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怒
程蕩山在身後對付梓衣道:“您一句話,她肯定聽的。”
“心甘情願聽的,跟強逼著人聽的,能一樣嗎?我付梓衣才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願意做什麽做什麽,我不管了!”
但是氣歸氣,她總不能意氣用事甩下生意就走了。
老鴇一叫,她還是止了腳步等著,隻是後來對著老鴇和柳婉婉都再沒有什麽好臉色罷了。
讓給姑娘們看著裝就看,哪裏不合適的依然還是。妝容不好的,該親自動筆替她們改一改的依舊改。
隻是話冷言冷語的,臉色也黑的嚇人,使得幾個準備亮相的妓子都戰戰兢兢的,在付梓衣身邊大氣都不敢出。直以為是自己魅力太差,讓這個聲名遠播的大娘子屈尊來替他們籌劃,是自己的平庸惹怒了她。
如此一來,弄的本來就緊張的幾個競選花魁的女子更是畏畏縮縮,看的一旁的老鴇急地揪頭發。一頓給他們臭罵。
這下好了,緊張——被罵——更緊張,惡性循環。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膽的女子抽噎著抹起了眼淚。
鴇母炸了,過去衝著那女子的胳膊就是一個螺旋掐,疼的那女子尖著嗓音叫了出來。
“你個沒用的蹄子,哭什麽哭,一文不值的東西,費了老娘的胭脂水粉錢還有臉哭,妝花了還哭?!!我讓你哭!”著就又擰了幾下。
付梓衣正在給另一個女子上妝,她本來就忍著氣呢,此時這一頓雞飛狗跳的聒噪,頓時將手中捏著的眉粉塊給甩了出去,厲聲喝道:
“夠了!”
屋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除了常年跟在付梓衣身邊的人,沒有人知道平時一貫大度寬容好話的付梓衣,生起氣來也是會摔東西吼饒。
平時發脾氣少的人,發起脾氣來才是最可怕的。
屋子裏頓時安靜地一根針落地都能聽的到。
付梓衣冷著臉瞪著那鴇母道:“你出去!”
那鴇母想擠出個笑臉來,沒擠出來,慌慌張張的應了兩聲,出去了。
“眉粉還有麽,給我換一個。”付梓衣用平靜的聲音。
“還櫻”付梓衣身後的婢子趕緊將東西揀出來雙手遞到付梓衣伸出的手上。
付梓衣拿過眉筆接著認真的給那坐在對麵的妓子描眉。
柳婉婉在一旁沉默的看著付梓衣掩飾在平靜表情下的怒氣,愧疚,左立不安。程蕩山在一旁也皺著眉頭,抱著自己的劍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付梓衣和柳婉婉冷戰的氣氛不知道該如何好。
可是屋子裏本來戰戰兢兢的妓子們此時倒是不怕了,氣氛也活絡了起來。
因為他們知道,付梓衣雖然表情冷著,但是人確是極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將鴇母給罵了出去,這也算是為她們出了氣了。
於是她們後來怎麽看付梓衣怎麽親切,不管她的表情有多冷酷。
後台的事情應付完畢,付梓衣就帶著自己冉了二樓自己預定的那個廂房的看台上坐定,等著看下頭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