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鳳鐲

  不是有句話叫做:眾賞之下必有勇夫,於是各地棋道愛好才紛聚太平鎮,當時的太平鎮可是前所未有的熱鬧,連賣糖葫蘆的老漢都笑的連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當時的熱鬧程度可見一斑。


  當時女鬼中介剛開張,並兒拿著當初孟婆預借給她的那五十兩銀子可就犯了愁,這如果是住個茅草屋,種上二畝薄田,也可以勉強維持生計。


  雖然這五十兩銀子對一般家庭而言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但如果真正用在生意上邊,那可就算是鬥米一粟了,怎麽劃拉怎麽不夠花。


  當時也就她一個人兒,連夜叉都沒敢從野狼山帶下來,雖然她這裏急需人手,也急需要要夜叉這麽個伴兒。


  可她連自己的三餐溫飽都解決不了,怎麽敢帶夜叉這個大肚婆啊!

  所以,剛開業的時候,哪哪都是她自己親自奔跑,這忙裏忙外的自然力不從心,可剛開張的生意,那也得有人認可你才行啊,萬事起步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正犯愁的時候,這個司空可就來了,一來還是大手筆,海口誇了下去,就等著人們上鉤了。


  陸婉娉雖然對自己的棋藝頗自信,可她畢竟是初來乍地,剛來到這個空間,不知道這裏的人的水平,自然不敢冒然出頭,一直處於觀瞧模式。


  孫子有雲:知己知彼。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不能小瞧任何一個自己的敵手,也不能將他們看得高不可攀,那樣才對得起自己的實力,這是父親在的時候經常對自己說的話。


  過了這麽多年,每每想起,總感覺受益無窮。


  這個時候,她自己不會忘記,反正店裏生意也不咋地,她索性關了店門,一個人站在不顯眼兒的地方,認真觀察著這個空間棋手們的棋藝,每一步都認真思考一番,尤其是那個司空可的棋招,更是小心觀察。


  可到後來越來越發現,司空可的棋招很眼熟。敲著頭顱認真想了一下,終於有些明白了,她在七歲的時候,和父親曾經專門針對中級學者編撰過一本名為《棋道》的書。


  當時在華國少年出版社出版發行的,銷量不錯,隻是後來沒有多少時間,父親就離開了,也是靠著那本書的版權費用,她才能繼續以後的生活。


  這個司空可的一招一式很呆板,但其中的思路,和那本書的內容不能說絲毫不差,但卻是極像。


  看到這裏,陸婉娉心裏有點兒譜了,但她還不敢冒然出擊,要知道,她如今贏得起,卻輸不起。


  要知道,這位司空可一開始是以棋會友,看到自己已經無敵手了,越發的目中無人,誇下海口說:能贏他者,願輸白銀千兩。


  但是,如果挑戰失敗,不僅不能拿到銀兩,還得倒付一百兩銀子。以千兩抵百兩,如果能夠勝的話,那也是極賺的,可問題是你得能夠贏啊!

  好些人,在看到司空可,尤其是起步走子的時候,棋局平平,便感覺自己十有七八能夠獲勝,一時間,在金銀的誘惑下,眾人更是蠢蠢欲動。


  尤其是四周的三個國家的人,一來有本國的巨額獎勵,二來呢,在高額誘惑下,即便輸了也是本國付錢,贏了是自己的,那就賺大發了,所以上台者居多。


  但卻無一不以失敗告終。已經連續擺了半個月的擂台了,司空可終於完勝擊敗了各國選手,當時更加囂張了。


  指著賺來的一堆白銀道:“現在的注是所有這些銀子,如果能勝我者,當全部相贈。”另一方麵,其它三國許下了黃金百兩,絲綢若幹等等俺厚條件。


  陸婉娉一看,時機終於來了,這一日,正當司空可在擂台上叫囂的時候,一襲白衣又有鬼麵相覆的陸婉娉不急不緩的登上了擺台。


  向著台上一臉傲氣的司空可點了點頭,“司空先生,小女子想與先生 切磋,可否?”


  “哦?姑娘,這不是繡花坊,想必是來錯地方了吧!”


  司空可的話一出口,隨即贏來一聲大笑,有人趁機起訌,“姑娘,還是先把花繡好,再上擂吧吧!”……


  陸婉娉並不生惱,不急不慌地坐在對擂的椅子上,嘴角含笑,“司空先生是不是輸不起,還是怕輸給一個女子而失了天下男人的麵子?”


  “笑話,我司空可有什麽可怕的?大家說說,本公子可有過敗局?全天下的男兒尚且不是對手,你一個女人上來,不是自取其辱嗎?

  本公子是看你一個弱女子,勝之而恐不武,故此相讓,既然姑娘如此說話,那本公子可就不客氣了。”


  司空可如今氣焰正盛之時,哪裏把並兒放在眼裏?

  隻是,這番傲氣十足的話,卻並未贏來台下人的掌聲,“太傲了,如果再不出個天人把這廝打下去,隻怕以後不隻是太平鎮,便連其它三國都無有顏麵立足了……”


  眾人議論紛紛,司空可看自己所說的並未引來共鳴,幹咳一聲終於問道:“敢問姑娘所代表的是自己還是其它國家?”


  那意思顯而易見,如果是代表自己那得要下賭注的,如果代表其它國家,可以歸總一起算總賬了。


  陸婉娉稍一猶豫,然後說道:“如果贏了,我代表的便是三個國家,如果敗了,那我代表的就是我個人了。”


  這話一出,其它國家的領導感動的眼淚嘩嘩的,多好的姑娘啊,贏了是他們的,輸了算自己的,自己們這邊不僅不會受到絲毫損失,還可能有賺頭,於是都帶頭當起了臨時啦啦隊,為女鬼姑娘加油喝彩。


  “既然如此,那姑娘請下賭資吧!”


  司空可的意思很明白,你贏了要拿走了一大堆銀子,可如果你輸了呢,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起碼百兩白銀吧!

  當時的並兒可以說是空無分文,哪裏有錢下賭資,隻不過,她從懷裏掏出一塊玉壁捧在手上,輕輕放在桌子上。


  笑問:“這塊玉,司空先生可看好了,能否抵得過你的賭資?”


  司空可接在手上,不由驚歎一聲,想這司空可可不是尋常百姓家人,他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物。


  但看這塊玉:玉因水種不同,種類也有差別,卻以和田玉最為珍貴,而這塊玉明顯就是和田玉。


  非但如此,玉其實是一種礦物質,幾乎沒有百分百的純度,大多是有瑕疵的,可這塊玉你看不到任何瑕疵。


  並且,玉純為妙,可如果玉有形那就另當別論了,比如琥珀並不算太珍貴。


  但如果裏邊融有了有形的動植物,那沒準就價值連城了。


  這塊玉,托在手上,在光線下照了照,略透的光線下,隱隱有一隻金鳳在其間盤旋,都說是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塊玉就屬於這種情況。


  所以,不要說是區區百兩銀子了,就是千兩黃金都未必能買得到。


  再次抬頭時,看向並兒的眼光就帶有了十分的敬意,“姑娘不後悔嗎?”


  “嗬嗬,沒有什麽後悔不後悔的。”並兒輕笑著說。


  “因何?”這下輪到司空可不解了。


  “因為我不可能輸,所以就沒有後悔之說。”


  “姑娘當真自信的很呢!”


  “先生如何不是呢?”


  “如此,那就請吧!”


  司空可不再廢話,雙方擺好棋盤開始對弈。


  人都不是永勝不敗的,或許司空可清楚自己有朝一日會有落敗的時候。


  隻是,他從來沒想過會輸給一個年輕的連真麵目都沒看到的姑娘,甚至輸的還是極其的慘,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那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對於高手之間的較量來說,那可能要耗上很長一段時間也未可知,然而司空可與並兒對弈,三局卻沒超過半個時辰。


  這對於如同一隻大公雞一般驕傲的司空可來說,簡直可以算是奇恥大辱了,但,敗了就是敗了,沒有什麽好說的,即便是驕傲如司空可。


  陸婉娉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笑眯眯地把自己那塊玉珮重新揣進懷裏,順手把司空可放在一邊的一堆碎銀子和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劃啦劃啦收了起來。


  差不多兩千多兩銀子,足可以維持正常的經營開張了。


  隨後也顧不上麵如豬肝色的司空可,在台上向著台下眾人盈盈一拜,“諸位父老鄉親們,我是太平鎮女鬼中介的老板,大家叫我女鬼就好啦!”


  嘩,直到這個時候台下才響起一片掌聲,甚至他們都沒看清楚這位女鬼姑娘就如何贏了那位名震一時的司空可的,人家就直接把銀子給劃拉走了。


  陸婉娉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們女鬼中介呢,專門替人做翻譯的工作,簽合同,如果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去茶樓那邊的女鬼中介谘詢……”


  司空可的這次西域之行,可以說成全了陸婉娉,不僅給陸婉娉帶去了一筆不菲的開張費,而且還給並兒揚了名立了腕,讓陸婉娉在太平鎮的形象瞬時高大了起來。


  接下來,出人意料的是,陸婉娉拒絕了三國所提出的給予百兩黃金的賞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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