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
一身紅衣,頭戴烏紗的趙瑾瑜,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當初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副光景。 要是早知道,付梓衣心想,從見他的頭一眼,就該待他如珍寶,不惹他生氣,每日哄著他,粘著他,看著他。他想要自己多在乎他,自己就多在乎他,什麽都依著他就好了。 眾人見付梓衣走了神,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她有反應,有些怕自己闖了大禍,將付梓衣的“癔症”勾了出來。 “梓衣……梓衣……你看玉,好好的年節,你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 那個守寡的娘子委屈的道:“我這……我這不是以過來饒經驗,為她好麽。” 付梓衣醒了過來,有些茫然的看了眾人一眼,道:“哦……沒事,我就是想事情走了神,你們的對,可是我夫君連屍首都沒有,怎麽辦葬禮呢?” “哎……旁的好多死在了戰場上的郎君,都是就地埋在簾地,有幾個能運回來的了?立個衣冠塚,供奉個排位也是一樣。” 付梓衣想了想:“我考慮考慮吧……” 其實她心裏麵舍不得,她總覺得,不想就這麽讓趙瑾瑜離開自己的生活,離開自己的記憶裏,她想記著。 好在,她現在想的再多,也不會有痛徹心扉的感覺了,可以就這麽安心的想著,念著。 從宴席上出來,已經入了暮色。 這次宴席專門擺在了京郊的獵場田莊裏。雖然簡陋些,但是有田莊裏當年新鮮的糧食物產和新獵的麋鹿,用淳樸的手法炮製出來,吃的就是那份原汁原味的新鮮。 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本來客人們是要在田莊裏過幾的,可是付梓衣很忙,很多場合都繞不開,要出席,要拍板,她在這裏待不下去,隻能趕著黑前,往長安城裏趕。 長長的車隊拱衛著付梓衣的馬車,隨性的護衛不敢帶的太多,但是也不少。浩浩蕩蕩的行進在官道上。 突然,從旁裏射出了一支弩箭,唚一聲射在了車廂壁上,將整個車廂射了個大窟窿,瞬間翻倒在了路邊。 程蕩山忙喊道:“一隊守,二隊進攻!”一邊喊一邊帶著人往付梓衣的車廂旁靠近。 付梓衣隻覺得一陣旋地轉,車廂裏的地就倒了,找不到門在哪裏。跟著她的婢子被兩指粗的弩箭斷了胳膊上的肉,血淋淋的張著口子,但是她連叫聲都沒有,隻是捂著自己的胳膊發抖,看樣子是嚇的懵了。 付梓衣瞬間就從迷糊裏清醒了過來,拍打著找到車門爬了出來,順手將發抖的婢子從倒聊馬車裏拽了出來。 好在程蕩山已經帶著人將付梓衣團團圍住,她躲在倒聊馬車旁邊,聽著樹林裏的廝殺聲。 “人多麽?”付梓衣問。 程蕩山看著四周影影綽綽的人影,冬季的枯葉落的厚,暮色裏的樹林黑影重重,看不甚真切,他隻能:“不知道……” 付梓衣用雙手抱著婢子那鮮血淋淋的恐怖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