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大義滅親
要讓這群小孩說出山珍海味，飛禽走獸的菜名，他們也說不出來。
本來就算是無償幹活，小牛都樂的顛顛的，願意幫霍舒耘跑腿，現在一聽，居然還能自己挑東西吃？
小牛就更起勁兒了，立刻就把手裏麵剩下的一些糕點，全部塞進嘴巴裏，小臉蛋兒鼓鼓的，使勁嚼了幾口，拚命的往下咽。
然後站起身來對霍舒耘說道：“小雲姐姐，你就在家裏等著吧，我這就出去幫你抓壞人！”
小牛跟霍舒耘說完以後，又轉臉跟小寡婦知會了一聲：
“娘，我出去了……”
話音剛落，小牛的小短腿就倒騰起來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小子！數這事他最積極，平常讓他幹個什麽，一直都三推四推的，像是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也就對你的事稍微上點心。”胡寡婦看著小牛遠去的背影，笑罵道。
同時又不著痕跡的拍了一下霍舒耘的馬屁，從側麵告訴霍舒耘，她兒子有多喜歡她。
“辛苦咱們家小牛了，中午給他做頓好的。”霍舒耘也笑笑。
她原本就是靈機一動，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來了，也沒強求小孩兒一定要做出什麽成果來。
也像胡寡婦之前說的，小牛平常跟著村子裏麵的這些小孩玩，不是上山爬樹，就是下河撈魚。
這兩項活動不管哪一個，都危險的很，霍舒耘給他布置這個任務，反而能讓小牛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隻要有這一個好處，也就夠啦。
霍舒耘是沒對小牛抱多大的希望，但小牛在外麵，還真把這事兒折騰出門道來了。
由於小牛現在手裏麵的零食很多，村裏麵的那些小孩兒，甭管真心還是假意，都喜歡圍著小牛打轉。
所以現在小劉在外麵說話，也能起點兒作用，他就跟那一群小孩兒說道：
“你們以後在外麵玩，如果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小雲姐姐，你們就過來告訴我那人叫什麽，都說了什麽話。
但是你們匯報的消息，必須得是兩個人一塊兒聽到的才行。
不能胡編亂造，等驗證了你們手裏的消息，我就給你們一塊兒麥芽糖。
隻要你聽到就過來跟我說，不限次數，不限時間。”
一聽到有吃的，有的小孩兒就繃不住了，連忙嚷嚷道：
“我先來，我知道誰在背後說小雲姐姐的壞話，我上次聽到啦。”
“就是那個來福的娘，她那次跟好多人在樹底下坐著。
我去樹下挖螞蟻的時候，聽到來福的娘說，小雲姐姐長了一臉狐媚子笑，淨幹壞事兒吧，咱們村的風氣都帶壞了，以後別的村子肯定天天看咱們村的笑話。”
來福的娘就是曼月，來福是她和村長的小兒子，今年才四歲多。
平日裏也愛和村裏的小孩兒湊堆兒一塊兒玩，現在也在這邊兒站著呢。
一聽那孩子這麽指認他娘，來福不但沒生氣，還傻乎乎的認了，笑哈哈的說：
“要是我娘說了小雲姐姐的壞話，你得了一塊兒麥芽糖，你是不是得分給我半塊兒？”
大一點兒的孩子都無語了，心說這來福看著怎麽這麽傻呀？一點兒都沒繼承曼月的精明勁……
這都什麽邏輯？被人揪出來自己親娘說別人的壞話，還興衝衝的問別人要一半兒的麥芽糖。
是不是覺得你有功，而這功勞建在你娘親的基礎之上，所以這麽一換算，就相當於你也有一半的功勞。
來福想的倒是挺好的，但是人家小孩兒肯定不願意呀。
他滿打滿算隻有一塊麥芽糖，憑什麽要給你分半塊？你可是村長的兒子！
要知道曼月以前天天在外麵炫耀，說你家每頓吃的有多好。
別人稍微出個腔，說我家今天吃了什麽，曼月就迫不及待地打斷別人說，
“唉，就這個呀，我家都吃膩了，根本不稀得吃，喂到嘴邊都不要。”
曼月在外邊兒吹牛吹成了這個樣子，來福卻跟在人家屁股後麵，可憐巴巴的要半塊兒糖，這說起來怎麽那麽搞笑呢？
那小孩兒也硬氣的很，說不給就不給。
不僅如此，還一巴掌打開了來福討要麥芽糖的手。
“小氣鬼！”來福有點兒生氣地跺了跺腳，嘴裏嘟囔了一句。然後轉了轉小腦瓜子，突然對小牛說道。
“我知道還有誰說了小雲姐姐的壞話！”
“還有誰？”小牛問道。
“還有我二伯娘，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娘在飯桌上說起這事兒了。
我二伯娘就附和了幾句，說霍舒耘之前發際的銀子，說不定就是靠做那檔子事得來的。”
來福還小，聽不懂大人話中的深意是什麽，其實這一圈小孩兒能聽懂的也不多。
但是這並不妨礙來福把大人說的話，牢記在心裏，此時再轉述給小牛。
“真的假的，你別是為了騙我的麥芽糖，故意說假話吧。”
小牛不太確定的問道。
“肯定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回去叫我哥過來，我哥在桌上吃飯，他肯定也聽到啦。”
來福生怕別人不信自己，十分著急，硬是要回去給自己找證人。
“算了算了，你別回去叫你哥啦！我就給你一塊兒吧。”
小牛有點兒怕來福的哥哥來昌。
那是個大孩子，今年十歲了，已經在私塾念了兩三年書了，平常不愛跟村裏麵的這些小屁孩兒在一塊兒玩兒。
而且讀過書，識過字的人，比他們這群隻會玩泥巴的小孩兒，要聰明精明的多。
小牛也不敢讓來福的哥哥過來，萬一來福的哥哥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回去之後告訴大人怎麽辦？
雖然霍舒耘事先，並沒有囑咐過小牛，要讓他在暗中進行此事，但是小牛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村裏麵的人。
讓小孩兒知道和被大人得知，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所以小牛最後，就用一塊麥芽糖打發了來福。
有了這兩個人打頭陣，其他的小孩兒也踴躍發言。拚命的回憶這些天，自己曾經在哪裏，聽到別人說過霍舒耘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