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快樂
“可不,來的時候帶的那些錢,還不是前一陣子黃如月和你被打了,花掉一大部分,後來零零碎碎的,也都有不少花哨,兼之,咱們現在不比在太平鎮,在太平鎮咱是不斷的生財進錢的,現在沒啥收入啊!”
有道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何況兩個無所依靠的弱女子,此時說起回太平鎮,那斷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的,沒錢真的是萬萬不能啊!
“上次,上次你不是還有兩千兩銀子嗎?就是老皇帝賞賜下來的。”
夜叉倒是記得這事兒,也真難為她了。
“還提那次呢!不是把人家羽王給惹怒了,回頭就沒收走了。”
並兒想起那次就生氣,不就是玩笑開大了點兒嘛,至於那麽小氣嗎?
還美其名曰,“乖啦,寶貝媳婦兒,這錢在你這兒不安全,還是為夫替你存著吧!”
“這麽小氣啊,這個羽王?那姑姑你平時也沒啥收入,還不如春夏秋冬呢!”
“誰說不是呢!人家春夏秋冬還有個月銀啥啥的,咱就是白在那當使喚丫頭,被人耍的,現在身上一文錢也沒有,想要回去都得另想辦法。”
“那姑姑這麽著吧,我啊,看皇城城隍廟那裏不少乞丐們吧,就是把自己弄得花哩胡哨的,爬在地上,叔叔大爺們,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們吧!
然後就有人給扔幾個銅板啥的,要不,這樣,姑姑你給我準備一個碗,每到一處,我呢,就在地上那麽一爬,也學著人家這麽喊幾嗓子:叔叔大爺,行行好吧,可憐可憐吧,買肉沒錢沒法過啦!”
夜叉這麽惟妙惟肖地一番話,令得並兒止不住的咯咯脆笑起來,用手指著夜叉,“你,夜叉,我今天才發現,你這麽的幽默呢!”
與此同時,門外也傳來一陣豪爽的大笑之聲,並兒立馬止了大笑,驚聲問道:“誰在外邊呢?”
顯然夜叉也聽到了門外的響動,撲楞一下子就竄了起來,拎起門外的一個大棍子,大聲叫道:“哪個在門外嚇人?是人還是鬼?”
笑聲戛然而止,“夜叉,連本王的聲音也聽不出了嗎?”
這夜叉也真是沒治了,剛還和並兒說得起勁的想辦法回太平鎮呢,此時聽得公孫墨染的聲音,也不征求並兒的意見,很沒節操的就直接打開了門栓,嘩啦,門栓落地的聲音響起,公孫墨染抬腳就走了進來。
畢竟已經進入秋天,這晚上林子中的山風一吹,一股帶著夜的氣息的涼風呼啦一下就衝了進來,屋子裏的並兒此時正臉朝外盤膝坐在薄團之上,涼風一吹,衣服單薄,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公孫墨染隨即關上門子,上前兩步,直接坐在並兒身邊,嘻笑道:“媳婦兒,這出來逛風景,也不叫上你家夫君,真正的沒意趣呢!”
並兒此時正在專心研究她的手指頭,沒有抬頭,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有,聽得他的聲音,話也不多說一句,一副你誰啊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公孫墨染用力搓了搓手之後,方才拉過並兒的一隻手,“媳婦兒啊,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娘又要生氣了。”
並兒此時忽然冷笑出聲,“我說羽王爺,你家親戚可真是多呢!”
“唉喲,媳婦兒你這話說的,誰家沒個三姑六婆的親戚啊,何況這個楊媽媽是從小奶大我的,你家夫君我可是從小喝她的奶長大的呢,你看吧,今天就是她再不好,好歹也是把我奶大了的。”
“不就是小時候吃過幾口奶嗎?我還是從小喝牛奶長大的呢,難不成我還得把那隻奶牛給供起來?”
對於那位楊媽媽的明顯敵意,並兒原本沒當回事,隻是這公孫墨染的反常的一味兒偏護,倒讓她多說了兩句。
“媳婦兒你這話說的,有道是滴水之情當湧泉相報,吃了人家這麽多年的奶,難不成現在還能吐出去不成?”
這個冷笑話並沒有讓並兒歡快起來,若是依如往常,她指定會撓著公孫墨染做勢讓他吐出來的,可今天晚上明顯的反常,也讓公孫墨染感覺到了極度的不自然,外邊的偷聽牆根的話,讓他心裏十分的明白,並兒在羽王府並不快樂。
可他現在卻給不了她那麽多,又不敢真的放她飛走,所以就形成了如此的不愉快的局麵。
“乖媳婦兒,就當是看在為夫的麵子上,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然老太太這一晚上估計也就不用睡了,這麽大歲數了,你忍心嗎?”在並兒麵前和稀泥,是公孫墨染所慣常的行為,此時更是亦然。
“要回去王爺你且回去吧,我不想到不受歡迎的地方去討人嫌。”
“這……”楊媽媽不喜歡並兒,處處有些隔膜,公孫墨染不是沒看出來,而他一直認為著,是初次見麵的原因。
所以也就未做深究,如今聽並兒如此直言不諱地提出來,心裏便有了些不痛快,感覺並兒有些太造作了,畢竟那是將自己奶大的自己一直將她視為自己的娘親的楊媽媽啊!
但為了哄並兒,他還得耐著性子,“乖媳婦,就當是陪你家夫君回去一趟,可以嗎?”
並兒不想指責公孫墨染的言行不一,說好了此次出行,一大早的就是為的去別墅一趟,可人家不聲不響的把自己帶到了這麽個討人嫌的地方,這種顯然易見的欺騙,本身就讓她生了些反感。
再加上,自己在這裏還是如此的不受歡迎,可以說討人嫌,讓自小自尊心一直極強的並兒,產生了強烈的不滿,皺眉說道:“羽王爺,怎麽跟你講呢,王爺自小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自然無法理解民間的疾苦。我呢,是個孤兒,知道孤兒是什麽意思嗎?
就是屬於那種出於種種原因,沒有父母照顧,甚至沒有其他親戚願意照顧的那種孩子,在世上可以說是無牽無掛類型的,可我們這些孩子呢,興許進自小被歧視慣了,所以呢,就多了一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