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柳婉婉抬著一節皓白的腕子用黛筆給自己描眉，瞟了眼鏡子中的程蕩山，有些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她側了側臉龐左右端詳自己的眉毛畫的好不好。問旁邊付梓衣給自己派來使喚的丫頭：“好看嗎？” 丫頭看著柳婉婉，很是靦腆的笑了，道：“好看，姐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柳婉婉聽了很開心，笑了。嘴上卻道：“你這麽，才見過幾個人？沒見過世麵的丫頭。” 那個丫頭不話了，隻是迷戀的看著柳婉婉的一舉一動，笑的眯了眼睛。 柳婉婉用指尖挑起一點口脂，微張著櫻桃口，輕輕的在上嘴唇上點了兩下，又合著嘴唇抿了抿，問道：“你不是梓衣的貼身護衛麽？沒事就趕緊回去吧。” 她的聲音沒有了剛才問丫頭的溫柔，全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程蕩山本身就有些缺根筋，不覺得自己被人冷落。老實的道：“主君有規矩，隻要他在，我就休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最好離的遠遠的。這兩日大娘子就要臨盆，主君守著她寸步不離，我也沒有事情幹。” 柳婉婉一聽到趙瑾瑜，心裏麵就不爽快，臉色都變了，冷哼了一聲，又不話了，心不在焉地接著修理自己的妝容。 程蕩山尤自不覺，固執的問：“柳娘子，你還沒有，你為什麽不高興。” 柳婉婉邪氣上湧，又爆了粗口：“你懂個屁，老娘是不是跟你過，你不懂就別張嘴？！” “不是，不懂才應該問啊，不問什麽時候能明白。”程蕩山一臉無辜的，還帶著些委屈。 柳婉婉隻翻白眼，從妝台上站起來，回頭打量著程蕩山，看了許久，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即便如此，她花枝亂顫的身子擺動的幅度也很惹人愛，程蕩山看的眼睛都直了。 “怎麽？我高不高興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喜歡我？”柳婉婉挑釁般的問。 程蕩山臉立刻就紅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是……我……” 柳婉婉打斷了他的話：“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那根蔥？！老娘用得著你操心嗎？” 程蕩山紅著的臉更紅了，筆直站著的身子有些氣餒，他低著頭也比婉婉高了許多，他道：“我沒有非分之想，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就是看你不高興，想著要是我能有什麽可以幫上忙的也好啊……” 柳婉婉一時間傻了，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個一等一的高手，能被付梓衣看上做貼身護衛的，絕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可是這麽個人，竟然他配不上自己？ 這跟她預想的不一樣……此時一般的男人不應該惱羞成怒，罵自己給臉不要臉，然後揮袖而去嗎？ 柳婉婉轉了兩下眼睛，有些惱怒的問：“你換著法兒的取笑我？” 程蕩山有些轉不過來彎，一臉茫然地問：“……什麽取笑。” 柳婉婉又審視了他幾眼，有些明白，這個人恐怕真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