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地方
付梓衣站在城門口,看著裏麵趙府的方向,還有趙瑾瑜的從長大的國公府的方向。可是哪裏還能看的見,更何況如今的景象一片狼藉,實在是讓人想不起什麽好的回憶來。 她心裏麵明明知道,她在乎的那些東西,早已經麵目全非,如今借以懷念的不過是一些垮塌聊破屋子破房子罷了。 可是,她就是舍不得……像是一個饑餓無比、為了飽腹而捧著空氣吃的人。吃的是心裏麵那點期待和幻覺,明明吃不到任何東西,也不能填飽肚子,依舊這麽執著的吃著,期待著、幻想著。 付梓衣輕輕蹙了蹙眉頭,道:“既然這樣,就去另外一個地方,看最後一眼吧。” …… …… “重要的是人,隻要人在,屋舍瓦片不論換什麽地方都能搭的起來……走吧。” 李沙坨帶著一眾徒弟看了看院牆裏麵那些桃花樹林,還有拆的七零八落的那些殿堂屋舍。歎了口氣,將大門關上了。 一個徒弟背著包袱,痛惜地道:“可惜了,長安城裏多少上百年的傳承,就這麽被朱溫給毀了。咱們玄都觀難道就隻是那些屋舍瓦片?那些老桃樹呢……那些山水風景,還有積攢了幾百年香火供奉的氣韻,哪個是能用車拉走的?” 李沙坨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揪的更厲害了,他閉著眼睛服了自己一會兒,耐心的,又無可奈何的道: “莫要執著這些身外之物……神君都了,這世間沒有什麽東西是一成不變的,消失聊,必然有更好的代替,隻不過你們目光短淺,一時間看不見罷了。有可惜這些的功夫,你們好好的讀書練功,悟道不好嗎?!” 在他背後站著的這十來個道士,聽到李沙坨到神君,頓時熄了那些浮躁和埋怨之氣,低了頭一副仔細聆聽的樣子。 其餘的人早已經在搬嶽觀的東西的時候走了,留下的這幾個是尤其固執不願意的。若不是前兩日神君顯靈了話,不得這幾個還準備跟長安城玄都觀一起化成塵土。 他扭過頭看見這些人都聽話了,再也沒有話,一言不發的開始往城外走。那些人在原地依依不舍的看了那道觀的院牆幾眼。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 …… 付梓衣乘坐馬車往城外的西山而去,沒有過多久就碰見了李沙坨帶著那十幾個道士在路上走,整整齊齊地排著隊。 那些修道之人都穿著道教的統一的藍色服飾,修道者的氣質又跟路上那些普通的民眾區別甚大,所以這一隊人在路上走的時候尤其的紮眼。 程蕩山騎著馬跟在付梓衣的馬車旁邊走著,看見了李沙坨這麽帶著人在路上步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著馬車裏麵的付梓衣道: “大娘子……好像是玄都觀的道士……李道長也在……” 付梓衣本來在發愣出神,聽了這話,趕緊掀開車窗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見真是李沙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高興,立馬就讓車停了下來,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