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娘家人來了

  天黑著,路上前前後後,除了這行凶之人和胡寡婦,估計也沒有第三個人。


  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現場可能也沒留下什麽明顯的證據,你說這怎麽抓人?


  證人,證物,監控錄像什麽的都沒有,這明擺著就是一樁無頭案。


  如果這個朝代的痕檢技術,再發達一些,就可以提取指紋,腳印什麽的。


  倒是能夠大致估算出這個人身高,集合,體重多少。


  但是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縣衙的那些不快,應該做不到這一點兒。


  就連賀閆自己,他和賀燃當時因為太過著急,去確認樹底下的那個人影究竟是不是胡寡婦,都沒記起來要保護案發現場。


  就算是行凶之人,當時留下了腳印,估計也被馬車,牛車,還有他們三個人來來回回的走動,給蹭的一幹二淨。


  “倒是便宜那劫匪了,這可是胡嬸子辛苦一天賺的銀子,估計數額不少啊。”


  霍舒耘現在有些發愁。


  一會兒等胡沈子醒了之後,要是知道自己的銀子被搶光,萬一情緒激動,氣血翻湧,再次暈過去怎麽辦?

  對於胡嬸子這種貧苦百姓而言,被人打了悶棍。身體上疼一疼,難受幾天可能還不算什麽。


  畢竟他們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但是身上的銀子被人搶的一幹二淨,那才是真的要了他們的命。


  “那也沒辦法呀,隻能寄希望於胡嬸的自己了,看他當時有沒有看清楚那個行凶之人的麵目身材。


  如果他來得及看見那個人的臉,並且清晰記得的話,他的那些銀子倒是有追回的可能。”


  不過賀燃沒說的是,照胡嬸子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可能性應該不大。


  霍舒耘和賀燃在屋裏麵唉聲歎氣,兩個人估計比胡寡婦這個當事人還發愁。


  過了好一會兒,霍舒耘聽到外麵傳來馬兒的嘶鳴聲。


  霍舒耘立刻站起來,激動地說道:


  “肯定是你大哥回來了!”


  “我……”賀燃也跟著站起來。想說自己出去看看。


  結果還沒等賀燃的話說出口,霍舒耘就搶先說道:


  “我出去看看情況,你在屋裏照顧小牛,他要是醒了,你就輕輕的拍拍他的後背,爭取再把人給哄睡。


  他要是問你,他娘回來沒?你就說他才剛睡著沒多久,連一柱香的功夫還沒到,在時辰上作作假,糊弄一下他。”


  霍舒耘這是一邊吩咐,一邊往外跑,等到最後一個字,傳入賀燃的耳朵裏時,霍舒耘整個人已經飛奔出院子了。


  “好,我知道了……”賀燃對著空氣,愣愣的回複了一聲。


  此時,霍舒耘借著月光,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田間的小路上。


  他跟胡寡婦家還隔著一段距離,等他走到那邊時,賀閆請來的郎中已經在裏麵開始把脈了。


  胡寡婦家的院門大開著,屋裏麵燈火通明,裏麵人影綽綽。


  霍舒耘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敲門?


  不過裏麵能說話能動彈的,應該都不是這個院子的主人。


  所以霍舒耘在門口駐足了一瞬,隨即就輕手輕腳的進來了。


  一眼望過去,屋子裏麵的情況是這樣的。


  床上躺著的就是昏迷的胡寡婦,而在床頭坐著,眼眶通紅,一看就上了年紀的那個老婦人,估計是胡寡婦的娘親。


  因為如果是婆婆的話,不會這麽真情實感的為兒媳婦流眼淚,也就隻有親娘會擔心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這塊肉。


  別管平時來往的密切不密切,真是遇到大事了,最著急擔心的,還是親娘老子。


  那個正在給胡寡婦把脈的老頭,應該就是賀閆請過來的郎中。


  郎中身後又站著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這些霍舒耘就不認識了,估計是胡寡婦的親戚吧。


  村長和賀閆還有虎子的娘,則站在那群人的最外麵。


  胡寡婦的親人都來了,他們這些沒有親緣關係的鄰居鄉親,就該往後退一射之地了。


  “現在情況怎麽樣,郎中怎麽說?”霍舒耘小碎步挪到賀閆身邊。


  因為怕打擾,郎中把脈,便壓低著聲音,幾乎用氣音在詢問賀閆。


  “剛才郎中已經粗略的給胡嬸子檢查了一遍,除了後脖頸被敲了一棍,身上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外傷。


  現在正在把脈,看看那裏的情況怎麽樣。”賀閆也小聲回答道。


  這個傷勢情況,就很符合賀閆一開始的猜測,胡寡婦應該就是走在路上,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被人從後麵敲了悶棍,然後一下就暈過去了。


  幸虧胡寡婦暈得夠利落,他要是尚有餘力去跟行凶之人搏鬥,說不定受的傷會更重。


  “問題不大,我一會兒開幾幅活血化瘀的藥,吃吃就行了。


  你們要是想讓他好的快一點兒,我再給你們拿一瓶藥油。


  你們每日在他後脖頸之處推拿一下。幫他把那一個淤血給推開。”老郎中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一聽這人說問題不大,霍舒耘的心就安了下來,終於聽到專業人士的肯定回答了。


  要讓霍舒耘說的話,那肯定是喝的藥與外用的藥都要,內吃外用雙管齊下,這樣才能好的更快。


  隻是還沒等霍舒耘開口,先前站在郎中身後的那個婦人,就忙不迭地說道:

  “既然問題不大,那我們就煎幾副草藥吃吃好了!

  這推拿的油我們也不會用,按摩這種事,也得講究個手法。


  我們一個個都分手笨腳的,萬一給妹子越推越嚴重,怎麽辦?所以還是不用了。”


  那婦人對郎中說完這話,以後,又對坐在床頭的那個老大娘說道:

  “娘,我是想著小妹這邊兒。隻有他和小牛兩個人,一大一小。


  小妹一躺下。也沒人能照顧她,總不可能讓小牛一個小孩兒,去給妹子推拿按摩吧!


  所以這玩意兒咱們買了。也沒法兒用,還不如聽郎中的,喝幾副活血化瘀的藥就行了。


  而且那藥油不也是這個效果嗎?外用的肯定沒有內服的好呀!直接喝肚子裏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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