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節 我不要做柏拉圖夫妻
蔡靖揚抬起眼睛,看著徐美麗和小曲兒。“你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
“哦!小麻雀不會帶孩子,也沒耐心。兒子,好,爸爸給你沾點番茄醬,好嘞!好吃嗎?”蔡靖揚捏起一根薯條,沾點番茄醬,喂進兒子嘴裏。
小家夥點頭,蔡靖揚不讓他亂抓,小心地周到地全方位服務。順便把蔡金龍的漢堡吃掉,可樂也喝去一大半。
“小麻雀。以後不許給兒子喝可樂,要喝也隻能喝果汁。”江弱水乖乖地聽他訓斥。
“你沒上班?”
“我下班回家吃飯。媽對我說,我不放心你帶兒子。還好,我來了,看你把兒子搞成什麽樣。”蔡靖揚罵著江弱水,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兒子。他甚至連禮貌的招呼也不和小曲兒打,注意力全在蔡金龍身上。
蔡金龍吃飽了,就爬到蔡靖揚身上,蔡靖揚抱住他。他找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要睡午覺。
蔡靖揚喊著笑看著懷裏的兒子,對徐美麗說:“我兒子要睡午覺,我們先回去了。再見!”
“再見!”徐美麗看著他回他。
“美麗姐。我們走了。改天,我們一起吃飯。”江弱水感到自己像一個小偷,而徐美麗就是失主。
“好!”徐美麗微笑搖搖手。
蔡靖揚抱起兒子,一手拉著江弱水,向外麵走。
“媽媽。那位叔叔好帥,好好,對小弟弟真好。”
“你想要他做爸爸嗎?”
“他是弟弟的爸爸。”
“你想要,他就是你的爸爸。”
“不。我不和弟弟搶爸爸。”小曲兒的神色堅定。
徐美麗一怔,這個女兒是自己生的嗎?是我的女兒嗎?
江弱水看著身邊小心地嗬護懷裏兒子的蔡靖揚,有這樣的老公真的老天的厚愛。我真的何其幸運遇上他,在自己悲慘的時候,他總是不計回報地來幫我,給我力量溫暖。我是不是應該不想不看地這樣依靠著他走下去,隻要自己幸福,自私地享受他的愛?可以嗎?可以嗎?小曲兒怎麽辦?美麗姐怎麽辦?我要鳩占鵲巢嗎?
回到家,蔡靖揚把兒子放到江弱水的床上,給他蓋好被子。他拉江弱水來到客廳,當著何雲的麵說:“不要和那女人見麵,別和她攪合在一起。她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何雲吃驚地看著蔡靖揚,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蔡靖揚說別人壞話。
江弱水低下頭。“當初,我們三個不時常在一起。她,她還是你愛人。”
“她不是我的愛人。我們當時年少無知,生活的環境太幹淨,人也單純的可憐。現在,我不是當年的我。小麻雀,不準再見她,更不準和她出去。”
“我?我?好吧!”看著蔡靖揚眼睛裏的憤怒和痛楚,江弱水答應了。
“媽。那女人再上門,您就攔住,說小麻雀不在家。”
“嗯。”何雲點頭答應,她也感到徐美麗的城府很深。
吃晚飯前,江弱水低聲對何雲說話,要她把蔡金龍帶回家一晚。何雲微笑同意,她巴不得天天把孫子帶回家和自己做伴。
吃過飯,何雲抱著蔡金龍回家了。
家裏隻剩下兩人,蔡靖揚洗澡出來,看見江弱水穿一身黑色若隱若現的吊帶性感睡衣,坐在沙發裏,茶幾上是一瓶紅酒,兩隻高腳酒杯。沒有看見寶貝兒子。
“你幹什麽?兒子呢?”蔡靖揚用毛巾擦著頭發過來坐下。
“媽帶回去了。我想和你喝酒,我就喝過一次酒,惹上了撒旦。我想再喝一次酒,拿下你。”江弱水倒酒,端起酒杯,送給蔡靖揚一杯。
蔡靖揚接住酒杯,看著麵前的江弱水,說她不誘人是假的,這麽嬌媚的女人能不動心嗎?
江弱水含笑舉起酒杯與他碰一下酒杯,一仰頭,灌下杯裏的酒,咳了幾聲。又倒上一杯酒,對隻是淺淺地抿一點酒的蔡靖揚說:“靖揚哥。我今年幾歲了?”
“28歲。”
“28歲。我很快就30歲了,青春也到盡頭。你說,我現在好看嗎?漂亮嗎?”
“你一直就很漂亮。”
“那你為什麽不要我?我們結婚這麽久,你為什麽不要我?你是不是嫌我髒?跟過別的男人?可我沒有瞞過你,那你為什麽和我結婚?”
“胡說。你很幹淨,沒有女人有你幹淨。”
“你是因為美麗姐?我知道你愛她。”
“我從沒愛過她。當初也隻是衝動。”
“我要和你做真夫妻,我不要什麽柏拉圖的狗屁精神戀愛。今夜,你就要了我。”
蔡靖揚閉上眼睛,灌下杯裏的酒,長歎一聲。“我不能。”
江弱水手裏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杯子碎了,酒灑一地。她的臉色刷地變的蒼白,呆看著麵前的丈夫。
“我不能。我做不到,要是可以做到,就不會有徐美麗和撒旦。我不知道也無法說清心裏的感受,我對你做不出那種事。小麻雀,我會把你看的超過自己的生命,但我無法褒猥心裏的女神。”
江弱水的眼淚順著臉淌下來,她起身,踉蹌地捂住嘴奔進臥室,砸上房門。撲在床上放聲大哭。
蔡靖揚拿起酒瓶,仰頭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了半瓶,不能自己地苦笑,淚水也滾出用眼睛。
江弱水自己哭夠後,她坐起身,呆呆地神遊半天。夠了,美麗姐回來了,我不能這樣自私地霸占住靖揚哥,耽誤他的青春。我要給他自由,還給美麗姐,給小曲兒一個完整的家。
她換上一套外出的衣服,打開門出來。蔡靖揚仍坐在那兒喝酒,麵前的茶幾上,有兩個酒瓶。
醉眼朦朧地看著江弱水。“小麻雀,來陪我喝酒。”
“我要找男人,沒時間陪你。”
“找男人?我,我就是男人。”
“你是男人,可惜,不是我的男人。”江弱水提起自己的包,換上皮鞋,看一眼沒反應過來的蔡靖揚,走出了家門。
到那找個可以的男人?江弱水走在馬路上,苦苦地想。她的手機響了,拿出手機看看,是家裏的號碼,她關了機。腦子裏一亮,想到找一夜情的最佳地點。麒麟行宮。
近23點,麒麟行宮的舞廳還是人擠人,音樂震耳欲聾,人們還在狂歡。幾年沒來,這兒的裝飾換的更現代時尚。江弱水在吧台前,找張凳子坐下。
酒保看向她,江弱水對他一笑。“我不懂酒,你看著給我調一杯不苦的甜酒。麻煩你。”
酒保微微笑下,他熟練地開始調酒,他是個很帥的瘦小夥子,耳朵上還穿了耳洞,卻沒有戴耳環。
江弱水端起調好的酒,舉起來對著燈光看酒杯裏的酒,橘黃色裏縈繞著紫色的雲朵。“好美,美的不忍心喝。叫什麽名字?”
“夢幻花園。”
“夢幻花園?現實裏是不會有的,夢裏的花園。”
江弱水癡迷地看著酒,心在隱隱地疼,為自己為蔡靖揚,為撒旦為徐美麗,甜蜜的時光那麽地短暫,留下的是無盡的苦澀痛苦。
“再給我一杯,夢幻花園。”江弱水閉上眼睛,一口灌下杯裏的酒。
“真是豪爽,巾幗英雄。”
酒保看一眼江弱水身邊的男人,他的耳麥裏傳來聲音。
“保護這個女人。”酒保看一眼江弱水,江弱水的眼裏淚花在閃動,沒動聲色。
江弱水轉過頭,看靠近身邊的男人。十分體麵,有三十多歲,一看就是在聲色場所打滾的老手。對他嫣然一笑。“謝謝!”
“你真是個美人,人美酒量也好。”男人靠近江弱水身邊,一點點貼近。江弱水身上沒有刺鼻的廉價香水的味道,卻有一種似有似無的淡雅的香味,臉上微施脂粉,眼睛朦朧罩著一層水光,嬌滴滴的惹人憐惜。
“謝謝你的讚美。請問貴姓?”江弱水柔聲問。
“我姓趙。小姐貴姓?”這絕對是一位深閨怨婦。
“我姓江。趙先生,幹杯!”江弱水微笑端起剛調好的酒。
“買單。江小姐的一起買單。”趙先生丟下三張大鈔,半摟半擁著江弱水向外走。江弱水溫柔地靠在他懷裏,跟他向外走。
來到停車場,趙先生打開車門,請江弱水坐進車裏。
有人先江弱水一步,關上車門。是酒保。