他反而玩兒的不亦樂乎!
袁子華聳聳肩,一副隨她消遣的模樣,沈媛正要說話,一個侍者卻突然從旁邊撞上來,她連忙側身,但香檳還是灑了一些在她的裙擺上。
“對不起,您沒事吧?”侍者慌忙道歉。
沈媛笑了笑,道:“沒關係。”說罷她又回頭對袁子華說道:“我先去趟洗手間。”
她前腳剛進洗手間,阮伶俐便跟了進去。
沈媛仔細清理著裙擺,抬起頭才發現洗手台旁邊有個女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禮貌地笑笑,那女人卻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沈媛無語,快速地收拾了一下,拿起包包走了出去。
剛回到袁子華身邊,會場的一角就騷動起來,一個稍顯尖銳的女聲說道:“肯定是被人偷了!”
“伶俐,這是上流社會的交際舞會,你別亂說,找仔細了沒有?”有人勸道。
沈媛看去,美眸微眯,這是剛才在洗手間的那個女人,就在這一瞬間,那女人猛地將目光刺過來,意有所指地說道:“這話可不對,見不得人的小情兒多了去了,傍上有錢人以為就能山雞變鳳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到了這種地方還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這些事在這個圈子裏是常見的,大家見麵也都心照不宣,這下被她說破,很多人少不了心裏不快。
“阮小姐,您剛才都去過哪兒,戒指可能掉在那兒了,要不我給您找找吧。”一個侍者說道。
阮伶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就去過洗手間,剛才就隻有她一個人在裏麵!”她塗滿丹蔻的尖長手指突然指向沈媛。
眾人的目光順著她看向沈媛,目光閃爍,各懷心思。
“阮小姐,你有什麽證據嗎?”沈媛淺淺一笑,問道。
阮伶俐幾步走到她跟前,作勢就要去搶她手裏的包包,還道:“有沒有,搜一搜就知道了!”
沈媛將手一支,躲開她,道:“阮小姐,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什麽沒有權利這樣做。”阮伶俐陰笑著道:“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
“阮小姐非要搜?”沈媛笑問道。
阮伶俐麵色得逞的笑容一閃而過,“對!”
“阮小姐,且不說你沒有權利這麽做,就算搜出來,也免不了栽贓嫁禍的嫌疑吧。”袁子華笑睇著她道。
“那袁公子說怎麽辦?”阮伶俐緩和了語氣道。
“雖然這樣做欠妥,但為了消除誤會……”袁子華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媛道:“就請個人來吧。”
沈媛瞥了他一眼,就知道這隻笑麵虎沒有安好心。
“錢老,就麻煩您吧。”
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走到人群之中來,目光精澄,滿麵紅光,他是商界的老人,中國,乃至世界上都首屈一指的精算師。
“老人家本來不該參合這些事的。”他道:“但是袁公子這樣說了……”
“小姐,得罪了。”他向沈媛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