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大圓

  “沒事，你跟她好好會兒話。”付梓衣著，就蹲下來，看著粟。


  紅紅將金豆扯到一邊，讓付梓衣跟孩子有個好好相處的機會。


  粟認真地用手背擦著自己額頭上被金豆親著的那一處，一雙眼睛還是觀察著付梓衣的表情，好像決心要從付梓衣的表情裏看出什麽一樣。


  而付梓衣看著自己的孩子肖他的阿耶趙瑾瑜許多，一樣清亮的眼神和精致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的心裏就揪了一下，表情開始悲傷起來。


  她將粟不停的擦拭著自己額頭的手背拉了下來，見他的額頭上已經搓出了個紅印子。心疼的問道：“不喜歡別人親你嗎？粟？”


  “嗯……黏糊糊的……”


  聽了這個話，付梓衣的表情更難過了……趙瑾瑜也不喜歡別人碰的，父子兩個何其相似。


  還沒有粟的時候，她做夢都想自己的孩子像趙瑾瑜多一點。誰曾想，此時夢想成真，孩子真的像趙瑾瑜頗多，但是卻成了揭她傷疤的刀子。


  粟將付梓衣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裏，問道：“阿娘，你是不是不喜歡粟……”


  付梓衣溫柔的問：“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問呢？”


  “金豆看見我都歡喜，你看見我就不高興，旁的見我都會對我笑，阿娘見了我會皺眉……”


  付梓衣見這麽的孩子，一臉心的對著自己著這些話，一陣心酸，眼淚吧嗒啪嗒的掉了下來，一把將粟緊緊的抱在懷裏，抱著，一句話都沒有。


  粟麵無表情的任由付梓衣抱著他，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隨即將自己肉乎乎的臉窩在付梓衣的脖頸處，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也不再話。

  紅紅在一旁看的也抹起了眼淚。


  金豆揚起臉問道：“阿娘，為什麽你們都哭了？”


  紅紅蹲下身來聲的抱怨道：“就你問題多，我問你，你阿耶在家還好嗎？”


  “不好啊，阿耶快忙死了，他跟我，他將你攢的雞毛和蒜皮都攬了過來，忙死了……”


  “什麽雞毛和蒜皮……？雞毛蒜皮……我的事情就是雞毛蒜皮嗎？他因為什麽事情這麽的？”


  金豆仰著臉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是西偏院的秦阿婆和她媳婦因為一個線軸吵起來了，讓阿耶去評理，阿耶，雞毛就是秦阿婆。她媳婦就是蒜皮……”


  “呸，雞毛蒜皮是這個意思嗎？你要是敢這麽人家，趕明人家不得追著你打？你阿耶也真是的，哪能這麽教孩子呢……”


  “不是嗎？那是什麽意思？”


  紅紅氣息為之一滯，道：“雞毛蒜皮就是事的意思，不值一提的事，懂麽？但是阿娘管的那都不叫事，回去你跟你阿耶，讓他好好的盡心盡力，怨成大怨，容易惹出禍端，到時候再連累大娘子。”


  金豆像模像樣地沉思了一回兒道：“我知道了……圓長成大圓，就壞事了……”


  紅紅一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又不好意思的將笑憋了回去，將金豆的跑的散亂的衣襟給她拉正，又給她係了係腰帶：“協…你回家就這麽跟你阿耶，他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