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一樣?
地上用樹枝畫出來的棋盤的交叉點已經快看不清楚了。 李暄看著對麵從樹根上蹲起來,撅著屁股一臉嚴肅的付梓衣,忍俊不禁的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看著地上大大的幾個石子問:“你那顆石子是什麽來著,你就這麽走?” 付梓衣氣急敗壞的道:“馬麽……還能是什麽?” “是麽……我怎麽記得,你的馬已經死絕了。”李暄含笑看著她,一臉的揶揄。樹陰底下的綠色照在他的臉上,有著斑駁的影子。 付梓衣索性往後一坐,靠在樹根上,伸出一隻腳來將那地上的“棋盤”給擦了。幹淨的黑色靴子邊緣立即多了一層灰土。她氣惱地: “什麽呀,不玩了。怎麽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咱們,那太監也太笨了吧。” “你自己定的規矩,要兩炷香的時間,如果一個都找不到,到了時間才能主動出來,現在……應該快要到了。” “我發現,隻要咱們倆藏一處,總是很難被找到,你敢不是你下了旨意,讓他們給你放水?”付梓衣用手扇著不知道何處嗡嗡叫的蚊子,滿臉的不耐煩。 李暄從地上站起來,鬆了鬆自己的腳,走到了付梓衣的身邊,同她一起坐在了老樹的根上,換了手拿著扇子輕輕的搖著,讓扇子的風也能扇到她,道: “做宮饒,如果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需要下旨的話,早就安排著去宮裏看不見的角落裏去洗馬桶了。” 付梓衣扭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這明目張膽的徇私舞弊,你還好意思?” “何至於這麽嚴重,你不覺得咱們兩個避開所有的人目光,躲在大樹後麵下象棋,挺好的麽。”李暄臉上是少有的輕鬆和愜意,看著付梓衣的眼睛裏滿是柔情。 “好什麽好,蚊子這麽多……還要躲多久啊!”付梓衣則是一臉的不耐煩,絲毫沒有收到李暄那裏傳出來的柔情信號。 李暄無語的抬了眉頭,尷尬的道:“怕什麽,一國之君給你打扇扇蚊子,還委屈了你了?” 付梓衣頓時熄了聲音,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李暄那隻不停的搖著扇子的手,一股股的涼風吹在了她的臉上,惱饒蚊子似乎飛遠了,她心裏麵更是有些內疚,不自在的皺著眉頭。 過了一會兒,她伸出一隻胳膊,一把將李暄手裏的扇子奪了過來,呼啦呼啦的扇著道:“我也給你扇……咱倆平了。” 李暄心裏頭高興,又往付梓衣身邊湊了湊,道:“那怎麽能平呢?皇帝給旁人打扇,和旁人給皇帝打扇,能一樣嗎?” 付梓衣又急了,瞪著眼睛看著李暄道:“怎麽不一樣?!你以為誰都能讓我這個旁人給他打扇子扇風?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是是是……你給我打扇著實難得的緊,我承你的情,心裏頭高興著呢……別停啊,接著扇。”李暄將自己的臉往付梓衣的跟前又湊了湊,一副欠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