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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靈異篇繼續

  此時正好是午夜十二點,門外一輪慘白的月亮懸掛於夜空,她一邊看著賬本一邊打著算盤,沉浸在賺錢的滿足裏。


  一道虛浮輕緩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起頭,一個身穿黑色大鬥篷的人緩緩的走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繼續低頭打著算盤,算盤珠子碰撞的聲音異常的顯眼。


  “死當還是活當啊?”


  麵前的人良久都沒有說話,她心說這人裝神弄鬼地來這裏又不說話時怎麽回事?不耐煩地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張慘白如鬼的臉對這她笑。


  “謔!你這人怎麽像鬼一樣不發聲啊,別笑了比鬼還難看。”


  他的笑太滲人了,蒼白的皮膚映襯著門外慘白的月亮,真的像隻鬼似的,嚇得她身體往後一仰。


  麵前這人聽見她的話果然不再笑了,俊秀斯文的臉上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眼角下垂顯得無害可親,她看了看他覺得還算順眼,於是耐著性子和他多說兩句。


  “看你是第一次來吧?來幹什麽的?”


  他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突然又耷拉著臉像是哭一樣。


  她心想這人又哭又笑該不是會從精神病院裏逃出來的吧?手裏已經摸上了手機準備報警了。


  這人終於說話了,聲音像泉水一樣清脆。


  “我聽說你是這裏最厲害的縫屍匠,我來找你縫屍。”


  縫屍?她停下了手裏的算盤,一雙眼睛眯著看他,直到在氣勢上把他壓倒他不敢和她對視了,她才緩慢說道。


  “你從哪裏聽說她的名號的?”


  不是她沒事找茬,而是經過張家那件事情以後她對來找她縫屍的人產生了警惕性,誰知道會不會再來一個上官明殊那樣的人。


  花街的規矩,事情隻要接了就算人頭落地也要辦好,接了事情就算被坑了也沒地方說理去。


  所以不管是誰來找她,她都保持了十分的謹慎,唯恐再被坑了。


  這個人低頭諾諾地道。


  “是上官明殊和我說你很厲害,讓我來找你的。”


  上官明殊?她的心裏突然湧現了一股憤怒的情緒,這種激烈的情緒對於她來說是很陌生的,一開始她還會有些驚訝於自己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但是時間久了就接受了。


  隻要一聽見上官明殊的名字她就會憤怒,畢竟在張家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很多次差點就命喪黃泉,她懷疑過張家所有人唯獨沒有懷疑過上官明殊,可是幕後凶手竟然就是上官明殊。


  上官明殊利用她摧毀了張家,她不管她為什麽這樣做,她隻知道她欺騙利用了她,等再見到她一定要好好清算一下。


  “你說是上官明殊叫你來的?你是他什麽人?”


  這個人低頭呐呐地不說話,她對他產生的那一絲好感迅速消失了,隻剩下厭煩,一個大男人唯唯諾諾的像什麽樣子。


  “不說就請你出去吧,十八號當鋪不接莫名其妙的無頭案。”


  不再理他,她低頭繼續打算盤。


  算盤珠子的聲音響了一會,賬本都翻了一頁,這個人才呐呐地說道。


  “陸家,她在陸家,她說你要是想找她就去陸家。”


  陸家?她記得她曾經說過她的母親就是姓陸,難怪到處找不到她,原來躲到自己母親的家族裏了。


  算盤珠子的聲音繼續響著,她繼續打算盤,沒有一絲想要出手的打算。


  這人焦急了起來,湊上來結結巴巴道。


  “你不想去找她嗎?”


  冷笑一聲她抬起頭,心裏的憤怒還在。


  “她為什麽要去找她?她算哪根蔥?你要是沒說是她介紹過來的她或許還能出手,但是你既然說了她的名字,難道不知道她和她之間有仇嗎?”


  這個人明顯得彷徨了起來,絞著手指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不打算再理會他,冷聲道。


  “出去吧,不送!”


  “不不.……她她……”


  她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他道。


  “你當真以為她花街的人是好惹的嗎?你再不走明天花街的街頭又會多一具無名屍。”


  他害怕地後退兩步,驚慌地看著她,她抱胸冷冷地看著他,隻覺得很煩躁。


  過了一會兒他才勉強鎮定下來,此時她已經打算直接將人打出去算了。


  “曉柔說,你要是不去,就讓她說一句話。”


  “什麽話?”


  她百無聊奈地喝了一口茶,冷淡地撇他一眼,心想那女的難道還能威脅她不成?


  “切!”


  他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你就不想知道銀針是從哪裏來的嗎?”


  “砰!”


  茶杯掉在了櫃子上,她看著他震驚不已。


  “你再說一遍!”


  “你……你不想知道銀針是從哪裏來的嗎?”


  說完了這句話他的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此時她已經沒有興趣再欣賞他的窩囊樣子了,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


  銀針自從她有記憶以來就在她手上,而縫屍必須用到銀針否則必定起屍。


  銀針的神奇之處她心裏明白,但是它從哪來,是誰給她的?在她模模糊糊的記憶裏隻記得是爺爺給她的,爺爺是誰長什麽樣子?她不記得了。


  二十四歲那年鬼使奪走了她的銀針,從此不再縫屍開了這間鋪子度日,那天上官明殊拿著銀針出現她才答應隨她去張家,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但是上官明殊的銀針是從哪裏來的?他說是她母親給她的,也是就陸家的小姐。


  現在上官明殊讓這個人帶話過來,是又想引導她幹嘛呢?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個圈套呢?


  但是關乎銀針,關乎她前麵二十年模糊的記憶,關乎於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就算是圈套她也要跳進去!


  至於上官明殊,也不再是她印象裏那個靦腆內向的男生了,能策劃這麽龐大的一個局,能是一個簡單的人嗎?


  他雖然外表看起來隻是一個小男生,但是內心卻比任何人都成熟。


  “掌櫃的,您去嗎?”


  “去!縫屍地點在哪裏?”


  “陸家。”


  陸家?又是陸家?

  或許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她都能在陸家找到。


  關了當鋪的門,門口停著一輛豪華轎車,她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靦腆地笑著打開車門請她進去,她施施然地坐了進去。


  車子在路上均勻地行駛著,她心裏盤算著等下該怎麽從陸家把真相挖出來,突然聽見了一聲壓抑地哭聲,抬眼看過去發現那人哭得快要暈死過去了,身體直發抖。


  她趕緊抓住了扶手,心想這人都這樣了還能開車嗎?該不會出車禍吧?


  “你沒事吧?要不換她來開?”


  他哽咽著搖頭。


  “沒事她能控製住。”


  “哦這樣啊。”


  思路被他的哭聲打斷了,她索性看向他和他搭起話來。


  “看你哭的這麽傷心,死者和你的關係應該不錯吧?”


  車子裏突然陷入了寂靜,她心想難道是說錯話了?感覺有點尷尬,想著要不要說點生來緩解一下氣氛,誰知道他“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哭的好像死了全家一樣上氣不接下氣。


  唯恐車子被他開到溝裏去,她不敢再說話,看向車窗外麵,耳邊全是他的哭聲。


  車子停在了一座中式小洋樓麵前,她從車裏出來掏了掏耳朵,慶幸自己沒有被那嘹亮的哭聲給震聾了。


  “掌櫃的拜托你了,嗝!”


  他已經哭得眼睛像個核桃一樣了,她擺擺手道。


  “隻要錢夠了什麽都好說。”


  “錢您放心夠了嗝!”


  “嗯。”


  她打量著陸府,這座中式的小洋樓的占地麵積可觀,但是不管是裝飾還是設計都比不上張家一半。


  燈火通明的陸家很快就有人出來迎接,一個體態雍容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穿著管家的服飾笑道。


  “您來了,進去吧。”


  她正打算進去,發現門框後麵有一個人正在偷偷摸摸朝這邊看,仔細一看居然是上官明殊。


  她看見她發現了她,顯得有一點慌亂。


  女管家也發現了她,當即厭惡地一皺眉頭使了一個眼色,很快就有人過去把她帶下去了。


  離開之前她特意看了她一眼,看起來有點可憐。


  不過她除了憤怒沒有一絲憐憫的情緒,對於利用了她的人她除非聖父心發作才會可憐她。


  隻不過,上官明殊在陸家的地位好像不太高啊,連一個管家都能發作她。


  不過這和她又有什麽關心呢?


  很快她跟著女管家走進了陸家,大廳裏掛著一個水晶吊燈燈光照射過去發出五光十色的光芒,看起來很有請調,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貴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有很多其他人臉上都是一副悲戚的表情,他們看見了她不知為何哭得更傷心了。


  女管家很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掌櫃得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姐她死的太慘了,夫人他們一時間接受不了。”


  “沒事。”


  她原本就沒在意。


  “殺害你們小姐的凶手找到了嗎?”


  原本做她們這一行的不應該話多,隻要默默地將自己的事情幹好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和她們沒關係,也管不著。


  隻不過她原本就帶著目的來的,當然希望獲取更多的信息。


  女管家沒有藏著掖著,歎息一聲道。


  “沒有,房門是緊閉的沒有任何人進去過的痕跡,前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仆人進去就發現.……,唉,小姐死得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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