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精神失常
大娘也不明白雪兒的傻心情，又拿著掰過的饅頭去喂雪兒吃，雪兒又用手一推卻把沒掰過的一大半饅頭，也打翻在地上了。
饅頭從大娘手中滾落在地上，雪兒見饅頭滾地很好玩，樂嗬嗬的笑著，趕快站起來去用腳踩了上去，在那踩著饅頭蹦著笑著。
“哎呀，這是救命的饅頭啊！”大娘像是以前黑漢打翻雪兒饅頭一樣的表情，也說著和雪兒當初說的一樣的話，趕緊連跪帶爬去用兩隻手推動著雪兒的腿，邊推邊哭訴：“這是我藏了一夜不舍得吃的饅頭，等你醒來給你吃的，現在都鬧饑荒，大家都沒得吃，快要餓死了！”大娘傷悲的哭了起來。
饅頭已被雪兒踩的爛了。大娘哭喊的話在雪兒耳邊熟悉的響起，特別引起了雪兒的注意力，雪兒便停住了腳，腦海瞬間想起了黑漢打翻她饅頭，踩她饅頭的那一幕。
想到這一幕雪兒腦子像清醒了似的，定了定神，又努力去想卻想不起什麽了，腦子裏隻想到了娘這一個詞，蹲下身望著大娘喊：“娘！”
大娘以為雪兒清醒了，又笑又哭的把雪兒抱進懷裏，“姑娘，我孤老婆子一輩子也沒聽有人叫過我娘！”又是感動又是喜悅，“姑娘，那天你為什麽光著身子躺在雨中啊？”
等大娘還沒問完。雪兒推開大娘用手打槍的姿勢，抬起手指著大娘，“叭，叭！”嘴裏大喊打槍的響聲。大娘嚇了一跳坐在地上。
雪兒跪在那正用手指著大娘，打著槍的資態玩著。大娘望著雪兒又精神失常的樣子，“哎”擦了擦淚歎息道：“剛像個正常人似的，怎麽又泛起傻來了！”傷心的搖了搖頭爬了起來。
雪兒又隨著大娘走的方向跪那轉過身去，“叭！”對著大娘用手打著槍的姿勢重複玩著，哈哈傻笑著。
大娘回頭看了看精神失常的雪兒，沒有理會她收拾踩爛的饅頭去了，傷心道：“哎！你可知道這饅頭來的有多麽不容易啊，正鬧譏荒難討了！”難過的把踩爛的饅頭都拿在手裏，淚流了下來，“哎，可惜啊！我再去討吧！你昏睡了那麽久不吃也不行哪！”大娘轉身一看，雪兒玩累了，體力不支，在牆角的草上圈著身子側躺著睡著了。
大娘淒涼的望著熟睡的雪兒搖了搖頭，走過去用手拿了草往雪兒身上蓋了蓋，“趁你睡覺的時候，我再去討點回來給你吃吧姑娘！”又自言自語道：“救人一命！勝過造七級浮屠啊！”
大娘心想：“我上次也和你一樣，沒東西吃的時候，餓了幾天沒力氣了，走在大街上也是一個好心人給饅頭我吃，才救了我一命哪！”
大娘並沒認出那時給她饅頭吃的人正是雪兒，又望了望手中被雪兒踩過的饅頭，不舍的搖了搖頭，彎下腰去拿了碗和棍子，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大娘來到一家麵館門前，左手拿著拐杖拄著地，半彎著腰，用右手端著碗對老板可憐道：“老板，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麵館老板說：“哎，走，走！”正忙著在鍋裏撈著麵條，不耐煩的趕大娘走。
老板用筷子很努力的才夾上來幾根麵條，放到了碗裏，正準備端去給客人吃，老板端起碗一抬頭，看到大娘看著碗裏麵條的表情，像看著敵人似的，趕緊說：“幹嘛，想搶啊？”也低頭看看碗裏的麵條，低聲道：“哎，我也知道你餓極了，現在都饑荒，誰不餓啊！我現在小工都用不上了，自己也一樣每天喝點鹽水湯度日子！”可憐的目光看了看大娘，“走吧，走吧！”一隻手端著碗，一隻手揮趕著大娘，正準備推開大娘，沒想到大娘伸手去搶。
這時正在一邊吃麵條的客人小夥，快速端著自己的碗過去，伸手敏捷抓住大娘的手，“大娘，我這碗給你吃吧！”小夥製止了大娘去搶的手，把自己碗裏少少麵條倒到了大娘碗裏。
麵館老板端著碗站在一邊，搖了搖頭給客人端麵去了，邊走邊念道：“大好人啊！”
正在小夥往大娘碗裏倒麵條的時候，啪，一聲響，大娘手中的棍子橫落在了地上，大娘突然用拿棍子那隻手，抓住了小夥子端碗的手，奇怪的看著小夥手腕上的鐲子，眼睛直直的盯著。
當，一聲碗響，小夥手中的碗被大娘突然抓緊自己的手，嚇得掉到了地上，成了三開。
大娘抓住小夥的手問：“怎麽姑娘的鐲子戴到你手上來了？”小夥急切的用手扶在大娘的肩上，“大娘，你認識戴這個鐲子的姑娘？”
大娘奇怪的看著小夥，“你也認識戴這手鐲的姑娘？”小夥趕緊道：“認識，大娘，我是他哥哥，我在找她，我叫陸小勇，大娘，快帶我去找她！”小勇開心的拉著大娘快步就走。
“哎呀，我的碗被摔破了！”這時麵館老板哭喪著臉，趕緊跑來蹲下看著地上的破碗。
小勇聽到停住腳步，“哦，我還沒給錢！”又趕緊跑上來，慌忙在自己衣兜裏摸了個小銅板給了老板，“老板，對不起，剛我忘了給錢！”迅速轉身拉起大娘又快步走去。
“呀，呀！”大娘腳尖辛苦的點地一步趕一步的拐著走，很痛苦的表情喊著。這時小勇才回過神來，原來他把大娘胳膊提的老高走著，大娘比他矮很多，這樣大娘走的很辛苦。
小勇停住了腳步責怪自己的表情，手摸了摸頭笑道：“大娘，我隻急著見妹妹，忘了你是拄著棍子走路的！”又跑回去給大娘撿回了棍子。
小勇是雪兒母親撿的孩子，一場水災讓他和雪兒失散了，一直在找雪兒。他比雪兒大兩歲，是個心特別好的人，也特別可憐像大娘這樣孤單沒人管的人，因為自己也是這樣孤單沒人管的人。
小勇一路又扶著大娘走著說著，大娘也拄著棍子在小勇的扶持下，一拐一拐的走著，和小勇說著救雪兒的過程，說到傷心處就用袖子擦著眼淚。
小勇聽大娘說了救雪兒過程，心酸的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邊走邊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大娘，謝謝你救了我妹妹一命，我一定要殺了把雪兒害成這樣的人！”大娘也痛恨道：“對，要千刀萬刮。”
很快已走到了大娘往的地方，大娘往裏一望雪兒不見了，草上隻有雪兒睡過的痕跡，小勇淒涼的望了望雪兒睡過的地方，心酸的淚湧了出來，急問：“大娘，雪兒呢？”
大娘用慌亂的表情，“剛我出去還在這睡著呢，跑哪去了呢？肯定是餓了自己跑出去找吃的去了！”很著急。
小勇心裏急轉身趕去找，“快，我們去找！”來不及扶大娘，自己快步跑在大娘前麵邊喊邊找，“雪兒，雪兒！”和大娘在大街小巷到處找著雪兒。
雪兒傻乎乎餓的光著腳走在大街上，東張西望的。
“哎，生意也沒有，每天就喝點這樣稀稀的粥！”開麵館的老板歎氣的搖搖頭，看著手裏端的粥走到桌邊把手裏的粥碗放到了桌子上，往桌子上一看，沒筷子了，又轉身去拿筷子去了。
雪兒正好走到了麵館門口，看到桌子上的碗，跑到桌邊，快速用兩隻手端起碗，就狼吞虎咽的喝了起來。
“哎，哎，你這個瘋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麵館老板把手裏的筷子，揚的高高的要打雪兒的姿勢，飛快跑了過來。
當，一聲碗響，雪兒嚇得手中碗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雪兒右胳膊護著自己怕打的姿勢，“怕，怕！”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