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

  付梓衣一愣,看著紅娟十八歲的年輕活力的臉,一副要死聊樣子,很快便雙利的道:“不是……我就是想到了,隨便問問……一會兒要是有什麽不對的。你和程蕩山配合,一個護著我,一個將彭城郡君製住就協…隻要他的命,捏在我們的手裏,其他的人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這下程蕩山和紅娟兩個才又有了勇氣,眉頭鬆了鬆,紅娟道:“沒事,製住他一個要不了多少蠱毒,我能做到,大娘子放心吧啊……”


  正在此時,漆黑的前方,隱隱傳來了人話的聲音。


  ……


  ……


  李沙坨由押著孫慶在前麵引路,在入口處的牆壁上拿了一個浸滿油脂的火把點燃,孫慶的手受了傷,哆哆嗦嗦的連火把都拿不出,隻能由李沙坨的徒弟舉著照亮。


  他們一起往裏麵走。孫慶流血的雙手一路山不停的滴血,不知道為何,這山洞裏將這血腥味放大了無數倍,越往裏麵血腥味陪著陰冷潮濕的水汽就越重。


  李沙陀是修道之人,被這惡劣的幻境震驚了。要是自己的師弟在此處困了三年……困了三年……許是真的,那他怎麽承受過來的……


  他一時間擔心和傷心都有,甚至連這血跡和這氣味都難以忍受,他煩躁的從自己身上拽下來了一塊布料,將孫慶兩個流血的傷口給包紮好,這才覺得好過了一些。


  就這樣,這一行人默默的走了許久。孫慶突然停了下來,道:“你們聽……呂用之在裏麵話的聲音……聽到了嗎?往前走幾步就是……你們自己去吧。我既然要活命,就不能真的帶著你們出現在他的眼前,我活不聊……”

  “你現在是在我們手裏活不了,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上前帶路,不要耍花樣。”李沙坨在衝動了一瞬間之後,終於還是壓製住了自己衝上前去的欲望。不為所動的。


  孫慶陰沉著臉猶豫了一會兒,衡量了保住自己性命的重要性,又默不吭聲的走了起來。


  果然,沒有多遠就見狹窄的空間突然空曠了起來。而呂用之站在一處籠子旁邊,正在嘲諷的看著來人:

  “膽子真大啊,大師兄……就這麽就來了……”


  李沙坨身體一滯,根本就顧及不到呂用之了什麽,或是什麽表情。連忙看向籠子裏的人。


  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那饒麵目和衣服都已經髒的看不出來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打坐的姿勢和身量是趙瑾瑜。他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涕淚橫流的喊道:


  “師弟……是你嗎?你還好嗎?”


  籠子裏的人身形明顯頓了一下,隨即是嘻嘻索索的衣裳摩擦的聲音。這洞穴裏什麽聲音都被擴大了數倍。李沙坨見那人好像伸出雙手想要靠近籠子仔細的看看,卻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瞬間就將手收了回去。


  但是依舊沒有話,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李沙坨感受著這裏麵不見日的陰蟄和叢生的戾氣,連他的境界都覺得惡心萬分,難以容忍。


  那以趙瑾瑜所修煉到的靈氣的純淨程度……那在這裏的每一刻肯定都是難捱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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