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白眼狼嗎

  賀閆認為,就算霍舒耘剛才那番話,說的不是很好聽。


  但是長了腦子的人都知道,霍舒耘這麽說,隻是想要刺激著小姑娘趕緊做決定,並沒有絲毫的惡意。


  畢竟霍舒耘在說這些話之前,也已經費盡口舌,說了很多願意幫助這姑娘的話。


  而且態度從始至終,都是非常溫和的。


  哪怕剛才故意說反話。也沒有用陰陽怪氣,諷刺刻薄的語調來說,依舊是平和的語氣。


  這小姑娘就算是恨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應該恨在場之中,與她同一性別的霍舒耘。


  因為但凡是腦子正常的人,應該都能夠明白自己此時的處境。


  隻有像霍舒耘求救,跟霍舒耘抱團,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贏麵。


  恨霍舒耘是幾個意思?

  總不能是因為霍舒耘說了幾句反話,就把她之前說的那麽多好話給抹掉吧。


  要是因為這點兒事情,就暗戳戳的鄧霍舒耘在心裏麵埋怨她。


  那賀閆覺得這個小姑娘,根本就不值得幫助,這不妥妥的一個白眼狼嗎?

  這還隻是在商量階段,就因為一句話埋怨上了霍舒耘。


  那之後要是湊銀子的話,這小姑娘是不是還會在心裏麵認為,霍舒耘他們不夠大方,給的銀子不夠多呀。


  賀閆此時就在慶幸,幸好自己的眼神夠敏銳,能在那麽短短的一刹那,幸運地捕捉到這小姑娘的不對勁兒之處。


  要不然他們這群人,就有點兒白做好人了。


  賀閆在縣衙當了這麽久的捕快,平常也沒少看縣令大人辦案子。見多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也知道人心是有多麽的可怕。


  可別他們幫人,還幫出仇來了。


  所以,賀閆飛快地說道:


  “你如果一直不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的話,那我們就默認,你是對我們剛才出的那些主意都不滿意,所以一個也不想選。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沒辦法了,現在唯一能幫你做的,就是我們費點兒時間,快馬加鞭送你去縣衙。


  讓縣令大人幫你判決這個案子,你覺得怎麽樣?

  為人父母,可以在公堂之上,狀告自己的子女不孝。


  同理,你作為子女,也可以去狀告你後娘虐待你。”


  賀閆之前,還見過兩個鄰居因為一隻雞的事情鬧上縣衙,讓縣令大人給他們做主呢。


  這麽小的一件事,都可以當做一個正兒八經的案子來判。


  像這小姑娘身上的這件事情,就更有資格抬上公堂啦。


  別說什麽當官兒的不管家務事,七品縣令而已,什麽芝麻大小的事情,他們都要管。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句話怎麽來的?


  不就是因為經常斷家務事,才能會出現這句話嗎?


  難斷歸難斷,但是這些當官兒的也是要斷的。


  那姑娘聽到賀閆這麽說以後,不知為何,渾身一哆嗦,顯而易見的緊張了起來。


  她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賀閆,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不用了吧……我這一點兒小事兒,怎麽敢去打擾縣令老爺呢?

  而且我要是敢狀告我後娘的話,我爹肯定要把我打個半死,說不定還會把我給趕出去。”


  聽到這裏,霍舒耘迅速的接話:


  “那這不正好嗎?你爹要是把你給趕出去了,你就順勢另立個女戶,以後就沒有人可以得管你的婚姻大事了。


  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啊,畢竟你的戶頭都獨立出來了。


  要是你不想的話,你爹也不能把你扭送到洞房呀。


  他但凡敢做出一點兒過激的舉動,你就再去縣衙外麵敲鳴冤鼓,把這事兒鬧成一個典型。


  雖然這事兒鬧大了,以後可能會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覺得你不孝順,背後對你指指點點。


  但是你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隨便許配人家,而且還許配到那種家暴狂了。


  在這世上,做每一件事,不可能永遠都是隻有利沒有弊的,你可以衡量一下得失,看看這件事情值不值得你怎麽做。


  反正得了什麽好處,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而且鬧大以後,你也算是在另一種程度上出名了。


  這種情況下,你可以在外麵擺個小攤兒呀,或者幹嘛的,生意肯定比其他人都好,畢竟你有名氣了嘛。”


  霍舒耘用她的現代覺醒思維,來勸這個小姑娘。


  跟這麽糟糕的原生家庭一刀兩斷,難道還不好嗎?

  要是有這個機會的話,肯定跑著去搶這個機會呀!


  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有舍才有得的,總不能自己什麽事兒都不做,什麽話都不說,就把所有的好處都給占完了吧。


  不可能的,哪有那麽好的事兒啊。


  想等著天上白掉餡餅,那就等吧……


  猴年馬月之後,說不定才會有。


  而且說句缺德一點兒的話,你活著的時候,絕對不可能等到能夠讓你白吃的午餐。


  但是當你死了以後,說不定能夠免費撿點兒別人燒的紙錢。


  那小姑娘聽到賀閆這麽說,在聽霍舒耘這麽一唱一和之後,她整個人完全呆滯住了。


  她不明白賀閆是怎麽把話題,扯到告官兒這件事情上去的。


  也不明白霍舒耘在聽到告官這個方法之後,為什麽會突然那麽激動興奮,還順著這件事給她出了那麽多的主意。


  斷絕關係呀,這可是斷絕關係呀!


  怎麽這件事情在霍舒耘的口中。說的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呢?

  這都是什麽想法,她怎麽一點兒都看不明白。


  她不就是想要點兒銀子嗎?為什麽那麽難呢?

  “不,我不能去狀告我後娘。我也做不到你說的那些事情。”


  那小姑娘不斷的搖著頭,否定了賀閆和霍舒耘剛才的想法。


  “哥哥,姐姐,我知道我剛才的請求,讓你們為難了。


  你們要是實在湊不了銀子的話,就別管我啦,這就是我的命,沒辦法,我得認命呀,誰讓我娘走的早呢?”


  這小姑娘又在那裏唉聲歎氣,淚眼朦朧,不斷地哭訴著自己的可憐與悲慘。


  “我娘說的對,人在這世上活一遭,生來就是要受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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