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奇怪的佐亞
“夫人,小翠在。”
小翠其實是陸家粗使的丫環,因為有把子笨力氣,也因為這一路上需要個體格壯的,所以才臨時把她帶在了身邊。
“這來了一趟,還沒見著對手的臉就灰頭土臉的回去,不是你家夫人的風格,跟老娘一起去女鬼中介,咱去會會那個狐狸精。”
這主仆二人一路上雄赳赳氣昂昂的殺向了女鬼中介.
待得來到門口的時候,正碰上笑容燦爛笑的跟朵花一樣的黃月英。
本來她們是不認識黃月英的,可巧聽得有人在跟黃如月打招呼,“黃小姐,這麽高興啊?”
“可不,最近咱們女鬼中介的生意不錯,我這忙裏忙外的剛把這幾份合同送完,唉喲,可是累死個人了。”
世人皆喜八卦,隻聽那人繼續和黃月英拉著話茬,“最近一直在你們女鬼中介呆著的那位帥氣公子是哪個喲?”
一聽人家問起公孫墨染,黃月英的小臉莫名就紅了。
隨即甩了一下袖子,“阿喲,你這個真是三八,哪裏都有你的事。”
看到黃月英嬌羞的樣子,那人打趣道,“啊嗚,怕是黃小姐的情郎哥哥吧,到時候一定要請我們吃喜酒喲!”
黃月英甩了一個手裏的帕子,臉紅到了脖根兒,“又要取笑本小姐,不理你們了。”
有道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話聽在本來就是過來尋釁滋事的陸家二夫人的耳朵裏,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啊!
心裏暗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想啊,按照她的思路,這三皇子公孫墨染在太平鎮這個偏遠的地方,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女人也沒有。
這男人和女人呆在一起,還不就是那麽回事,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時間久了,能不跟自己女兒暗生情愫?
這一暗生情愫了之後,生米也就做成了熟飯,保不齊還能擠出個小寶寶來,那樣的話,自己的寶貝女兒那身份可就一步登天了。
這是多好的事兒啊,也不枉自己千裏迢迢的趕過來一場啊!
這陸二夫人是越想越氣,越想這火氣越壓不住,那個小翠因為身體粗壯,原本也不是個心思縝密肯受委屈的主兒。
這兩人也是趕對了,眼神一對,一齊上陣,揪頭發的揪頭發,打臉的打臉,一邊打還一邊吆喝呢,“打死你個專門勾引人家男人的小蹄子,打死你……”
反正是專撿著難聽的來罵,這兩個潑婦是越戰越勇越罵越凶,越打越順手。
隻是可憐了黃月英,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太平鎮上無風無浪的過了十多年,哪見過這些個潑婦啊!
一邊哭著一邊被兩個女人拽著往女鬼中介所以撞去,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望著丟了夫人又折兵的陸家二夫人,公孫墨染冷哼了兩聲,對向跟過來的趙管家說道:“把她們娘倆送至邊關陸將軍所在,以後你也不要再回來了。”
管家聽罷,臉立馬就變成了死灰色。
原本,唉,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如何會將事情鬧成這般不可收拾,這樣的結局自己也終是脫不開責任的,低聲回了一句,“是,三爺。”
記得他家王爺平素裏常說的一句話即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負出代價是,這是不是也就是傳說中的咎由自取呢?
該走的全都走了,看熱鬧的也都走完了,陸婉娉感覺突如其來的勞累。
許是病了這許多時候,一下子還無法適應的原因,這才工作了一個下午就感覺渾身酸軟,有氣無力的癱上太師椅上。
望著跟屁蟲一樣跟來的夜叉,歎了口氣,“夜叉,給你點銀碎銀子,自己出去隨便買點什麽吃吧!”
這個時候的她,是真的不想動。
“姑姑,不用去外邊買東西,前幾天公孫公子給咱們找來一位廚娘,讓她做飯給咱們吃就行了。”
夜叉看到姑姑這般模樣,心裏竟然莫名的酸了一下,這難道就是心疼人的感受嗎?
“嗯,也好,把這塊碎銀子交給廚娘,讓她給你和小愛做一頓好吃的。”
也好,對於做飯之類的事情,陸婉娉有時候是嫌麻煩的。可夜叉挺大個人了除了能吃,啥也不會做,小愛就更不用說了,倒是黃如月斷不了來幫忙,但黃如月也不是經常在這吃飯的。
這年月,雖然陸婉娉改裝了廚房,可以用沼氣直接做飯了,但依然不如未來那個時代方便,有時候感覺勞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比如現在,她就想在極其舒緩的環境之下,放鬆心情,來一曲慢四,靠在一個人的懷裏,釋放所有的疲累。
夜叉帶著碎銀子去找新來的廚娘了,有人照顧著興許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第一次感覺公孫墨染終於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不用照顧小愛和夜叉了,天色已漸近黃昏。
陸婉娉一個人走出房門,向著遠處一家酒吧走去!
這是一家這個時代的人並不欣賞,也極少光顧的酒吧。
酒吧的名字不是大家所熟悉著的,叫做吸血鬼酒吧,酒吧的主人叫做亞曆山大。
據說母親是個從浪漫之鄉走出來的法國人,父親是白俄羅斯人。
以陸婉娉的眼光來看,亞曆山大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是歐洲中世紀的人,還是哪個時代的人。
陸婉娉雖然精通各國語言,卻並不她一定就通曉各國曆史,卻也沒必要問個清楚。
所以說,這個太平鎮是個極奇怪的地方,陸婉娉甚至想著,冷不丁還極有可能看到傳說中的僵屍甚至是價真貨實的吸血鬼,這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一首小夜曲在這樣的黃昏時候緩緩流淌,卻並不是這個時代的最愛。
不過,酒吧的主人也即是亞曆山大喜歡,來酒吧的人也都喜歡,裏邊有各色人種。
雖然為數不多,足以將氣氛引向一個熱度。
侍應生是一個有著黑皮膚的非洲黑奴,老遠就替陸婉娉拉開了房門,用熟悉的方言向陸婉娉打著招呼。
陸婉娉平時因為工作繁忙,雖然不是經常出入這樣的場所,但女鬼大人那張熟悉的招牌鬼麵具還是能夠讓人在第一時間認出她的。
何況,這裏的人種錯雜,也隻有女鬼大人才能夠熟悉的與各國人種之間進行語言交流。
試想,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之下,還能不第一時間認出女鬼大人嗎?
衝向那個身著燕尾服的非洲大男孩子報以淺淺一笑,非奴,在相當程度來說,是不被人當人看待的。
尤其是在白人麵前,能夠將他當成人一樣平等對待,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陸婉娉不知道這個叫做佐亞的大男孩子是如何被亞曆山大拐騙過來的,甚至於是買來的。
看樣子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這樣如花一般的年齡卻如同狗一樣被亞曆山買來做奴隸,陸婉娉感覺這真是一件極殘酷的事情。
不過,無論哪個時代,都會有相對的公平和不公平,她陸婉娉不是救世主,她左右不了這些。
同時,她也更明白,廉價的同情,隻會讓佐亞的處境更加困難。
隻是,今天的佐亞似乎與往常不同,眼神閃爍,似乎有話要講,卻好似又不能講一樣。
對於黑奴,陸婉娉知道,即便是以未來那個與如今這個時空相隔幾千年的時代,也不能完全改變受歧視的命運。
站在門口,陸婉娉停住了腳步,“佐亞,你母親好嗎?”
佐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哪個?
但陸婉娉知道,她還有一個母親,至於母親現在在哪裏,通過以往與佐亞的簡單交流中,陸婉娉知道,情況並不是十分的樂觀。
佐亞沒有直接回答陸婉娉的問話,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妹妹要結婚了。”
聲音不大,陸婉娉卻聽得十分真切。
唉,能說什麽啊?
原本這個時代十二三歲的年紀結婚就屬於正常事情,以佐亞的年齡來推測,他妹妹也不過十二三歲。
至於說女奴結婚,等等,剛想走進酒間的陸婉娉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心裏恍惚了一下。
急匆匆地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以常人無法看到的速度塞到了佐亞的懷裏。
“這是給妹妹的結婚禮物,如果有什麽困難可以去野狼山上找一個叫狼七的,亦或是一個叫胡不可的男人。”
看到並兒,亞曆山大老遠就從吧台跑了過來。
吻了吻陸婉娉伸出的右手,大笑著說道:“用你們東方人的話講就是,今天喜鵲登枝喳喳叫,想來就是貴客登門了。”
陸婉娉但笑不語,伸出手來接受了亞曆山大的吻手禮,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走至了一處僻靜所在。
如往常一般,這裏從來都沒什麽人,也不知為什麽,這裏邊裏裏外外都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陸婉娉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來做生意的,不賺錢的生意,何必還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似乎看出了陸婉娉一直以來存於內心的疑惑,今天晚上的亞曆山大似乎極其健談,“這做生意錢發財,是任何一個人類都喜歡著的,隻是,在做生意之餘也應該搞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說,放鬆身心,坐下來喝一杯酒,聽一首自己喜歡的小夜曲,跳一支華爾茲,都是人生的一個重要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