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裝聾作啞

  真是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像她這種勞苦身子,那就沒有享福的命。


  立冬跟明霞聽到這話以後,立刻瞪大了雙眼,十分詫異的看著這老大娘。


  很想問一句,你沒毛病吧?

  現在是你有事來找霍舒耘,是你求人家幫忙,你怎麽能那麽理直氣壯去打擾別人休息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過來頒發聖旨的。


  那種語氣一聽就知道,這老大娘平時在家裏,估計也沒少使喚底下的兒媳婦兒做事。


  而且這老太婆還賊精賊精的,估計自己也知道平白進去找人清夢,是不道德的行為,所以也不敢自己進去叫人。


  反倒使喚她們兩個,去當這替罪羊幹這出力不討好的活,難道她們兩個在這老太婆的心裏,就那麽傻嗎?


  所以立冬也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動都不帶動的,直接回絕道:

  “小雲正在屋裏睡得好好的,平白無故怎麽能進去叫醒她?

  你要是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那你自己進去叫我吧。


  也不用推門,就在窗戶那邊兒喊一聲就行了。”


  老大娘被這話一噎,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她是想把明霞跟立冬兩個人當傻子,自己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種事不能做。


  人家睡得好好的,她要是突然在門外麵吼一嗓子,被驚醒的人估計連她祖宗十八代都想罵上一句。


  “那算了。我就先不打擾她睡一覺了,不過一會兒,等霍舒耘醒了,你去我家裏告訴我一聲兒。”


  老大娘又理直氣壯的吩咐道。


  這下明霞跟立冬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個篤定的答案,兩人都在說這人著實有病。


  是患了妄想症吧,怎麽這種話也有臉說出口啊?


  剛才使喚她們做事沒成功,現在又想讓她們去跑腿。


  兩家隔的又不近,憑什麽讓她們耽誤手裏麵的活兒,去做這種費心思又費力氣的事。


  要說兩家人是鄰居,就在院裏麵朝外麵,喊一聲對方就能聽到,那明霞跟立冬肯定樂於做這一個好人。


  可你這隔了那麽遠的路,她們倆就是喊破嗓子,這老大娘在家裏麵,都不一定能聽見。


  她們倆放著這賺錢的活兒不幹,大熱天的在外麵跑來跑去,難道是傻了不成?


  “這活兒你找別人幹吧,我們現在沒有時間。”


  立冬這次連頭都不抬,冷冷地說道。


  “沒別的事了吧,要是沒其他事的話,你就先出去吧。


  霍舒耘說了,我們這幹的都是需要保密的活兒,不能讓外人進來看。


  你現在在這兒賴著不走,難不成是想偷師,還是想把霍舒耘這邊兒的機密泄露出去?”


  “偷你娘個腿兒,老娘就在這裏站著,眼神都沒亂嫖一眼。


  你們倆在這兒削土豆皮,這種破活兒,有什麽值得老娘偷學的。


  搞得像是誰沒手,誰不會削皮似的。”老大娘心裏麵氣的不行。


  她心說這兩個臭寡婦,真是抖擻起來了,以前見到她的時候,哪次不是小心翼翼?


  膽子小的跟個兔子似的,要麽隔了老遠就繞道走。


  要麽走到跟前了,衝她點點頭,問聲好。


  哪會像現在這樣,跟她說話的時候連頭都不抬,一絲尊敬都沒有。


  這還真是腰杆子硬了,脾氣也大了。


  “我娘的腿,而就在家裏放著呢,你要是想去偷,你就去吧。


  反正你也知道我娘家是哪個村子的,你要是現在去的話,說不定太陽下山之前還能趕回來吃晚飯。”


  立冬她跟自己娘家,早八百年就斷了往來,根本不在意老大娘這麽罵她娘家的人。


  而且村裏婦人吵架的時候,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說。


  比這更髒的話,立冬以前都聽過,老大娘說的隻能算是入門兒階段。


  估計老大娘也沒想到的,立冬現在居然這麽硬骨頭,連這話都能給她懟回來,頓時氣的不行,拿手指著立冬:

  “你……”


  劈裏啪啦就罵了起來,霍舒耘在屋裏聽著外麵的爭吵聲,痛苦的拍了一下床。


  好不容易才睡著,現在又被吵醒了。


  而且外麵這吵架的聲音,一時半會兒估計也不會聽,霍舒耘隻能把頭蒙在被服裏麵,裝作沒聽見。


  這種場合霍舒耘根本沒法出去,如果兩個人還沒罵起來,霍舒耘都是能出去敷衍一下那個老大娘。


  可關鍵是現在兩個人正罵著呢,霍舒耘出去就得幹勸架的活。


  她自認為自個兒不是調和矛盾的好手,還是不出去淌這趟渾水了。


  而且她們前麵說的話,霍舒耘迷迷糊糊的也聽了一點兒,無外乎就是這老大娘想找她過來幫忙。


  霍舒耘更不想出去攔這個事了,她壓根兒就不想麵對那個老大娘。


  她要找的幫手已經找夠了,要傳播的消息也已經傳出去了。


  五個人幫忙趕貨,已經是夠夠的啦,根本沒辦法再要更多的人。


  而且村裏的一些老大娘,特別不好打發,她們就仗著自個年齡大,輩分高,對著底下的小被使喚來使喚去的。


  你要是不聽從的話,她就陰陽怪氣的損你一頓。


  雖然霍舒耘不怕這樣的人,但是要讓她大熱天的跟這種人吵架,霍舒耘才不願意呢。


  所以,霍舒耘就把頭蒙在被子裏麵。兩眼一閉,強迫自己再睡過去。


  夏天人就是覺多,霍舒耘這一睡,睡到傍晚才醒。


  她睜眼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霍舒耘睡了一下午,頭暈暈的,搖搖晃晃的出去,從水缸裏麵舀了點兒水洗臉,清醒一下。


  今天晚上估計是睡不著了,所以賀閆他們回來以後,霍舒耘就跟著他們一塊兒幹蒸麵皮兒的活兒。


  “對了,今天村長問我蓋房的事了,我突然想到咱們這兒蓋房,除了有圓木還不夠,是不是還得燒點兒磚什麽的呀?”


  霍舒耘一邊幹著活,一邊跟賀閆搭話。


  “燒磚?”賀閆詫異的問了一句。


  “咱們這邊兒好像不興這個東西,我隻知道有燒炭的,不知道還有能燒磚的地方。


  你是從府城聽到的嘛?要不然我托人去府城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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