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敗嗎？

  馬球場，皇帝李僖從馬上跳下來，身邊的太監們趕緊上前伺候，像是螞蟻般呼啦啦的一大群，心翼翼地移動。


  “聖上，楊複光他們已經出發了。”田令孜弓著腰恭恭敬敬的接過皇帝手裏的球棍，道。


  皇帝皺了皺眉：“走了就走了吧，跟我這個幹什麽？我剛玩的高秀，忘了不遠處還有些人想將我殺了取而代之，你就來掃興。”


  “是老奴的錯，可是，有些事還需要陛下決斷。”田令孜低著頭。


  “什麽事？”


  “為了以防萬一，得準備條後路。三川地勢易守難攻，理應派心腹之人前去接管。以備日後聖駕轉移接應。臣選了幾個可靠之人，想請陛下決斷派誰去。”


  皇帝有些惱怒，質問道：“怎麽？阿父也覺得朕必敗嗎？！”


  田令孜安撫道：“聖上是老奴伺候著長大的，老奴跟隨聖上多年，從您十二歲登基，一身的榮辱皆仰仗聖上一人身上。聖上對老奴而言，就是一牽……老奴不是認為聖上會敗。實在是擔心聖上萬一有什麽損失啊，請聖上明鑒！”田令孜道後來，已經開始聲淚俱下了。


  皇帝李僖緩了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這幾日實在是心情欠佳，所以委屈了阿父的苦心，還請阿父不要怪罪。”


  田令孜立即低頭感動的痛哭：“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吧，都是哪幾個人？”皇帝興致缺缺的隨口一問。


  “陳敬瑄、楊師立、牛勖及羅元杲，這幾人都是神策軍中的大將，能力非凡，請陛下裁奪去處。”

  “我記得陳敬瑄是你的哥哥？”


  “是，這幾年通過曆練，已經是左神策軍中的左金吾衛大將軍了，對聖上忠心不二。”田令孜俯著身道。


  皇帝又皺了皺眉頭，半沒有話，隨即歎了一口氣，坐在自己的寶座上望著宮內的馬球場，看著球場上兩隊人馬來來往往，在馬背上揮舞著球杆，打得如火如荼。


  他：“阿父選的人，肯定都是不錯的，為了避免有失偏頗，用最公平的法子來決定吧。靠本事話，比上一場。”


  “聖上，比什麽？”田令孜心地問。


  “比馬球啊，四個人分兩隊，誰先進球誰去最富庶的西川，然後按照進球順序，東川，山南道。”皇帝李僖突然興奮起來，“怎麽樣？這個法子不錯吧？”


  田令孜心裏有些意外，他以為按照聖上跟他的感情，必定是信任自己多一點，應該會直接選自己的哥哥陳敬瑄去西川。誰知會突然靠打馬球來決定？他轉念一想，李僖本來就愛玩蹴鞠，愛打馬球，借著由頭看個球賽，也實屬正常。反正這幾個人都是自己的親信，選誰去哪個地方，差別並不甚很大。


  隨即他道：“好主意啊，聖上，我這就通知他們來。”


  不多時，四個人就到了聖駕跟前，跪拜在地。


  李僖看了看這幾個人自報姓名，讓他們抬起頭。記了記他們各自的長相，道：“阿父跟你們過了吧，你們自行組成兩隊，其餘的隊員，你們從場上各自挑。誰能先進了球，誰就是西川的節度使了，君無戲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