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連心結
杭州五雲山,是白黎現在盤踞的山口。
??整座山上的樹木蔥蔥鬱鬱,迎天而上,明明天氣已經變得暖起來了,可是這座山上卻總是彌漫著陰冷的氣息。
??山上的地牢中,人字架上綁著一個貌美的女子,那女子身穿簡色的服飾,眉眼孤傲,雖然嘴巴被白布綁著,但仍掩蓋不了她高貴的氣質。
??那女子,便是被擄來的淩夕郡主。
??人字架的對麵,坐著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那男子雖然發髻散亂,滿臉都是胡渣,但還是難掩他的邪魅。
??“淩夕郡主,真是可憐呐,你的表叔景王到了現在都沒派人來救你啊!”
??“唔……”淩夕郡主冷眼瞪著眼前的男子,努力地想發出聲音說話。
??那男子走上前,扯下了她嘴邊白布,勾唇一笑:“淩夕郡主,你好像有話說對我啊!”
??“白黎,你要是敢對本郡主做什麽事情,本郡主一定要誅你九族!”
??“誅九族?”白黎輕蔑一笑,“白家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會怕誅九族嗎?”
??“你……”
??白黎的手輕輕撫摸著淩夕郡主的臉頰,眼裏都是嘲諷:“淩夕郡主,你可不要會錯意了,我的本意不在你,我對你沒什麽興趣,我想要的人,比你美多了。”
??淩夕郡主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歇斯底裏地朝眼前的人喊道:“你這個賤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話音剛落,她的脖子就被劍劃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白黎加重了劍上的力道,眼神充滿了殺意:“我勸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士族嗎?我現在可是落草為寇,殺人,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淩夕郡主被嚇得臉色慘白,忍著脖子上的痛處閉上了嘴,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哭了?你的眼淚還真是廉價,真不知道景王看到自己的表侄女變成這副模樣會是什麽表情?哈哈哈……”
??看著白黎悠然離去的背影,淩夕郡主眼神發狠,含著淚咬破了雙唇,如果她能活著出去,一定要將這個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白黎剛走出地牢,就有手下來報:“老大,不好了,不好了,朝廷派人攻打過來了。”
??“派的是什麽人?”他的語氣依舊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尚書曹郎馬文才。”
??聽到這個聲音,白黎臉色大變,上前一步揪住了報信那人的衣領,冷聲問道:“你剛才說是誰來了?”
??“尚書曹郎馬文才啊,他帶著馬家軍已經攻過來了,在山下防守的弟兄們很多都被他一箭射死了。”
??“哈哈哈……”白黎仰天長笑一聲,銳利的眼神像是發現了獵物,“這真是天意啊!馬文才,雲初晴,這場命運的交鋒,也是時候開始了,至於結局,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
??“大人,貿縣那裏的弟兄也傳來了口信,梁山伯、祝英台還有荀巨伯為了保護那裏的百姓,已經乖乖束手就擒。”
??聞言,白黎滿意地笑了笑:“做的好,這下,我就可以安心地等著雲初晴前來救他們。”
??……
??五雲山,樹林中。
??馬文才攻打到半山腰就再也無法前進了,這裏樹林的路錯綜複雜,陷阱頗多,已經有很多士兵因此喪命,難怪白黎會在這座山盤踞,如果再走下去,肯定會損失更多的兵力。
??突然,遠處傳來了‘嗖嗖嗖’的射箭聲,反應過來後他立刻拔出腰間的劍阻擋,可是成效甚微,他自己雖然安然無恙,但是很多士兵卻倒地而亡。
??“撤!我們下山。”
??這次上山交鋒,對馬家軍非常不利,如果再打下去,隻會全軍覆沒,要想攻破五雲山,必須要智取,正麵交鋒根本得不會有一點好處。
??“是,馬大人。”
??回到山下駐紮的營地,馬文才一進帳篷,言菁就端著茶走了進來,一臉溫柔地對他:“公子,請喝茶。”
??因為剛才落敗的事情,馬文才的心情一陣煩躁,抬手就打翻了言菁手上的茶,沉聲問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言……言菁隻是想伺候公子。”
??“不必了,你走吧!以後馬府也不用回去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聽到這話,言菁的表情變得很委屈:“公子,是言菁哪裏做得不對嗎?”
??“我馬文才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作主張的人,以為對你好點就覺得有機可乘,言菁,我告訴你,我當初收留你隻是為了看初晴的反應,看她會不會在意我,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趁我還沒給你難堪,快點滾!”馬文才的聲音冰冷無比,完全不給言菁任何反駁的機會。
??“好吧!我走。”言菁臉上麵如死灰,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期待。
??“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言菁忍住了心中的恨,依舊抬頭微笑“公子,言菁可以為你做最後一頓飯嗎?這樣,我就走得毫無遺憾了。”
??“不必,我不需要。”
??“公子,我求你了。”言菁說著彎膝跪在了地上,頭緊緊貼著地麵,“隻要你答應我,從此,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隨便你。”
??見眼前的人已經答應,言菁起身說道:“那言菁就先去準備了,公子你先好好休息。”
??言菁走出帳篷後,馬文才躺在了榻上,頭痛欲裂,初晴,初晴,他的嘴裏一直喚著這個人的名字。
??前天夜裏,他氣到了極點,不顧她的意願,對她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想必現在,她一定恨極了他吧!
??其實對於朝廷這道突如其來的聖旨,他還是有點慶幸的,這樣,他就可以不用麵對她的決絕了。
??從懷中拿出從小到大揣著的舊平安符,馬文才輕聲問道:“娘,文兒這麽做是不是錯了?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麽做?”
??不想放棄,但是堅持似乎也走到了盡頭。
??如果沒有發生前天晚上的事情,或許他和她還能勉強在一起,可是現在,已經徹底回不到過去了。
??他原本以為得到她會很開心,可是心卻變得更痛了,如此本末倒置,那當初娶她的意義到底何在?
??杭州,另一邊。
??騎馬去五雲山的路上,暮向晚的心突然抽痛,像是被人活活撕裂,停下馬後,她伏在馬背上,艱難地捂著胸口,額頭的汗一滴滴落下,心髒上傳來的痛楚隻增不減。
??幾乎,都要窒息了。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心會變得這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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