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趙瑾瑜拘著身體，半沒話，似乎有些不悅，又有許多為難，。整個大殿的人都緊張的看著他。


  皇後趙瑾雲趕緊解圍:“二郎，傻弟弟，時值新年，到處歌舞升平，問你這個也就是討個彩頭罷了。有什麽好猶豫的？”


  “回聖上，娘娘，草民未曾學過卜卦，所以不敢妄言。”


  “身為道門犀首親傳弟子，你連卜卦都不會？”皇帝有些不悅，用極為誇張的語氣地問。


  底下的眾人十分配合的哄堂大笑。


  趙瑾瑜神色平常的:“回聖上，草民雖不善卜卦，但學過象，明年國運如何不敢，但是從種種跡象看，明年恐有大旱，需早做準備防禦旱災才是。”


  皇帝氣地翻了翻白眼。


  壽王李暄起哄喊道:“真是掃興，哪年沒有旱災水澇？大過年的這些？趙明德，你修道修傻了吧？”


  趙瑾瑜無悲無喜地直起身，不言不語。


  皇帝不耐煩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大殿內歌舞音樂又響了起來。


  趙瑾瑜回到坐席，柳婉婉早看著對麵有人招呼她，倔著脾氣走了。


  付梓衣感覺到趙瑾瑜的情緒不對。關心的問:“夫君，你怎麽了？沒事吧？”


  “沒什麽，隻不過是道行不夠，做不到真正的超脫世外罷了。”


  “為何非要超脫世外？”


  “師門有訓，朝代更迭自有命數，不得幹涉。……不能超脫世外，眼看大廈將傾，就忍不住心中的不甘和憤怒。”趙瑾瑜依舊麵無表情，語氣隨意，但又喝了兩杯酒。

  付梓衣因為“朝代更迭”這幾個字有些心慌，緊張地問:“你是……”


  趙瑾瑜回過神，愧疚的:“對不起娘子，我不該跟你這些。”


  付梓衣正準備再些什麽，一契丹使臣朝他們走過來，付梓衣按住趙瑾瑜的胳膊，不再話。


  來人一身大唐流行的圓領袍，但是發型是契丹饒披發加一頂毛皮帽子，很年輕，氣度不凡。


  他走過來用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著趙瑾瑜和付梓衣，滿臉的探究與好奇。


  然後大大咧咧的往他們身邊的案幾一坐。自來熟地道:“趙兄剛才好像沒實話啊。你本是想什麽？”


  趙瑾瑜溫和客氣的一笑:“您想多了，趙某的是實話。”


  那人看著大殿之上端坐的年輕帝王，手裏把玩著一個雕刻精美的翡翠牌，看著歌舞。看的高興了就隨意的將那牌子扔給了階下的舞姬。


  他感慨道:“大唐的皇帝，恐怕是這底下最有福氣，最容易做的首領了。你看，隻要姓李，就能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坐擁下最大的領土，最富庶的土地，世上最好的東西都被人主動送到他的眼前供他享用，每日美女環繞，聲色犬馬，他的職責好像隻需要吃喝玩樂就夠了……這不公平啊。依我看，即便是你，也比他有資格坐在這皇位之上。”


  付梓衣危險地眯著眼睛:“使節在我大唐的階下作客，卻著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怕我向聖上告狀，治你的罪？”


  那人爽朗一笑，根本沒有在乎的樣子，問趙瑾瑜:“趙兄，我的是不是實話？”


  趙瑾瑜笑了一下:“敢問兄台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