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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信件 \親愛的黛艾瑞:生日後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寄給我母親的信。\ 信的內容簡單明了,流水賬似的內容,承載著一個男人的哀愁,卻也盡顯了著我們的悲哀。寄件人是商甫,一個和我有著血緣關係的男子,那個施盡恩惠而使得我們物質滋潤將近二十年的男人——我的生父。 在我的記憶裏,他是何等自在幸福而又自私卻慷慨的存在,而現在,這封信讓他在我心中的印象又多了幾分可憎與可憐……。他有一個女兒,他唯一承認的女兒,商莫梵。莫煩莫煩,還真應了這滿懷寓意的名字,幸福、無憂萬千寵愛於一身,並幸運的沒有受那可笑的家族基因所影響健康成長,至,十八歲。對,我那可愛的妹妹,十八歲,兩年前已故。而我,何裳子,何君怡與商甫的孩子,為未曾謀麵的生父所累,患先天性心髒病,過完二十歲生日的第三天收到父親的絕交信,如此吝嗇地不願提及一字一句。 而這份封信,便是一個結點,我的父親喪女之痛在他那漫不經心的借口與問候中一覽無餘,唯一的目的便是停止接濟。的確,愛女已亡,還有什麽可贖罪的,橫豎便是一副棺槨,黃泉相見。的確,愛女已亡,前女友的孩子,更不必掛於心上……。 生者欲死,死者欲生,死者為大;死者已亡,生者已康,死者為大。無論前者還是後者,我都是被舍棄的那一個,嗬,何等可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