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雖然他自己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但是自己也怕死,也想活。跟著呂用之這種不講情麵的狠毒之人,實在是不是長久之計,要不是自己落在了他手裏,打又打不過,他何必要冒這種風險? 他想著這些,挪了挪屁股,將呂用之看向這邊的視線擋的更加嚴實了一點,解開自己手腕上的布條,將傷口露出來,穿過欄杆,伸到趙瑾瑜跟前,讓他好沾著自己的血跡寫字。 趙瑾瑜不緊不慢的將衣襟裏麵裹著的丹藥都吃了下去,將瓶子又塞到了孫慶的手裏。孫慶不聲不響的將瓶子塞在了自己的懷裏,才又將自己的手腕伸了進去。 “謝謝。”趙瑾瑜看著孫慶,認真地,隨即伸出自己修長的好看的手指,輕輕的點在了孫慶的手腕上傷口旁邊的血跡上,開始在白布上慢慢地書寫。 即便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如孫慶一般,他也是知道美醜,知道好賴的。知道被人尊重心裏麵舒服,知道跟良善之人在一塊安全。更何況是趙瑾瑜這樣的人,他跟自己了聲謝謝,還體貼的不碰自己的傷口。孫慶一直陰霾者,恐懼自己生死的心情,不知為何就鬆快了下來。甚至心窩裏有一瞬間感動的想要落淚。 洞穴裏隻有布料嘻嘻索索的聲音。還有被踩在地上,氣的吭哧吭哧喘氣的大師兄李沙坨。 呂用之想到跟前去看看,但是李沙坨雖然廢物不及自己,但是製服他也頗費了他一番力氣。更別他一直不安分的跟他較著勁。所以隻能維持這一製服的動作,不敢挪窩。生怕出什麽變故,趙瑾瑜又改了主意。 “寫快一點!”呂用之等的急了,不耐煩的。 “那我寫一半你不介意嗎?”趙瑾瑜低著頭,手下沒有停,寫的極其認真的樣子,就這麽輕飄飄的扔出來這麽一句話,呂用之就徹底閉嘴了。 …… …… “那我寫一半你不介意嗎?”山洞中隱隱傳來了帶有回音的男子的聲音,雖然稍微有些金質的沙啞,但是依舊悅耳,帶著令人寧和的韻律。 付梓衣的身形一頓,整個人忍住不的顫抖起來,這是刻在她骨子裏的聲音,是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她不顧一切的向著聲音跑了過去。 程蕩山和紅娟怕她有失,趕緊拿著火把跟著一起跑。 她身後的彭城郡君帶著二十多個人,以為她是知道財寶的地方,是趕著去搶的。怕自己失了先機,下意識的也跟著付梓衣跑了起來。 當付梓衣站在路口,看著那寬闊許多的洞中心處的籠子裏,火把的亮光照在一個低著頭寫著什麽的似的身影上。 那個身影披散著頭發,雖然不似記憶中的那般皎月清朗,但是她還是一瞬間就喜極而泣,像是自己丟了許久的心突然間回到了自己的胸腔裏,又像是丟聊一縷魂魄又融進了自己的靈魂裏,慰藉的發燙。 “……夫君……”付梓衣因為激動而緊張的喉嚨,在短暫的失聲之後,終於顫顫巍巍的叫了出來,帶著又喜又悲的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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