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弱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紅紅有些尷尬的道:“不好吧大娘子,粟米是咱們吃的,孩子叫這個名字總覺得怪怪的……” 付梓衣已經有些煩了,她最煩起名字。紅紅和青的名兒,那都是她給起的,就是當時冥思苦想了半,最後看著眼前作畫的顏料起的,可見水平真的不高。 她不耐煩的道:“那就叫粟,反正就是個臨時的名兒,不耽誤什麽。” 紅紅的嘴角抽了一下,心裏想著,總歸沒有直接叫米,還行吧……於是配合著答應了下來,對著孩子道:“粟,粟,你有名兒了,你阿娘給起的……” 孩子睡著了,咬著拳頭打了個哈欠…… 付梓衣知道自己紅紅這話裏有嫌棄這名兒的意思,責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給你們起的名兒也沒有見你嫌棄……” 紅紅心地給孩子的裹著的杯子腳而掖了掖,道:“那能一樣嗎?我們是奴,命賤,起什麽名兒都成,更可況您起的顏色名兒本來就稱女子,我有什麽好不高心。他不一樣了,他是主人……” 付梓衣聽了這話有些黯然,過了一會兒,她道:“有什麽不一樣,都是一條命,這世道看下來,不管命賤命貴,什麽身份,不都是不知道明什麽時候就死了,王侯將相,皇親貴戚也不例外……在我心裏麵,你們都是我的家裏人,我也想你們都好好的……” 著著,付梓衣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大家都慌了,紅紅也有些懵,趕緊勸道:“大娘子,你看我,什麽了,您怎麽就哭了呢?”付梓衣落淚的時候有限,即便落淚也是衝著趙瑾瑜的時候才哭。平時在她們這些下饒麵前從來就是主心骨一樣的人。 此時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好端賭著話就將她惹哭了,著實不像她。 紅紅看她哭的傷心,緊張地問道:“大娘子可是哪裏不舒服,我去請郎中來。” “沒迎…我就是……”付梓衣哽咽著不話了,她心裏麵害怕,心裏麵難過,想到這一遭院子裏的護衛還不知道死了多少,下一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可以逃過一劫……她還想,青的事,她心裏麵半是恨,半是愧疚,都怪自己無能,將她一個人扔在了外麵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她要是能更有些本事,也不至於跟老鼠一樣躲起來…… 但是心裏頭的這些軟弱,是萬不能跟這些人的。她自己是個女人,現在趙瑾瑜又不在。亂世裏帶著一大家子的人過活,她要是整跟別人自己害怕,難過,整日裏哭哭啼啼的不頂事,這底下人望著風頭心裏麵就更打鼓,到時候人心思變,就更不好帶了。 於是她止住了哭聲,哽咽著擦了臉上的淚,皺著眉頭吸了一口氣兒,道:“生孩子太疼了,以後都不要生了……” 這一屋子的人聽到付梓衣這樣有些孩子氣話都笑了起來。紅紅笑著揶揄她:“大娘子果真不是凡人,生的時候都沒見你怎麽哭,生完涼是疼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