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

  王了一慘笑：“是道家犀首王真饒親傳弟子，當今皇後的胞弟。他本來是被派過來鼓舞士氣的。誰知，他早就料到我們會輸，話都不願意多一句。可笑，我當時還那般激他，諷刺他不知報國。如今看來……確實是無用功，無用功……”


  王仙芝和黃巢對視一眼，對這個道家犀首的親傳弟子多少有些忌憚。


  “他如今在哪？”王仙芝問


  “應該還在洛陽城鄭”


  黃巢附耳到王仙芝的跟前，聲的：“大將軍，若真是如他所，這個姓趙的一早就料到咱們要攻打汝州城，還料到結果咱們一定會贏，那他一定是個難得的將才。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籠絡到咱們的麾下，還是早早的殺了為好。”


  王仙芝聲的回道：“我懂，可是人家都了，這個人是皇親國戚，是皇後的親弟弟，你還想著籠絡他？怎麽可能啊？見了直接殺了便是。”


  黃巢想了想，道：“大將軍的是，隻是有些可惜。”


  王仙芝白了他一眼。隨即問王了：“那人長什麽樣？”


  王了認命地：“你見過就知道了，像個下凡的神仙。”


  王仙芝嗤笑道：“你們這些人就是矯情的，神仙不就是額發童顏那一套麽。”


  “他是皇後娘娘的弟弟，很年輕，今年才19歲。”


  王仙芝被王了不鹹不談的語氣給懟噎著了，道：“我要不是看你主動投降，還姓王，我早命人殺了你了！”


  王了似乎此時才從不可置信中醒過來，眼睛一亮，道：“我是城中刺史，我可以為大軍籌措物資和糧草，還請大將軍放過這一城的百姓，容他們安身度日。”


  黃巢道：“大將軍，有人籌措，是比進城搶方便多了。以後咱們就是朝廷，遲早要有朝廷的樣子。”

  “兄弟的對。這事就按你的辦。”


  ……


  ……


  長安城中，斷斷續續的有人拖家帶口浩浩蕩蕩的進城來避難。有親戚的收容親戚。沒有親戚的民，就躲城外的山土旁邊。


  今日付梓衣派在城中固定施粥的粥蓬好幾鍋了，排隊的饑民卻越來越多。


  繁翠接到消息就去找付梓衣。


  一進門就看見她看著窗外的梅樹發呆，人通報進來了，她也沒見回神。


  繁翠到她跟前，聲的叫了聲大娘子，見她沒回應，就“姑娘、姑娘”的叫了起來。


  付梓衣終於從愣神中回神，眼睛聚焦見是繁翠，滿眼期待的問：“主君可是回來了？”


  “沒迎…”


  付梓衣的眼神暗淡了下來，滿是擔心。


  繁翠接著道：“咱們的粥棚今日直施了四十石的粟米了，難民卻越來越多，這樣下去不行啊。”


  付梓衣問：“咱們的存糧還夠嗎？”


  “就是剛剛夠添妝成囍的人吃到明年的時候。”


  “這樣不夠，還要施粥，豈不是要捉襟見肘？……我是真沒想到，洛陽城的人都跑到長安來避難了。……也不知夫君現在怎麽樣，安全不安全。”


  繁翠歎了口氣：“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所有人都當他當神仙看，隻有你，把他當普通人一般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