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禍不單行
你說你用個啥詞不好?
偏偏用這麽血腥的讓人受不了的詞匯,還偏偏陸婉娉是個素食主義者,對於此類血腥東西,生病的時候是從來不碰不聞不看的,何況這個時候?
聽了夜叉這句話,陸婉娉隻覺得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沒來得及找地方,直接吐在了公孫墨染的身上,那一身素白的衣服被平白潑了一些紅的西瓜汁,並且還是那麽毫無方向感的潑弄的,自然甚是難看。
不是不想道歉,而是那種發自全身的無力感,甚至連句對不起都極難出口,有氣無力的好似渾身僅有的一絲力氣都被方才這一吐給抽了個一幹二淨。
渾身癱軟的倒在夜叉懷裏,閉著眼睛,終於吐出了那句話,“對不起,真的不是有意吐你一身的。”
無論何種情況,被吐一身終歸不是什麽好事情,公孫墨染直接脫下/身上的外套,隻穿了一件中衣和內/褲,甩在地下。
“夜叉,你且拿出去,不要因為這氣味兒讓你家姑姑再感覺不適。”
夜叉翻了翻眼珠子,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總是自己被指揮來指揮去的,不過,好似從來對於公孫墨染的指使,她都無力抗拒,好似是原本應該如此一般。
高燒病人大多時候都是冰火兩重天,剛才還是一副熱的要死恨不得鑽冰塊裏,如今渾身冷的直打顫。
抱著懷裏的陸婉娉,公孫墨染喃喃自語著,“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該道歉的人原本不應該是他吧,天知道他因何會聲聲說道對不起。
鎮上的大會不多時被請來了,無非就是受了寒意,開了幾副藥劑便提著藥箱子走了。
可並兒這副樣子,明顯不似是僅僅受了寒氣這般模樣,公孫墨染皺著眉頭,果真是一籌莫展,他此時確實想不出可以解決的辦法。
隻是,傍晚的時候,當那個一直耍酷的活寶胡不可來的時候,這院子裏才多少有了些生氣。
一如既往的,胡不可手裏拎著一隻烤鴨,他自己卻不急著吃下去,邊走邊舔,嘴裏不嘖嘖感歎著。
“這烤鴨,嘖嘖,真是不錯也,也枉大爺千裏走一回,香啊,唉喲喂,隻是聞一下就要香出口水了。”
好像生怕不知道,他這隻烤鴨的出處一般,邊走還邊念叨著。
“唉喲喲,林洲城遠近聞名的烤鴨,那師傅的手藝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說說,一樣的鴨子,跟變戲法一樣,人家咋就那麽會烤呢?”
也果真是與眾不同,人還未進女鬼中介,那香味兒就直接鑽了進來,正在打瞌睡的夜叉用力一吸鼻子,“月英,今天晚上什麽飯?”
“還飯呢?姐姐身體不好,三爺一直陪著,大家都沒心情吃飯,連廚娘都不知所措了。”
黃月英支著脖子,也是興致怏怏。
“那啥,哪來的這香味兒啊!”
夜叉邊提鼻子用力的聞著,邊向外走去,循著香味兒的源頭,與一個人差點撞到一處,“唉喲喲,沒長眼睛啊?”
夜叉被來人撞了頭,正打算撒脾氣的時候,轉眼就看到了胡不可手裏提著的那隻烤鴨,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唉喲喂,老胡,你咋知道姐沒飯吃呢?來的真是及時啊!”
二話不說,直接把胡不可手裏的烤鴨搶過來啊嗚一大口,就下去一小半兒。那個不是,胡不可一副著急的樣子,急得直跺腳。
“什麽跟什麽啊,姐征吃了!”
夜叉啊嗚又是一大口,含糊不清的念叨著。有征租的征稅的,沒聽說過有征吃的,可在夜叉這裏,一切都能成為可能。
“那個不是,夜叉啊,本尊是想說,”
望著已經下去三分之二的烤鴨,胡不可慢吞吞地說道,“這隻烤鴨本尊是舔了又舔,上邊沾滿了口水。
”胡不可眯縫著眼,笑的是一臉的奸詐,我們有理由相信,胡不可這是故意想整夜叉的。
以正常人的角度來考慮,肯定會把手裏的烤鴨直接扔掉,跑到一邊幹吐的,可人家夜叉是誰啊,毫不在乎的啊嗚又是一大口,“誰的口水不是口水啊,姐餓了,不在乎。”
“那啥,我說夜叉啊,你咋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你家姑姑今天沒喂飽你嗎?”
也隻有在說起陸婉娉的時候,夜叉才放慢了吃的速度,眼皮一耷拉,心情也沉重了幾分,把剩下的沒多少肉的鴨架直接扔給了胡不可。
“說起姑姑,姐又沒心情吃東西了。”
“咋了這是?”
胡不可劈手接過拋來的鴨架,順手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裏,能夠影響夜叉吃肉的事情想必是件大事情了,事關陸婉娉,那肯定沒啥好事兒。
“還能有啥事兒啊?姑姑病了。”
想起姑姑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已經好幾天不吃飯了,那神情竟好惟一隻可憐的小貓咪,夜叉頓時顯得心事重重。
“看吧,看吧,本尊近幾日在林洲右眼皮一直崩崩的跳個不停,就琢磨著要有重大事情發生了,昨晚夜觀天象,就發覺這邊烏氣環繞,頗不正常,這不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嘛!”
沒人理他,更沒人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黃月英懶得理他,因為不知道胡不可的真實身份,夜叉見慣了胡不可裝逼的樣子,也就見怪不怪了。
也不理會兩個女人的態度,胡不可自顧自地向內院走了過來,邊走邊還念叨著。
“看看,看看,本尊才走了幾日啊,小並兒就病了,這可怎麽得了啊!”
要知道,可憐的胡不可是獨自動療傷了,原本以為在拋彩球的活動中,自己能夠青出於蘭呢,結果還是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在他看到公孫墨染那副驕傲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戲了。
但他也得堅持著呆下來,做為狼七請來的工作人員之一,怎麽著他也得幫著把這場戲唱下去吧!
大幕傾謝,人去樓空,隻留下胡不可一個人的時候,是內流滿麵,受不了受不了別人的恩愛,還是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裝裝逼,滿足一下自己的日漸膨/脹的虛榮心與口腹吧!
於是便找了個叫做林洲的地方,一邊尋著美食,一邊周遊在眾多美女之中,過著半神仙的自在日子。
感覺傷也療得差不多了,這才急急忙忙的往回趕,他就怕並兒這邊出點兒啥麽事兒,怕什麽就來什麽了。
掀簾進到,就看到公孫墨染衣衫不整的抱著差不多已經昏迷過去的陸婉娉,一副明顯不知所措的樣子,胡不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個大男人連個女人也照顧不好。”
“你……”
受了胡不可的搶白,公孫墨染一時氣結,張口結舌間,氣問道:“你可有什麽方法?”
“太平鎮的人都知道那片小樹林是不能隨便去的,何況還是並兒這般的體質,我看殿下是成心想要了並兒的小命。”
胡不可也不客氣,說出來的話差點兒把公孫墨染給噎死。
太平鎮的居民都知道,可他公孫墨染並不是太平鎮的居民啊!原本想尋找點浪漫給未來的美好的生活添點兒色彩,不成想卻弄成了這樣的結果。
隻是,再不濟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狐狸精來教訓他吧!
“既然說本王沒本事,你可有辦法?”
“哼哼,我自然知道自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狐狸精,但狐族向來知道有恩必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如果無有辦法,這三兩年時間內,若不是本尊明裏暗裏嚴加保護,以殿下的所知,她能夠在這裏久居無恙嗎?”
胡不可冷冷地對著公孫墨染,再不似先前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
公孫墨染氣結,確實,胡不可的所為,他雖然不是全部都清楚,但他同時也知道,如果沒有胡不可相助,以狼七那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本事,自然無法護陸婉娉的周全。
這太平鎮是何樣的地方,他又如何不知?
隻是,原以為有自己相護,陸婉娉會無恙,會安然,不曾想到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是有不長眼的敢來搗亂,而自己卻偏偏束手無策。
“不必你你的了,殿下,閃一邊兒讓我來看看。”
胡不可也不理會氣的臉色發白的公孫墨染,伸手翻開陸婉娉的眼皮看了看,又以手摸了摸額頭,輕歎一聲,“幸好來的還算及時,不然後果果真無法想象。”
“哪個不長眼的膽敢在本王麵前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
以公孫墨染目前的身份來看,他顯是不能看透這裏邊的門道,事關陸婉娉,他也隻能降下/身份不恥下問。
“倒不是有東西刻意而為之,我可問你,當日並兒是不是在林邊受過傷?”
胡不可皺眉,這世間萬物,有些事情吧,也不是什麽事和人非要強意為之,偏偏趕巧的時候也興許存在。
總之,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看得透,想到陸婉娉以後事事遇難,禁不住歎息一聲,以自己的力量終是不能護她安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