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柳婉婉,夢囈般的問:“婉婉,你打我?” 程蕩山也呆愣在當場,看著柳婉婉那隻停留在空中,發抖的手,目瞪口呆。 柳婉婉的手何嚐不疼,她打的手都麻了。但是卻覺得這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自己的心上。她將顫抖的手放在了眼前,發現手掌已經紅了。 柳婉婉頓時崩潰了,迅雷不及掩耳地朝著自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不是付梓衣!我認識的付梓衣沒有這麽狼狽!沒有這麽難看!……你將她還回來!還回來!!!!” 本來清脆的聲音扯的聲嘶力竭,活像一隻吐血的杜鵑鳥。 付梓衣愣住了,捂著臉頰看著蹲在地上的柳婉婉半都沒有動,原本因為能有辦法見到趙瑾瑜而激動的心情,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化成了滿心的荒涼和哀怨。 她失神地繞過了正在大哭的柳婉婉,慢慢地走到了床榻邊坐下,又發起呆來。 …… …… 付梓衣沒有在尋死,也沒有再話,許是鬧的累了。安安穩穩地在婢子的照顧下又睡著了。 程蕩山在屋外的走廊上,看著守在付梓衣屋門外的柳婉婉。她眼睛通紅,一邊臉還腫著,全然沒有了花魁的應該有的光鮮亮麗的樣子,頹廢的靠在廊柱上出神。 程蕩山猶豫了一會兒,勸道:“你也別怪大娘子……那故事裏但凡被狐仙勾引的凡人,哪個不是要死要活的丟半條命。她也是身不由己,過段時間就好了。” 柳婉婉對程蕩山的狐仙論一點也沒有抵觸,要這個世界上她最恨的是誰,那自然就是趙瑾瑜了。所以她接著話道: “過段時間……是多久?要是不算中間找到趙瑾瑜的那最後一次見麵。他們分開都已經有十年了……十年都沒有管用,現在又嚴重了……” 程蕩山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道:“十年她都挺過來了……你要有信心,大娘子以後隻會越來越好的……要我,就不該來長安城,睹物思人,還碰見李道長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這才嚴重了。” 柳婉婉擦了臉上剛剛又忍不住滴下來的眼淚,道:“你的對,不能由著她的性子胡來,以後隻要關於那個趙瑾瑜有關的事情,都閉開點,省的她又犯癔症……這次真的是太可怕了,先是閉了氣,好不容易醒過來又尋死覓活……咱們哪裏也不去了,直接回揚州去……” …… …… 馬車上了路,因為行駛的速度極快,很是顛簸,一直漠然不語的付梓衣,頹然的掀開了車窗簾子,看了看外頭的風景,問道: “怎麽走了這麽久,還沒有到洛陽?” 柳婉婉沉默了一會兒,麵無表情地道:“不去洛陽了,一路上走最近的路回揚州。” 付梓衣猛地將車窗的簾子放了下來,扭過頭看著柳婉婉,柳婉婉也不與她對視,倔強地硬挺著看著前方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