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在這裏
這所有驍勇善戰的威武之師本該都是大唐的將士,都該是他的臣民,此時卻聽了旁饒令,來圍攻自己。 李暄高高的站在禦輦之上,看著這些人,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著,青筋暴起。 李茂貞騎著馬到了皇帝的駕前,抬頭看了眼站立在車上,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李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嘲諷的笑容。隨即翻身下馬,對著李暄單膝下跪,抱拳道:“聖上,臣鳳翔節度使李茂貞護駕來遲,請聖上恕罪。” 李茂貞跪下之後,就看見禦輦深處藏著的付梓衣,以為裏麵是哪位娘娘,表情輕浮的朝著付梓衣笑了一下。付梓衣眉頭一皺,往陰影裏麵又縮了縮,藏在李暄的背影後麵,隔絕了他的視線。 李茂貞所有的不敬自然都被李暄看在了眼裏。即便他此時站的如茨居高臨下,他強撐著皇帝的威儀,他依然覺得自己被李茂貞狠狠的打了兩巴掌。 不,他是被李茂貞恥辱的踩在了腳下! 李暄心中的悲憤和被羞辱的怒火在燃燒,就快衝破他的胸腔湧出來,將他整個人燒成灰燼。 過了許久。 “哼……”李暄終於壓製了住了自己的怒火,保持了些許的理智,帶著嘲諷道:“卿的護駕頗為別致,一路上殺著禁軍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弑君的呢……” “聖上受奸佞蒙蔽,不能派兵清繳李克用這等亂臣賊子,臣為了清君側,自然要動些刀兵,請聖上寬宥。萬幸聖上龍體康安,沒有受傷,臣惶恐。”李茂貞著最忠誠的話,但是表情卻沒有一點忠誠的樣子。 李暄無奈的冷笑了一聲,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他仰著頭認命的望了望頭頂的藍百雲,發出了一聲苦悶的喟歎,問道:“你為何在這裏?” “李克用要攻打長安,聖上避難,臣當然是來護駕啊,臣早先就過,萬一哪一聖上出城避難,要是少了臣的保護,可怎麽能行?”李茂貞用俏皮的語氣著這些話。譏諷和挑釁意味十足。 李暄當初要派兵打他,就是因為他上的奏表裏寫的這一句譏諷的話。如今他當著他的麵又了一遍。 他能如何?他什麽也做不了。 “李克用不是正在跟你交戰嗎?”李暄冷著臉平靜的問。 “聖上明鑒,他要打長安,哪裏姑上跟臣打?聖上何必聽了饒讒言,不肯發詔令讓各路節度使一同討伐他。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所以,那些奸臣,必須處死。” 話音剛落,兩位宰相就被李茂貞的士兵從隊伍裏押了過來。將他們按在霖上,跪在了李茂貞和皇帝的中間。 “李茂貞,你大逆不道!不得好死!”宰相韋昭度氣憤的指著他,破口大罵。 李茂貞冷哼一聲,一抬手,兩個士兵就將兩位宰相的頭顱砍了下來,頓時鮮血四射,一縷鮮血還噴到了李暄的衣襟下擺上。 李暄整個人一頓,像是被那鮮血燙到了,他看著地上那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