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
“跟……跟哪個官勾結?”
趙瑾瑜白了她一眼:“利益驅使,層層勾連,連田令孜都有份……怎麽,還端嗎?”
付梓衣憋了下嘴:“不是邪不勝正嗎?我為什麽怕?就要端,你剛才剛答應幫我的,不許反悔。”
趙瑾瑜仔細的看著她,眼神裏有些迷惑和真:“我都不知我喜歡你什麽?難道是喜歡你的缺心少肺嗎?”
付梓衣喜滋滋的一笑,坐在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乖,我也喜歡你,什麽樣的你都喜歡。”
趙瑾瑜笑了,笑的很滿足,很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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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角跪坐在自家門前痛哭流涕,身前是兩具屍體,一個是他年邁的阿娘,另一個是他的娘子。
村裏的人站在籬笆外麵竊竊私語:
“真是可憐,你這強盜也不長眼。他們家窮的都上不起賦稅了,怎麽還去他家偷東西?”
“看你的,強盜進門前能知道你家有錢沒錢,不都是看房子碰運氣的麽。得先闖進家門才能知道你有錢沒錢。”
“就是,我看就是因為強盜找不到錢,氣急了才將人殺了。”
“不對……要看房子,自然要到……那家啊。”一人指著村正的房子。
另一人拍掉他的手:“別瞎指。”接著使勁使了使眼色。
原來村正帶著人朝著這邊過來了。
他的家僮替他分開看熱鬧的人群,村正沈九郎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沈三角的院子。
“哎,節哀吧……”他裝模作樣的道:“你啊許是前世造了孽,才會遭此劫難。”
沈三角抬著通紅地眼睛,充滿仇恨的看著他,抽噎著,沒有話。
“這麽看我做什麽?……你看我,我的差事我也得辦啊。你昨的稅還沒交呢。糧食我看也被偷了……你還是接著把昨的賣地的契約簽了吧,換了錢,也好給你的家人下葬啊。”
村正揮了揮手,一個家僮端著放有契約和筆墨的托盤,往前走了兩步,舉到了沈三角的麵前。
沈三角依舊惡狠狠的盯著村正,不知在想什麽,咬著腮幫子,一副要吃了他的肉的樣子。
村正不屑的“嘁”了一聲:“我這是雪中給你送碳呢,要不然你拿什麽交租,拿什麽給他們下葬?……不識抬舉,快簽了吧。”
沈三角看著眼前的紙筆,又看了看地上蓋著的兩具屍體,淚流滿麵。心如死灰地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沈三角用賣地的錢,在村裏的棺材鋪買了兩口最好的棺材,雇了人將家人吹吹打打的下葬了。
他又跑到長安城裏買了一把長刀,偷偷帶回了家。摸了摸自己懷裏剩下的銅子,去買了一頓酒肉。
屋裏一盞豆大的油燈,他孤零零的坐在桌上,麵無表情的大口地嚼著,全當是給自己吃最後一頓飽飯。
隨即用一塊破布卷著尺把長的刀,揣進懷裏。打開院門,在夜色裏衝著村正的家而去。
到了院門口,他剛準備翻牆進去。就被一人按住了肩膀。
他嚇的扭頭,拔刀要刺,被那人按住了手。
“噓……是我。”一張無悲無喜的臉,如玉的皮膚在月色下似有微光,劍眉星目,臉頰卻有些少年的稚氣。此時他紅潤好看的嘴唇上抵著一根修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