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
一種很濃重且淒涼的孤獨感席上他的心頭,使得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身上明黃色的皇帝袍服的衣料也跟著簌簌地抖動。 他在很短的時間內想便了身邊與自己親近的的饒關係,許多饒人臉從自己的腦海中劃過,大部分的饒臉都是沒有什麽辨識度的,看著眼熟但是又分不清。 皇後趙瑾雲那張傾城傾國又溫柔纏卷的臉從他的腦海中閃過。然後,她嬌羞地拿著團扇仰慕的看著他的神情,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慢動作的回放。 一遍又一遍的。 他這才發現,曾經跟自己最親近,對自己最真的人,其實也就隻有趙瑾雲一個了,可是她——早已經被他默許殺死了…… 心髒疼痛的抽搐了一下,一股子涼氣從心裏頭迅速的竄過了全身。眼淚就印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過的很是荒唐。 田令孜這時候已經沒有心情照顧討好皇帝的感情了。好像全下的人都在想方設法的取自己的性命,他除了保住自己的命,其他什麽都不想,也沒有時間去考慮了。 更何況,這個皇帝本來就是他養出來的傀儡。平時恭敬,也隻是為了給朝臣和下人做個樣子,為了能長久的、更安穩的掌權,現在既然都已經跟朝臣,跟這些節度使撕破了臉,他明還有沒有命都不知道呢,哪有心情去哄這個長不大的孩子…… 於是他一心的看著逃命的路,車輪轆轤和馬蹄聲,還有許多人行軍的腳步聲,嘈雜紛亂。 即便皇帝不高興又怎麽樣?不高興就不高興吧。 過了許久,李僖突然開口,聲音像是做夢一樣:“為了誰?難道不就是為了你自己麽,他們要抓的,要殺的是你田令孜,他們來勤王的,總不會殺了我。” 田令孜聞聲翻了個白眼,道:“聖上思慮太多,太累了,還是再睡一會兒吧。等平了這些叛賊,您就知道,我做這些到底是為了誰……” 話音剛落。 就有傳令兵來報:“將軍,節度使朱玫突然打著勤王的旗號倒戈,朝著咱們打過來了!!” “什麽?!這個狗娘養的白眼狼!左右金吾衛是幹什麽吃的,派人去擋著啊,一定要保護聖上的安全!……加速前進!”田令孜吼道。 …… …… 長安城裏的那場大雪本來就比往年更冷,又遇上兵亂搶劫,長安城裏死了許多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被凍死的……比上幾次都死的多。接下來的好幾城裏的人一直都在各處的拉埋屍首。 長安城裏眼見這人少了,很多宅子都空了,這裏頭有死了絕戶的,還有逃跑了再也沒有回來的。 付梓衣是“幸運”的,這種幸運讓她心生不安,她不願意出門,甚至這長安城裏也不想呆,可是她能怎麽辦,去哪裏呢? 一直就呆在自己家裏閉門不出的付梓衣拆著信封,看著遲到了兩個月才到手裏的從揚州過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