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塗藥
一個黑色的炮彈彈來,習慣性的,司諾側身一閃,而跟在司諾身後的裘堯明顯也是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
隻聽啪唧一聲,一個重物墜地的聲音。
隻見一條黑乎乎的身影,呈大字,緊緊的貼附在地麵上。
許久,一根黑色尾巴顫顫巍巍的挑了起來,在空氣中無力的擺了擺。
司諾一臉莫名的看一眼那條黑色的小毛毯,再看一眼裘堯。
裘堯聳聳肩,什麽情況,他也沒弄明白。
過了一會兒,黑仔又慢慢抬起一個小腦袋,一雙眼睛霧蒙蒙的,似乎在控訴著某些人不懂得珍愛小動物的暴行。
裘堯豁然開朗的笑笑,摸摸黑仔的頭,黑仔蹭蹭裘堯的手心,正準備眯上眼睛享受主人的愛撫,裘堯就率先跨步走了過去。
司諾看了一眼黑仔,什麽也沒說,就跟在裘堯的身後,也小心翼翼的繞了過去。
本來求抱抱的黑狗,臉都方了,真的是萬臉懵逼。
不應該是它在主人一開門的時候,歡快的飛撲過去,主人摸摸它的小腦袋,在上麵輕輕啄上一口嗎?
不應該是它摔趴下了,主人看它一臉的可憐,就滿是愧疚和憐惜的將它抱起,好好的撫慰一番嗎?
黑仔表示自己很受傷。
“這狗?”司諾看一眼一直貼在地上當死狗的黑仔,終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它啊!不用管它,它壯的很呢!”裘堯淡淡掃一眼黑仔,將目光轉向了司諾,“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司諾一把握住裘堯的手腕,看著裘堯的眉頭皺了皺。
裘堯使勁兒抽回自己的手,一股微微的刺痛感從裘堯的心裏劃過,嗬嗬,果然人都是看外在,看條件的,或許司諾想象的自己家並沒有這麽糟糕,但現在看著這裏的一切,他還是嫌棄了吧!
“先上藥!”司諾的聲音有些冷,再次伸手抓住了裘堯的手腕,“你,臉色更白了。”
“你,你不嫌棄這裏嗎?”裘堯的頭低低的垂下,聲音有些顫抖和哽咽,“這裏這麽破,這麽爛舊!”
低頭看一眼神色落寞的裘堯,司諾的嘴唇動動,想說什麽話,還是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而是語氣淡淡的督促裘堯早些換藥,“藥在哪裏?先上藥!”
趴在地上的某隻黑地毯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然被主人深深的遺忘與嫌棄,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黑毛,垂著尾巴,灰溜溜的,哪兒來的回哪裏去了。
裘堯進房間去取藥,而司諾 則開始慢慢打量起裘堯的家來,眉頭皺的,中間都能跑馬了。
其實裘堯的家,簡直就是一眼就能望到頭,一個不大的客廳,廚房擠在客廳裏,而客廳裏隻擠著一張小桌子,一把小椅子。剩下的是一個房間,房間裏怕是因為隻有一個洗漱間和一張雙人床的地方。家裏的陳設很老舊,一看就是很有年紀的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裘堯的家是標準的髒亂差。鞋和襪子散亂在四處,搭在一起的也明顯不是一雙,有些半袖兒,則丟在了桌子上。
不多時,裘堯就從房間裏拿出了一瓶紅花油,尷尬的看一眼房子,低下了頭。
司諾沒有說話,直接從裘堯的手裏將藥接了過來。
“坐下,我給你上藥!”司諾指使著裘堯坐在旁邊凳子的上。
“那個,……我自己來吧!”裘堯的臉微微有些紅,伸手就去搶司諾手裏的紅花油,還真沒有人給他上過藥,他是真心的不習慣。
司諾沒說話,隻是躲閃著,輕輕伸出一根手指,在司諾的傷口處,來了一招一陽指,準確的戳在了裘堯的腰間。
“嘶!”的抽一聲冷氣 ,裘堯瞪一眼司諾,瞬間就老老實實的不動了。
看一眼敢怒不敢言的裘堯 ,司諾的嘴角微微勾起,聲音卻是冷冷的,“坐好!”
司諾掀開裘堯的衣角,當時的青紫已經漸漸的擴散開了,司諾的眉頭皺皺,看一眼神色如常,隻是臉色更加蒼白的裘堯,聲音放的很輕,“疼,不用忍著。”
“老子是男的,這點疼算什麽。”裘堯白一眼司諾,“哎,哎,你別戳我啊!”
司諾挑眉,“你不是不疼嗎?”
裘堯這次沒脾氣了,在心裏小聲的罵著司諾,小心眼,悶騷!
不過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裘堯是摒著呼吸的,他都做好了被司諾弄疼的準備,但看著司諾擰開藥瓶,將藥水倒入手掌心的動作 ,似乎頗有些行家的味道。
對上裘堯驚奇的眼神,司諾的眼裏盛滿了笑意,“怎麽?小瞧我了?”
“沒!”裘堯刺著牙朝司諾笑笑,或許是因為傷處疼的,那笑容給人的感覺怪怪的,耳根處也變成了豔紅色,“那個,真看不出來啊,你處理傷口的手法會如此的嫻熟!”
裘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身上總有種特別尷尬和特別熱的感覺,尤其是司諾手下的那塊肉,火辣辣的燙。
裘堯是看著司諾上藥的,他是先將紅花油倒在手心裏,再在手心慢慢搓開,盡量保證那紅花油不會流的到處都是。
當司諾的手剛剛觸到裘堯的皮膚的時候,裘堯的身子猛地就是一顫。
司諾的手心溫度本來就高,塗了紅花油,那溫度就更高了。裘堯隻覺得皮膚狠狠被燙了一下,那熱就延申到了臉上。
“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打架?不然對於療傷上藥,怎麽這麽在行。”裘堯用手捂著嘴笑笑,他都可以想象到,司諾冷著一張臉和別人掐架時候的情形了。
看著裘堯一副欠揍的表情,司諾的手上一使勁兒,果然立刻就是一聲呼痛聲。
“我不打架!”裘堯今天的話愈外的多,想著可能是為了轉移身上的痛楚,司諾也耐著性子,一一答了。
“真的?”裘堯狐疑的看一眼司諾,他現在怎麽越看這人,越覺得他欠扁呢!他就不信,就沒有人想揍他?
司諾違心的搖搖頭,他小時候,的確是沒有人揍過他。
或者說,想找他麻煩的人很多,但是有許多都在半路上就夭折了。
唯一實現了眾人偉大的理想和遠景,找了司諾的茬兒的,也就隻有於灝了。
隻不過世界那麽傷,人總那麽方。於灝也是以於家父母拎著他的後衣領,帶著一堆禮物,低聲下氣上司諾家賠禮道歉的慘烈結局而告終的。
“那是你小時候沒有遇到過我!”裘堯挑眉看看司諾,“要是遇到我,保準要你好看。”
“是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司諾勾勾唇,“我一直都很好看。”
裘堯滿臉臉黑線,不過上下看一眼某人,還真的是有自信的資本。
其實被人服侍的感覺,還真的是很不錯的。以往裘堯受傷了,自己塗紅花油,從來都是倒了滿滿的一手掌心,流的到處都是 ,滿身滿地都是紅花油,一屋子的紅花油的味兒,也是沒誰了。
司諾和裘堯不一樣,為人真的很幹淨,那紅花油真的是一點一滴都沒有浪費了,司諾個子高 ,手掌也大大的,手心處有著一層薄薄的繭子,那薄繭蹭在皮膚上,癢癢的。
腰間的皮很嫩,也很敏感,司諾的手剛剛一碰到的時候,裘堯就感覺到特別特別的癢,如果不是害怕司諾戳他的痛處,他一定會把司諾一把推開。
越想,裘堯越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將頭別扭的別到了一邊,整張臉都紅通通的。
隨著司諾一下一下的推揉,裘堯感覺真的是忍不住了,身體動了動。
“別動!”司諾的聲音很溫柔,但卻帶著毋庸置疑。
裘堯無法,隻能硬著頭皮和司諾又開始了尬聊。
在經過了一場漫長的煎熬和折磨之後,全身已經冒著熱氣兒,被煮成大紅蝦的裘堯終於得到了解放。
司諾剛剛一鬆手,裘堯立馬扯好自己的衣服,也不怕疼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