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著血
若是別人,她肯定又要生一頓氣了……她算哪門子的有福氣? 程蕩山問:“既然學這些東西這麽辛苦,為什麽不用?那不是可惜了麽?我從練功也挨打,但是我現在每依舊起來練功……” 柳婉婉的眼神飄遠了,眼睛裏的絕望和黑暗湧了上來,她悠悠的道:“那不一樣……自願學的,和被逼的不一樣,更何況是為了給人取樂而學的呢。我學會的每一句詩,都是鞭子和著血。我唱出來的每一首詞,都從來沒有摻雜著什麽好的回憶……若是有一件事情,讓你一做起來,就全是不高心滋味,你也不會願意做的……可是,要活著,沒辦法啊,再不喜歡也要的琢磨,要做那個最好的,才能在所有最難過的日子裏,撿出幾不那麽難過的……” …… …… 夜已經深了,月亮在清朗的夜空中掛著牙兒,安靜,靜謐。 昨日下了一的雨,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停下。一些殘留的雨水不停的從房簷上,樹葉子上往下滴,每一滴之間的間隔越來越長,越來越長,滴答……滴答…… 滴……答…… 在床榻上的趙瑾瑜突然睜開了眼睛,輕巧的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他的眼神清明,沒有絲毫的睡意。雖然他的動作並沒有弄出什麽動靜,但是還是下意識地往後看了付梓衣一眼。害怕自己的動作將她驚醒了。 月光從窗紙中透過來,照進床帳裏,微微的有些光亮。付梓衣側躺著,眼睫毛動了動,看樣子睡的並不甚安穩。 趙瑾瑜稍稍從驚慌中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著窗外,輕輕的皺起了眉頭。他掀開床幃,赤腳踩在地麵上,走到窗戶前站定。 一身白色的裏衣,墨色的長發鬆鬆垮垮的綁在背後,月光照著他潔白如玉的臉上,似乎添了些許的憂愁。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但是還是水滴砸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晚上顯的異常的響亮。趙瑾瑜似乎被這水滴的聲音攪的煩躁,他一直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放在眼前捏了個決測算了幾遭。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最後索性將手甩了下來。 他突然轉過頭驚慌的看了眼床榻上的付梓衣,紅潤好看的嘴唇不甘地抿成了一條線。隨即焦躁的在屋子裏無聲地來回踱步。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瑾瑜停了下來,看著掛在床帳旁邊的那柄黑劍,猶豫了一會兒,走上前去將那柄劍取了下來,抓在手中,回到窗邊站定。 他看著手中橫握的黑色長劍,鬆開了手,劍便漂浮在空鄭趙瑾瑜的手掌停在長劍的上方處閉上了眼睛。 很快,長劍發出了一團虛影般的光亮,開始變換著形態。幾番快速的閃爍變換之後,終於在一塊龜板的形態下停了下來,穩定住了。 趙瑾瑜睜開眼睛,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龜板的中間那塊格子上,龜板的裏麵格子平鋪展開擴大,乍一看,像是一個星羅棋布的棋盤,又像是一個八卦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