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帶人過來

  因為工錢高這件事情,村裏麵的那些富戶,家裏有幾十畝良田的人,今年都找不到人給他們打短工了。


  這戶人家還在家裏麵罵霍舒耘呢,“別人都是七八文,一天撐死了給十個銅板。


  但十個銅板,那是不管飯的價格,就她霍舒耘能耐,比別人高出一截,故意踩著咱們,顯得自己人美心善會做事,想讓村裏麵的人都誇她。”


  “哼!她現在把價格提起來了,我看她以後再找人幹活的時候,她開工錢的時候心疼不心疼?”


  “這事兒就不是這麽做的,她這個人不地道……”


  損害了他們的利益,那戶人家肯定覺得霍舒耘不地道。


  但是霍舒耘覺得自己可真是地道極了,簡直是人美心善的典範。


  她找人幹活,給大家創造了工作崗位,讓大家的手裏麵能夠握有餘錢,不至於每年就靠著那幾畝田地吃飯。


  霍舒耘不僅要拉動經濟,她還要對口扶貧呢。


  後者就是指霍舒耘專門招喪了夫的女子,來她的粉條加工作坊幹活。


  這世道,女子本就比男子活的艱難一些。


  尤其是這種喪夫的女子,生活更加貧苦艱辛。


  霍舒耘很願意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幫他們一把。


  雖然不能讓他們大富大貴,但是不愁吃喝、一年四季搞四身新衣裳總是可以的。


  胡寡婦也是個幹活麻利,辦事兒靠譜的人。


  霍舒耘昨天才跟她說讓她去找人。胡寡婦今天就把那兩個人,領到霍舒耘跟前兒了。


  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好不好,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胡寡婦領過來的那兩個女子,往霍舒耘跟前一站,霍舒耘心裏麵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造孽啊,她穿越到古代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瘦的人。”


  說渾身沒有二兩肉,那都是輕的。


  感覺整個人能站在那兒,完全就是靠骨頭架子撐著,皮下麵就是骨頭,連一層肉都沒有。


  感覺就跟個空蕩蕩的紙片兒人似的。身上多披幾件衣服,恐怕都能把人給壓倒。


  這日子過的,也是有點兒太可憐人了。


  打眼一瞧,霍舒耘都不忍心讓這倆人給自己幹活兒了。


  雖說她也不是冷漠不仁,隻知道剝削的資本家。


  但是她找人幹活兒,肯定是想讓那人有幾分力就出幾分力,畢竟她給錢給的也痛快。


  但是她跟前兒的這倆人那麽瘦,霍舒耘很懷疑他們究竟有沒有力氣幹活。


  霍舒耘看這兩位大姐的臉色,又幹又柴,黃不拉幾的明顯是缺乏營養,一點兒氣色都沒有。


  所以霍舒耘也沒有一上來,就說幹活的事兒,隻是跟還在家裏麵的賀燃說道:

  “你去灶房的櫃子裏,把我從府城帶回來的紅糖敲兩塊兒,給這兩位大姐泡完糖水喝。”


  “別別別,千萬使不得,這麽金貴的東西,給我們喝那就是糟蹋了,別這麽麻煩。


  也不用給我們倒水,一點兒都不渴。”


  那兩個婦人一聽霍舒耘這麽說。表情就變得誠惶誠恐起來,立刻拚命的擺手,趕緊拒絕。


  他們可不敢輕易接受霍舒耘的好意,在來之前,他們也都聽胡寡婦說了自己今天是要幹什麽的。


  用胡寡婦的話說,“就是我可以跟霍舒耘推薦你們兩個,畢竟咱們都是天涯淪落人,你們的苦處我也知道。


  我以前也經曆過,我要是能幫的話,肯定率先幫你們。


  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麵,我隻負責把你們兩個人,領到霍舒耘麵前去。


  至於這活兒能不能成,最後能不能落到你們手裏,那就不是我能說的上話的了,你們得在霍舒耘麵前好好表現。”


  他們可是來霍舒耘麵前表現的,怎麽能一上來,就吃人家的東西呢?

  而且還是紅糖這麽金貴的東西,在村子裏麵也隻有做月子的女人,才能吃上一碗紅糖雞蛋。


  平常沒病沒災的,誰舍得吃這玩意兒呀。


  而且他們是來給霍舒耘幹活兒的,霍舒耘卻不說幹活的事兒,反而先拿好東西招待他們。


  這又讓他們心裏犯嘀咕了……


  這是不是表明,霍舒耘其實沒看上他們,但是看在胡寡婦的麵子上,霍舒耘不好把話說的太明白,


  所以先好吃好喝的把他們招待著,這樣也不算得罪人。


  就算事情沒成,他們還撈了一碗紅糖水喝,也算是他們賺了。


  所以,他們是萬萬不敢吃霍舒耘東西的。


  而且他們進來之後,在堂屋裏麵看了一圈,發現霍舒耘家的東西都比較講究。


  就說著喝水的器具吧。他們這些人家裏,哪會有專門兒用來喝水的杯子,基本上都是用吃飯的碗,隨便兒舀點兒水喝。


  但霍舒耘不!人家有專門喝水的杯子,小小的握在手掌心裏,看著就像是城裏麵的那些達官貴人,專門用來喝茶的東西一樣。


  他們心想,霍舒耘一會兒不會是用這種漂亮杯子招待他們吧。


  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雖然從他們進門之後,霍舒耘就一直臉上帶笑,說話也溫溫柔柔,輕聲細語的。


  但是從這些細微之處,這兩個婦人還是一下就感受到了雙方之間的差別。


  那簡直是雲泥之別,搞得她們渾身不自在。


  不是霍舒耘對她們不客氣,而是她們自己心裏已經開始自卑了。


  她們能說這種自貶的話,霍舒耘可不能順著他們的話往下說。


  不就是一點兒紅糖水嗎?這有什麽?

  “沒事,東西買回來不就是讓人喝的嘛,總不能把它放佛像前麵供著吧。


  夏天熱的很,這玩意兒就是得趕快喝,要是化了,那不就白白糟蹋了嗎?

  與其讓它被曬化,還不如喝到咱們肚子裏麵,這才是實實在在的。”


  霍舒耘笑著說道,然後給賀燃打手勢,讓他趕緊去廚房泡糖水。


  那兩個婦人也很少見霍舒耘這麽溫溫柔柔的人。


  因為霍舒耘的這種溫柔,不是她故意捏著嗓子說話,裝模作樣表現出來的。


  而是一種由內到外的柔和淡然。


  他們都是土老帽,沒讀過書,大字不識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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