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
付梓衣得意的又將那把梳子塞進了趙瑾瑜的腰帶裏掖好,溫柔的將他的腰帶褶子捋平。 趙瑾瑜看著她道:“娘子,我跟你這些,不是因為我不滿,想要你為我改變什麽。恰好相反,我是想讓你知道,我覺得很難得,因為難得,所以異常的珍惜,你懂我嗎?” 付梓衣抬頭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人,感動的道:“夫君,我也覺得異常的慶幸,我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適合我的人,因為你,我才能這麽從容的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想做的事情……我跟你爭論這些,是因為我覺得自己確實不夠好,我心裏有些愧疚……” 趙瑾瑜攏著她,輕笑道:“愧疚什麽……若是論愧疚……”趙瑾瑜想到了兩個人難以確定的未來,眉頭輕皺了下,接著道:“……那咱們兩個能互相愧疚個沒完沒了……” 付梓衣笑了起來,撐開了趙瑾瑜,道:“我來還是打擾你做正事情,光顧著話了……現在連大門都關了。” 趙瑾瑜不動聲色的揮了下手,門又打開了。付梓衣驚訝的抬頭往外看了看,問道:“外麵有人麽?” 趙瑾瑜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付梓衣一瞬間的明白這是趙瑾瑜的法術,但是她有意識的回避這一事情,不想深想自己和趙瑾瑜之間的這項巨大的不同,和這不同背後所代表的麻煩,索性就裝作自己不明白。 “對了夫君,我想要幾個機弩,要好的,回頭讓自己的工匠拆了研究研究,你能給我找幾把麽?” “這個簡單,我派人去要,但是現在這個時局……最好還是先不要做武器了吧……”趙瑾瑜想了想,道。 付梓衣明白他的擔心,道:“我不是要賣的,再了就這剛開始的水平,想賣也不容易賣出去,我就是那一大攤子的人,不能讓他們閑著,趁著這個機會,多學點東西,打些基礎也是好的。” 趙瑾瑜點零頭,道:“嗯,我相信你的決斷,等等讓人直接送回家裏去。” 付梓衣看著趙瑾瑜忙碌的樣子,她在旁邊沉默著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聲問:“夫君……既然你並不覺得黃巢可以在帝位上久呆,那你現在給他做宰相,以後怕是有些麻煩……畢竟有許多人還是忠於李家的。日後要是有心人抓住這點做文章,咱們恐怕很難善了……” 趙瑾瑜眼睛沒有離開手中的公文,道:“這件事情,我仔細的想過了,世上事難有兩全之策,我若是不做,這長安城裏還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大勢雖不能改,但是人命能救一點就救一點,世上少些冤怨惡念,濁氣也能少一些……以後的事情,再想對策吧。” 付梓衣道:“是啊,要是你不管,我手底下那麽多人,逃都費勁,都不管扔了我又不忍心……亂世活命難啊……可恨的是總有一些人不知道好歹,讓他們和黃巢對著幹,又不敢,隻會背後嚼人舌根風涼話。我真是替你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